边冰玉见郭瑛的神情,说道:“郭将军,本姑娘这两个下联没什么问题吧?”
郭瑛沉吟道:“这个……”
边冰玉道:“郭将军,就一句话,到底我的对联有没有问题?莫非郭将军是不想向我赔礼道歉,怕出这五百两银子,所以不愿如实回答吗?那也没关系,我们民间小女子,岂能当真拿将军的钱?”
裘定道:“五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边冰玉道:“启禀大人,刚才郭将军断定我是女山贼,说我如果我不是,他愿意给我五百两银子作为赔礼道歉,我猜他现在想食言而肥了吧。”
裘定道:“军中无戏言,郭将军,可有此事?”
郭瑛脸红耳赤道:“确有此事,但是,末将绝对不会食言,二小姐,你也未免把郭某看得太小气了,只不过,仅仅是对个对联,还不足于证明二小姐就是二小姐,久闻田二小姐还能作诗作词,若是能作诗或词一首,五百两银子,必当奉上,绝不皱眉。”
边冰玉道:“以何为题?”
郭瑛道:“就以我们今日在此偶遇为题,如何?”
“五言还是七言,要押什么韵?”
玉竹暗暗吃惊,大头领这么说话,怎么好像给她一种颇为内行的感觉?难道大头领表面上不通文墨,其实都是装出来骗人的,实际上早就暗中学会了不少东西?
郭瑛客气的道:“但随二小姐之意。”
边冰玉道:“不行,谁知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抄来的,既是出题,你就出好了。”
郭瑛道:“七言吧,韵你自选。”
边冰玉想了想,说道:“娇娘古寺两惶惶,一弯新月照红妆。无聊最是郭武将,索对求诗在经堂。”
裘定哈哈一笑,看向郭瑛。
郭瑛自己默念一遍,格律韵脚,倒也无太差,虽然未免直白浮浅,但直抒胸臆,当即也笑了,拱手道:“二小姐名不虚传,郭某得罪了。”
边冰玉道:“那,裘大人,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吗,至于郭将军的钱,我看就不要给了,免得将军为难。”
郭瑛道:“二小姐放心,我郭某不会赖账的。”
玉竹大为开心,没想到大头领这么厉害,居然可以这样脱身,而且还赚了一笔。
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大头领正经合法地赚到的第一笔银子,特别在极需要钱的时候,赚得这么轻松,这真是意外惊喜了,更惊喜的还在后头,拿到了这五百两,祁镇就得愿赌服输,一千两银子轻松到手!
天哪,发大财了,今天早上才打的赌啊!
小丫头已经有点要合不拢嘴了。
裘大人道:“难怪田二小姐芳名远播,果然是极有才华,适才多有得罪了。不过我看两位姑娘,好像都有些武功底子,这一点倒是出乎意料,从未听说过二小姐会武功。”
郭瑛道:“丫头还行,田二小姐虽有内力,但应该是只用于强身健体,并无一战之力。想来两人自以为武功不错,才敢乘夜到此。”
裘大人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兵荒马乱,为了自保,学一点武功倒也不奇怪。”
郭瑛笑道:“大人,以末将看来,两位小姐的这点武功在家里玩玩还可以,到江湖上可不敢说一定够用,此地乃强人人出没之所,末将劝你们,以后尽量不要在夜间出行了,幸亏遇到的是我们,若是强人,只怕就不好办了。”
两人道:“多谢将军提醒。”
裘定道:“如此说来,郭将军也相信这位就是田小姐了?”
郭瑛道:“是的,末将以脑袋担保,她一定便是田小姐。”
边冰玉道:“那么,裘大人请放民女回去吧,太晚了,民女路上不安全,而且也可能受责罚。”
裘定道:“田小姐还得稍等一下。”
边冰玉道:“为什么?”
裘定道:“你知道我们为何到此吗?”
“不知道。”
“我接到我父帅将令,说这些天里,这一带有北梁奸细出没,有可能北梁奸细,想要勾大川寨匪徒,对我大周不利。”
边冰玉道:“这个,我不太懂……”
“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大川寨和北梁奸细可能已经勾结上,并且一旦勾结,就极有可能对我大周不利便是了。田小姐父亲田员外,也是地方上有名望的乡绅,是个忠义之士,想来田小姐也一定是深明大义之人。”
边冰玉道:“跟我说这些,我不知道有何意义。”
裘定道:“听说此寺的善才大师,这些天来,跟一个书生过从甚密,而这个书生,很有可能就是北梁奸细,我们怀疑善才就是北梁早先安排在这里的接头的人,我们今天到此,就是要拿这两人回去的。”
边冰玉心头一震。
这正是她所担心的。
她问道:“那,抓到了没有?”
裘定道:“抓到了善才,但是他不承认他是奸细,而那个书生我们没有抓到,善才说,他承认这些天里是一直在跟一位书生研讨经书,只是在数日之前,那书生已经离开了这寺。”
边冰玉的心咚咚的直跳。
裘定又道:“后来我们问了几个和尚,都说当日去化缘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小和尚说,好像是一男一女来过,但那个男的说话很尖细,又好像是个女人,他们走开后,书生也不见了。我想,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大川寨边冰玉那女贼?毕竟那女贼,平常都是男装打扮。”
边冰玉见裘定的眼睛在朝她脸上看,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虽然裘定口里说相信她是田小姐,但是对她的疑心尚未解除,当下道:“裘大人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裘定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巧,莫非当日来此与那书生一起离开的人,并不是大川寨女贼,而是某一位同样作男装打扮的千金小姐,因为那书生才貌俱全,于是一见钟情?”
边冰玉道:“裘大人,你怀疑我?”
裘定道:“是不是小姐,我也不敢说,如果是,小姐就请实言相告,坦白一切,那书生乃是北梁奸细,意图不利于我大周,万万不可被他迷惑。”
边冰玉道:“我没有。”
裘定淡淡一笑,对护卫说道:“去,把善才大师叫过来。”
边冰玉脑袋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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