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来了啊,我说名单里怎么少一个人。”纪川平老大笑道:“这小组怎么分都分不均。”
下了电梯之后,老大已经从餐吧里面出来了。手边还有两个俊男,一个是比较精壮的汉子,还有一个和曾东立很像,也长了一张刮骨脸,和那边的汉子比起来看上去就比较文弱了。不过他俩脸色看上去都比较沮丧。和我刚知道要进军营时差不多,估计也是哪家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吧,被那个该死的条约绑架在这里。
倒是老大一副左牵黄右擎苍的架势。
然后老大就单独把我叫了一个房间里,把那两个男的和陆子瑜留在了外面。
“喝点什么?”老大让我在沙发上先坐着,然后就扭头去厨房开了冰箱。
“可乐吧。”我随口说了一句,因为我也确实比较喜欢喝可乐。啤酒什么的受不了。
“成。”老大回来把一杯冰可乐放在茶几上,自己手里则是一瓶啤酒坐在我对面,审视着我:“对于进军营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了。”我摇摇头。
就这样认了吧。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我以后要干什么,但这样还是不得不服。文件你也签了,那上面也的确是你大学四年还没练好的字,上面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那你这没办法。
真见鬼,当时怎么就看都不看就签了呢。
“那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被叫过来呢?曾东立他们几个呢?他们成绩不比我好吗?”我还是问道。
死也要死的明白,不但要死得明白,而且还要拉几个垫背的。
“很遗憾。”老大巨鲸饮海般豪饮了一口啤酒:“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我有点不解,让我来不就是老大的意思吗。
“怎么说呢?”老大挠了挠头:“我只是负责领导你们,教你们知识。具体的选择权并不在我手中。”
“选择权?”我有点吃惊。这东西居然还是百里挑一,我得撞了什么狗屎运才能落到我头上。
“嗯。”老大又豪饮了一口,脸色开始有点迷糊了,而那瓶啤酒也已经微微见底了:“我表面上是教授你们数学和金融,但却是变相的传输你们以后要工作的技巧知识等等等等。这点,你不是也注意到了吗?”
“昂,就是当时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笑了笑,那时候我满脑子就想着华尔街,精算师什么的,整天问老大现在股票行情,国内金融局势什么的,被他烦的不行:“那曾东立他们没有签文件吗?”
“签了,只有签了那个保密文件的人才能进这个特设班。”老大仰头喝干了瓶中剩下的酒液,豪气干云的把酒瓶丢到一边:“但是只有你被选上了,所以你的保密文件生效。其他人估计就可以去你梦寐以求的华尔街工作了,喝着洋酒,泡着洋妞的那种。”
“这样啊。”我点点头:“还真是狗屎运啊。”
这东西简直了,这么诡异。非要让我这个浑水摸鱼进北大的来遭这个罪,本以为可以撞大运来北大摸几年鱼,去康奈尔大学进修进修,然后就去华尔街风风光光的做上精算师,每天泡泡洋妞,喝喝洋酒潇洒潇洒,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什么的。
结果到头来,还真是撞了大运。
“别抱怨了。”老大挠了挠头,解开了上衣一粒扣子,横躺在真皮的马鬃沙发上,浑然一个抗日神剧里的土匪头子:“放心吧,跟着我,以后绝对比那做帮精算师来得风采。”
“扯淡吧。”我对此嗤之以鼻,直接摆了摆手:“人精算师月薪几百万上下,当兵能有几个子,月薪四千块都勉强吧,除了能养活自己,连条猫都养不起吧。”
“钱啊。”老大揉了揉眼,轻声说:“不知道你们那时候钱还有什么用。”
“啊?”我没怎么听清:“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呢,不会要军训吧。”
如果要军训就惨了,我打小身体就不怎么好。也有可能是家族遗传,我爷爷,我爸和我都有点心律不齐,而且一代更比一代强,现在我打游戏紧张的时候就会冒汗,手就会不停的抖。
有一次杨屿我们几个去网吧通宵打游戏,前半夜还没什么,到了后半夜该死的心律不齐就上来了,总是我先挂,杨屿问我为啥,我说这是家传病,他说呸,你小子就是肾虚还怂。
那我这也不好跟他解释。不过杨屿也够意思,没传开。
“不军训了。”老大一下坐起来:“明天晚上八点到北京国际大厦集合,记得带上行李。这两天,你们小组几个人合计合计先玩着。”
“小组吗?”
“就是外面那几个,四个人一组。你们几个是第七组。”“嗯?”我有点不明白。
“懂了。”我也跟着站起来,用着并不标准的军资。
“嗯。”老大点点头,站姿也跟着松弛了下去,又变成了那个我认识的纪川平老师:“正式通知你一下,你的军衔是预备役中尉。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现在不解释。这是你的军官证,贴上照片就行了。”老大摸出来一个印着八一红星的小红本本递给我。
“啊?”我接过小本本,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就差一张照片了。
现在就是一名军人了,真见鬼。虽然也有点欢喜和光荣吧,但是我还是觉得危机更多些:“老大,不会要有什么事发生了吧。”
“别瞎猜,给你你就拿着。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别年纪轻轻不追求上进。”老大猛地抬头,语气严厉:“造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江骁中尉!你现在还有什么不理解的事情吗?”
“没了。”事实上也没什么可说的,来的时候都想好了。
“那就别忘了明天八点到北京国际大厦集合,带上行李。”老大又坐了下去,坐姿很松弛,目光也变得有点呆滞。
“真没事没事吧?”我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有点害怕。
主要是我这种货色都成中尉了,简直是给土狗套上黄金甲,让他去打仗啊。
“那要是真的有点事,多点时间写遗书它不香吗?”
老大冲我直摆手,意思是叫我滚。
看样子老大心情不好,我也没必要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所以我拔腿就溜。
我关上门,看着门外的三人:“老大让我们先玩着,说明天晚上八点到北京国际大厦集合,带上行李。”
“所以说,各位有什么活动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不太希望有的。因为现在时间才下午五点,还早,估计杨屿那边还没结束呢。
我想先去那边坐坐,再蹭一顿饭什么的。然后就给我老妈和表哥打个电话。
具体情况吗……我现在也还有点懵。
尴尬地站了两分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也没什么金主会跳出来吧。
最后还是陆子瑜咳嗽了一声:“要不跟姐去吃烤鸭?”
“好啊。”那个刮骨脸说。
“行。”汉子也说。
“好啊。”我最后回答。
那你这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跟着去了,毕竟是你先提出来的。
见鬼,老大怎么不自己说。
“那行。”陆子瑜晃了晃手里的带有金色蛮牛标志的车钥匙,那是一辆兰博基尼的车钥匙。
我人穷志短,在看苦读《华尔街日报》的同时也会翻一翻旁边的时尚杂志什么的。
居然还是一个开兰博基尼的辣妹。
这女孩家境比杨屿好要好一点吧,因为杨屿也就只是开一辆奥迪A8。
不过看样子也的确,我们仨看衣服都是比较穷的主,都是全身一两百块钱就打发了那种,估计这女孩的一只鞋都比我们全身上下加起来还要贵。
“走吧,上车,我那是四人座的,我们几个刚刚好。”陆子瑜转着钥匙,悠闲地向停车场走去了。
我们仨面面相觑,也跟着走了。
反正我倒是没什么,在北大天天被杨屿拉出去蹭饭,拉出来了一张厚脸皮。反正都是蹭饭,男孩请和女孩请有什么不一样的。
“喂,杨屿。”我摸出手机给杨屿打电话:“你们自己玩吧,我这边就直接去机场了。”
“啊?”杨屿那边很吵,估计还没结束吧:“怎么这么急,不是说好了明天吗?”
“改航班了,康奈尔大学那边有点事要处理。”
事到如今,只能对不起杨屿的兄弟情义了。
“那行,你现在在哪?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这,现在就要起飞了。”
“没事吧。”杨屿好像注意到我语气有点不对劲:“老邵没把你怎么样吧。”
“真没事,那行,再联系,到了地方给你回。”我没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了兄弟,我也知道你发现不对劲了。
但是,真不能告诉你。
不过这几年还是要谢谢你。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但最好别是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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