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兰农场这两天,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自然,这样一群天真乐观的人,与一望无际的大漠戈壁是一种鲜明的对比,大漠的无情与冷漠,人们的乐观与热情。我甚至有时候坐在米兰农场院子里树下乘凉时候,迷迷糊糊地犯困,那种怡然让我陶醉。
而这两天大家也没闲着,尤其是曹雪琴,充分发挥了她的性别优势,作为一位善良勤劳、学识渊博的女博士,她的针线活,也就是旧社会老人们所说的娶媳妇有三宝——女红、小脚、会讨好,中的女红。曹雪琴仅仅利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用两件连体探险服,根据焦老师现在的体型,利用自己娴熟的针线活,帮焦老师改制出一件特特特大号的。当时,她把改制出来的连体探险服交到焦寿手上时候,焦老师的喜笑颜开的,那样子就像大姑娘要上花轿一样,那叫一个美啊。当天晚上,焦寿就穿着那连体探险服又是吃晚饭,又是干活的,恨不得晚上睡觉都穿着,想必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女同志给他亲身做的衣裳吧。
很开两天时间就过去了,大家对于装备的使用虽说达不到娴熟,但是也还是可以连贯使用的;物资也根据此次活动的情况准备齐全,并按照规划装好了车。按照计划,我和曹雪琴驾驶一辆吉普作为头车,主要负责引领车队,勘察路线情况,罗罡和焦寿驾驶一辆吉普车,司马楠伊和坤弥沙驾驶一辆物资卡车,阿布拉麦麦提和刘喜来驾驶一辆物资卡车,按照吉普车在前,卡车在后的排序。就这样,我们在8月7日凌晨5点出发,踏上了前往冈仁波齐附近,楼兰王神庙的征程。
从米兰农场出发,我开车沿着沙漠戈壁中干枯平摊的河谷朝格尔木方向前进不到一百公里,车子前方几公里处就出现了影影绰绰耸立在暗夜里的黑影,那黑影有尖有钝,挡住了夜光和星辰,朝我们这面正好是阴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车子又形式几分钟,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车灯的反光,终于看清楚这高十几米、几十米的黑影,心想不好,我擦,这是魔域鬼城。我立刻减缓了车速,再行进了几百米后打着双闪,停了下来,后面的三辆车也陆陆续续和我停成了一排。
我走下车点了一根烟,站在车头前,仰望这影影绰绰、高高耸立的土包山,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呼……呼”的风声。罗罡走到我旁边,夺下我嘴上叼着的烟,自己有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叼在嘴上,将我的烟头与他的烟头一对,吧嗒吧嗒地很抽了几口,那忽明忽暗的红火,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显得格外显眼。
“嘿!愣是没神儿呢!”罗罡吼了一声,把我走神的我拉了回来!“给,你的烟冷队!”他趁我走神的那几秒,已经又把那只烟塞到了我嘴上。
其他人也只是坐在车上,并没有下车,而且汽车也没有熄火。因为就在启动汽车发动机到挂挡踩油门,轮子开始转动,至少要十秒钟衣裳的时间,在这0秒内可能发生很多事情。所以但凡是头车不知名的停下,或是需要车队临时停下的情况时,遇到突发情况,他们不至于要启动汽车发动机再逃命。
“魔域鬼城!这一早上的第一关,我们前两天开会都给忽略了!我大意了!”罗罡手里夹着烟,拍着脑门说道。
“这魔域鬼城我倒是听说过,因毕竟5007研究所里网罗了全国、全亚洲大部分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我也只是偶尔在档案馆里看到过一些资料,知道这‘魔域鬼城’名字的由来。据当地传说,古代楼兰丝绸之路上的很多驼队商人,为了抄近道去吐蕃国或是长安,都会冒险进入沙漠戈壁,妄图穿越这这片沟壑纵横、土石嶙峋的诡异区域,但是往往遇到大漠风沙,大风卷着沙子吹进这这区域后,鬼声森森,遮天蔽日,不见出路,数日不能停歇。商队又因这地势诡异,日夜行转而出不去,最后水尽粮绝活活饿死在这里面,被黄沙掩埋。故此,自古以来,当地人们便俗称这里为‘魔域鬼城’。”我看着眼前这阴森森的怪石深林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要穿越这片鬼域还是有办法的。第一,是根据星辰来断定方位;第二,是根据地表沙子堆叠的痕迹来断定方位它在北方的天空上,由七颗亮星组成一个勺子形状,就像古代人盛酒的器皿“斗”,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北斗七星。其中的四颗星组成斗勺,三颗星组成斗柄。但是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间,北斗七星在北方天空的位置也是不同的。我国古书《曷鸟冠子》中就有: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而我们现在正是盛夏三伏,也就是说现在北斗星的斗柄正好指向西南方。而夏季罗布泊乃至格尔木地区,7-9月份都是刮西北风,所以被风吹来的沙子落下来形成波浪的时候,则形成了一条从西北指向东南的线,就像沙滩上的海浪一样。所以我们也不用总停下车来观察北斗星的斗柄,直接开着车顺着地上的沙线走就行,因为的目的地唐古拉山玉珠峰垭口的位置,正好也是在米兰农场的东南方向。我看这魔域鬼城也没有几公里的直径距离,所以等我们穿过这鬼域,再停下来根据地图调整方位也不迟。”罗罡说到这,看了看我,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又说道:“穿越者魔域鬼城的这段路,我来领头吧!”,然后回到了车上。
我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也回到车里准备跟上罗罡的车。这时候,车里坐着的曹雪琴目睹了我和罗罡的全程交谈,当我上车后,曹雪琴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原来我们的堂堂大队长,冷凌衫同志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老人家啥都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由于我刚刚上车的时候,心思根本不在开车上,因为我在想,这罗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就连魔域鬼城在他眼里也只是怪石嶙峋、沟壑纵横的一块破地而已,似乎跟茫茫沙漠一样,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恐惧,由此可见,这个人的心智是有多强大,而且遇事不急,敢于担当,这么好的队员,要是能招进我们5007研究所,那可以说是一员大将,能独当一面啊!正当我心里感慨时,这鬼丫头曹雪琴,阴阳怪气地冒出那么一句话,说的不知道怎么搭腔,我只好开着车子跟着罗罡继续在这魔域鬼城里小心翼翼的前行。车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似乎曹雪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怒了我,她也没再说什么,悄悄地地垂下了头。
车子大概开了有1个小时,东边的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跟着罗罡行进的路线似乎两旁的嶙峋怪石也逐渐的稀少了起来,眼前我们也进入了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我见曹雪琴还是情绪不高,然后我故作深沉地说:“小曹同志啊!以后你可不能对领导我出言不逊。我这个人很容易记仇的,哪天我以不高兴,就把你发配到滇缅边境的野人山去,那的野人可是会抓你这种黄花大闺女回山洞里,做部落的生孩子工具,到时候,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生一窝一窝的小野人,我就算是想去搭救你,估计也难喽,那么多小野人管你叫娘,估计你就算是向往大城市的繁华,你也说不定走咯!”
说到好半截,我都被我自己的话给逗乐了,赶紧又将脸绷起来,生怕这细微的变化被她发现!
曹雪琴一听到要被野人抓回去生小野人,当时就从脖子到脑门子,就像被开水泼了一样,一下子就红了,又气又笑,又不好意思地央求道:“冷大队长,我的冷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我可以不想生一窝又一窝的小野人。”
听到曹雪琴那央求的语气和“一窝又一窝的小野人”这句话,我也不再绷着脸,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现在正开着车,跟着罗罡的头车赶路,我没准能坐在戈壁滩的大石头上笑昏过去。笑了一会,我见曹雪琴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干脆打开车上的录音机塞进去一盘京剧带子,正梅兰芳先生1960年主演的《游园惊梦》的录音,很有雅兴地听了起来。
大概听10分钟,京剧刚刚听了一小段,太阳就从东边彻底露出地面,天亮了,就在这兴头上,我刚刚要随着喇叭唱上两句,就听见录音机里梅兰芳先生的声音先是扭曲着发出时快时慢的“吱哩哇啦”声,随后就是京剧唱腔渐渐消失,取代它的则是“滋滋滋“的电流声,我心想这录音机真是扫兴,哥哥我正要唱上两句,结果还给我甩脸子,卡带了。我连忙按下暂停键,弹出磁带,可是磁带并没有卡带或者绞带,正当我要把磁带塞回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仪表盘上的指南针正在疯狂的打转,这时不只是指南针在打转,就连车上的所有仪表盘也在不停地摆动。不好,这时要出大事!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大喝一声:“曹雪琴,快拿步话机,问一下罗罡、刘喜来、司马楠伊他们的车有没有出现仪表盘失灵的情况?”。
曹雪琴见状不妙,立刻拿起副驾驶凳子底下的步话机开始呼叫:“我是001车,其他车辆是否出现仪表盘失灵现象?重复,我是001车,其他车辆是否出现仪表盘失灵现象?收到立刻回答。”
曹雪琴发出消息后十几秒,步话机里并没有任何回声,只是滋啦滋啦的响着刺耳的电流声。她表情凝重的看着,说道:“冷队长,不好,可能步话机也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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