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山下有人求见寨主,说是来投靠东如寨的!”
议事厅内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皆露出警惕来,这个时候来东如寨投靠?可真是有意思!
慕弘苍自然也看到了申屠文的眼神。他不着声色的挡住了申屠文的目光。
又将目光投向申屠文,眸间警告明显,“我杀了官家弟子,听说东如寨也杀了朝廷命官,想着倒是个好去处。”
这话可让旁边的杨元固直接拍案而起,拿起身边的大锤便朝着慕弘苍冲了过去。
却见慕弘苍脚步未移,直接用剑鞘迎上了杨元固,竟然还将他攻过来的大锤生生截住,满身蛮力竟然也无法使出。
杨元固气极,还想挥锤上前,却听到身后传来申屠元的声音。
“四弟,回来。”申屠元来了兴致,这次终于认真打量着慕弘苍来。
这人不过二十出头却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若是真的为东如寨所用可是一员大将啊!
如今这几个当家里面也就仲郎发一个人是自己的人,可这仲郎发又是个马屁精,还是条阴险的毒蛇,保不齐哪日就被反咬了一口。
三弟四弟心中一直装着那个人,若是有一日......他们难免一场恶战。
若得到这个人,他必将如虎添翼!
“你叫什么名字,又杀了什么人?”申屠元问道。
慕弘苍冷哼一声,眼里似是闪过杀意,“我叫做墨飞,途径沧州时,那知府之子竟敢调戏我娘子,我便将那杂碎当场宰了!”
一旁的沈夏听到这话更是浑身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厉害,慕弘苍连忙将她揽到怀里安抚起来。
只是她面上虽然露出这样害怕的小女儿姿态,心中却想着先前说好的身份不是说兄妹的吗?怎么现在却变成了夫妻?
看着沈夏那副害怕的样子,申屠元心中也已经信了几分。
但此时却是东如寨的非常时期,他自然需要谨慎小心些。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先在我东如寨住着,但这几日,你也不能乱跑,待我查明你说的事情再做决定。”
慕弘苍抱拳。“自然。”
而一旁的杨元固还想说什么,却被刑学鸣拉住了。
仲郎发见到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慕弘苍便和沈夏这样进入了东如寨。
虽然还没有得到申屠元的信任,但既然已经被留了下来,便说明申屠元其实已经在心里接受了慕弘苍,只是还需一个证明慕弘苍对东如寨没有威胁的契机。
二人回了房间却没有放松警惕。
沈夏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水,查看后发现没有问题才递给慕弘苍。
接过茶杯,慕弘苍放在唇下细细品着。
眸色微闪,手中茶杯已然飞吹,竟是直接穿过了窗户。
窗下响起一声哀嚎。
“告诉你们寨主,若是有下一次我定不会再客气。”慕弘苍声音平稳,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窗下的人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指缝下有鲜血流出。他一路狂奔着,直接赶到了申屠元那里。
“他真这样说?”申屠元家看着地上跪着的属下,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没再流血了,但那满脸的鲜血就算已经干了看着也渗人的厉害。
那属下连忙点头。
申屠元便摆摆手让那属下下去包扎伤口。
那属下走后,申屠元将目光挪在了一旁的邢学鸣身上,“这下你放心了吧,若是他真有问题,怎敢出招打伤我们的人?”
邢学鸣沉吟之后最终叹了口气。“二哥心中有数就好。到底是外人,没有咱们自己的兄弟贴心。”
“你向来是我们兄弟中最聪明的那个,考虑的也是最多的,我身边有你帮衬着,可真是省了不少心。”申屠元拍了拍邢学鸣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邢学鸣却是摇了摇头,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沉重,“我也就会动点脑子了,若是我武功也和二哥一样好,当年大哥也许......”
“好了,那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申屠元的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难受的说道:“我有些不适,你先出去吧。”
“那二哥好好休息。”邢学鸣说着,转身走出了申屠元的房间,还为他关上了门。
见邢学鸣离开,申屠元将手从眉心移开。他看着紧闭着的房门,仿佛这样便能看到邢学鸣的身影一样。
申屠元嘴角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眼里冷意骤显。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嘴角的弧度却是更大了。
你们都忘不了那个人又如何,那个人却是怎么都不会再回来了!
而邢学鸣离开后却是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了东如寨中最后面的一间房中。
这房屋是单独的一间,墙上还有很多黑炭画上的印记。这院中还有秋千木马等物,像是一个小孩子的住处。
这处屋子正是东如寨曾经的五当家公孙毅的住处。
邢学鸣在院中的沙坑找到了公孙毅。
此时的公孙毅满头满身的细沙,就连脸上都粘的有。他一屁股坐在沙坑里,两只手在坑中胡乱的刨着,时不时还将手中的沙扬了起来。
邢学鸣看着公孙毅一个八尺男儿像个孩童一般的模样,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都说他邢学鸣赛孔明,但他邢学鸣却连孔明的一半都不如。
他邢学鸣有什么用啊!明明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无用,所以不敢给大哥报仇,更不敢为五弟伸冤。他对不起这两个结义兄弟,愧对天地啊!
这边公孙毅回过头看到了邢学鸣,顿时便抓起一把沙子撒在了邢学鸣身上,嘴里还嚷着“好玩”。
他的嘴角一直留着口水,说着还随意的用手一抹。
邢学鸣叹息一声,上前走到了公孙毅身边,“五弟,我们将这些沙子洗了好不好,太脏了。”
“不嘛不嘛!”公孙毅将邢学鸣的手直接甩开,又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便跑开了。
愣愣地看着公孙毅的背影,邢学鸣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他叹息了一声,向着那有如孩童般奔跑的身影走了过去。
邢学鸣没有看到,背对着他的公孙毅脸上已经没有课往日的痴儿状态,他眸色暗沉,嘴角挂着一丝明显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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