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成牵着越玉卿的手,低声嘱咐道:“抬脚,好,跨过门槛了。”接着他去掉越玉卿脸上的红稠。
越玉卿缓缓睁开眼睛,抬眼看去整个椒房殿到处挂着形态各异的灯笼,把大殿照的美轮美奂,火树银花,灯笼在寒风中轻摆,烛光照耀的椒房殿显出了别样的风姿。
越玉卿诧异中带着惊喜问道:“陛下这是·····”
刘天成淡淡的笑了一下,清冷俊美的脸上被烛光照的格外温柔:“听长二说起,你喜欢灯笼,喜欢把整个院子都挂满灯笼。”
越玉卿苦笑,是呀,长二说的没错,当时她就这样给白铭轩点了一院子的灯笼。
越玉卿秀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愁绪,刘天成问道:“怎么不喜欢?”
越玉卿收拾心情,带着笑容道:“喜欢,只是这满院子的灯火,让妾想起一个故人。”
“那皇后说说,是什么故人?”
越玉卿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从别人嘴里添油加醋让陛下知道,不如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她抬头看着刘天成道:“妾的一个至交好友,就是这位好友帮妾死里逃生,顺利找到阿兄。”
刘天成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满园灯火,面无表情低声问道:“哦,皇后还有这么一位好友,这位可是那家千金?”
越玉卿摇了摇头眼眶微红道:“陛下,这位好友在巴蜀之战中去世了。”
刘天成诧异的看着她,思索了片刻才明白,她并不知道白家三郎还在世的消息,是呀在她心中白家三郎已经是一个过世的人了,既然如此何必纠结。
刘天成看着她带着几分愁绪的侧脸,轻轻拉过她的手道:“不想伤心的事情了,今日除夕,本该热热闹闹的,但皇兄的百日未过不易大办。”
越玉卿微微笑道:“陛下兄弟情深,先帝也是妾的嫡亲表兄,这点道理妾还是明白的,不过妾也感激陛下的厚爱,送了妾一院子的嗯····风花雪月。”
刘天成从背后环抱着她,轻声道:“阿玉,以前你最难的日子朕没有在你身边,但朕贪心了,想让你在以后的日子一直在朕的身边。”
越玉卿抬头望向高挂的明月,带着憧憬道:“陛下,如今你我已经结为夫妇,自然要夫妻同心。”
刘天成一把抱起她,越玉卿惊呼一声,忙用手挽在他的肩膀,看着他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刘天成侧过头看着她那墨玉般的眼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深意切,呼吸一紧,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快走了几步进了寝殿。
越玉卿躺在床上,轻轻推了推刘天成,低声道:“好歹让妾卸了头簪。”
刘天成帮忙把头簪去掉随手仍在地上,秀发铺了一床,他俯身看着带着羞涩面色潮红的越玉卿,声音低靡道:“阿玉,第一次见你,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
越玉卿环抱着他的肩,眼神带疑惑道:“陛下,第一次见您妾可很是惊慌。”
刘天成低吟道:“你就是这么在台下怯生生的,当时朕心里想,这是哪家的舞姬眼神能把人的魂勾走了。”那墨玉般眼眸清澈中含着深情。
越玉卿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道:“每次做错事情,我就是这样看着阿娘,阿娘就是再大的怒火也没了,当时妾把您当成阿娘。”
越玉卿并不知她长了一双桃花眼,怒时如似笑,瞋视而有情。
刘天成神情一顿,眯了眯眼睛,恨恨的亲了她一口道:“这样还是你阿娘吗?”说完吻向她的娇唇攻城略地。
“娘娘,快起吧,今日大早拜祖呢。”
越玉卿迷迷糊糊起身,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侧着身体道:“进来吧,陛下呢?”
红杏拿着常服进来道:“一大早族老都进宫了,陛下让您寅时中刻跟上拜祖就行了。”
越玉卿快速的沐浴更衣,红杏拿出祭祖黑色金凤礼服,道:“娘娘,先梳妆吧。”
越玉卿点了点头道:“赵妈妈在哪儿呢?”
侍女们拿着首饰匣子进来,春杏笑道:“赵妈妈前日封了钥匙,去慈安宫交接后有些风寒,便在屋里歇着了。”
如今偌大的皇宫越玉卿与赵妈妈还有郑皇后一起管理,好在并无过多主子,宫女侍人也是经过宫乱遗留下的,人不是特别多,管理并不复杂。
“娘娘,今天我们带珍珠步瑶可好?”
越玉卿看着桌面上一个珍珠步瑶,龙眼大的珍珠九凤展翅,越玉卿微微蹙眉道:“这也太大了。”
“今日拜祖,娘娘不能将就的。”必须符合守孝的规制,越玉卿无奈点了点头道:“你看着弄吧,妆容随便画个眉毛就行了。”
春杏的梳妆手艺很是了得,不到半个时辰,越玉卿看着铜镜中,高悬的发髻,精致的五官显出了几分威严。
越玉卿也不敢耽误了时辰,坐着软轿到了正德殿大门,女眷已经在殿内等候,众女眷忙跪拜行礼,越玉卿扶起八十五岁高龄的齐王妃,论辈分该叫一声祖奶奶,越玉卿与宗亲女眷寒暄了几句,便坐马车到祠堂。
宗室祠堂在皇城东边,一般由宗室族长掌管。
越玉卿第一次进入皇室宗祠,细细打量这磅礴大气带着浓浓香火气的祠堂。
这是一个七进的开阔的宫殿,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太庙”,里边香烛辉煌,锦幛绣幕。
越玉卿远远看着前面皇帝仪仗后面是几个皇室宗亲,乌压压一群人,也不敢言语,只跟着礼部大臣的节奏。
越玉卿跨入大殿,两边全是青衣乐师奏乐,进入内殿太庙正前方悬挂着大周朝的开光皇帝太宗画像,左边依次是五朝皇帝,右边是皇后画像,越玉卿看着有些失真的姑母画像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
大殿的侧边是配享太庙的大臣,总共九位,大殿之后的宫殿里供奉着宗亲王爷。
越玉卿在皇上的西边,左昭右穆,男东女西。
“拜祖”
越玉卿三拜九叩,众人方一齐跪下,鸦雀无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祭祖之后便是宗亲们一起吃团圆饭,只有齐王妃精神不济早早带着儿媳妇回去,只留下孙媳妇,直到掌灯时分才散去。
越玉卿摊在软榻上,赵妈妈带着医女进来道:“让常医女给娘娘松松筋骨。”
越玉卿微微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我的天呀,妈妈太累了,今天一天我的肩膀都是酸的。”
赵妈妈心疼道:“这还是孝期,不可带大头面,以后过了孝期,还要带凤冠呢。”
越玉卿饮着热汤,叹息道:“这身体不好还当不了皇后。”
“又胡言乱语。”赵妈妈嗔怪的给她换了一个毯子。
这时候春杏走了进来,行礼低声道:“娘娘,玉春宫的越娘子来了!”
越玉卿一时愣住了,疑惑道:“谁?”
春杏有些无措道:“娘娘,是····是玉春宫的越娘子,您······您的陪嫁藤妾。”
越玉卿瞪着眼睛问道:“本宫····本宫哪里来的藤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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