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衫瘫坐在地上听到陈念的讥讽脸色羞红一片,随即从腰间摘下钱袋打开用手抓一把银子朝陈念扔了过去。
“小爷我随便扔几个银子就够你们花一辈子了,你们这些穷坯子,穿草鞋的泥腿子,永远穿不上绫罗绸缎。”
陈念随手接住蒋青衫的扔过的银子然后扔给身后的泥腿子少年。
三尺青锋划过道袍,一缕缕细线般的布条缠绕在剑尖,然后随风而逝。
“虽穿绫罗绸缎却遮不住你们的人面兽心,身无寸缕一袭粗布麻衣披身却挡不住男儿的三尺气概!
生如蝼蚁又当如何?!”
陈念目光凛然,看着眼前身穿绫罗绸缎的蒋青衫,随着背后的泥腿子少年,记忆的曲线开始绕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小陈念穿着一双露脚趾的草鞋,小脚丫冻的通红,记忆中也是一个人穿的这般如此,绫罗绸缎!然后巴掌如雨点般落在自己母亲身上,当时的小陈念好像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当时也有一个人手持一柄青锋站在自己和母亲身前就好了。
“什么人在此闹事!”
人聚的越来越多终于引来了城内将士,人群见状哄闹一团随后慢慢散去。
“少爷,走吧。”
随身仆从见城主府的人来了便想着别把此事闹大,回来不好和家主交代,忙拉着自家少爷便走。
“哼!你个小道士,回来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青衫虽嚣张跋扈但却不敢不给城主府的面子,二来那小道士也不是善茬也不敢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没事吧?”
陈念见那蒋青衫狼狈而逃也没过多追究,转身扶起那位泥腿子少年,随后又担心的问道。
“事后那人不会难为你吧?”
“不会,最多吃顿打。”
那泥腿子少年憨厚的笑了笑,这蒋青衫虽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但却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杀人万万不敢,最多打上一顿。
“行,那些银子你留着吧,还有,草鞋应该再编的结实点,里面再铺一层艾草,好卖些。”
陈念点点头吩咐了一句,说完便转身离去。
那泥腿子少年看着陈念离去的背影愣愣出神,被那三尺青锋切割开的地面仿佛溢出了神采。
仿佛又有一个泥腿子少年在一棵老槐树下挥下了百万拳。
……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插曲,对于蒋青衫那样的人陈念见怪不怪,只能说见一个打一个。
回到客栈之后陈念急忙关上房门拿出上次重塑左掌骨家伙事。
这次该右手了……
“呼~真砸了,我真砸了哦,砸了……”
陈念左手拿着那柄大铁锤,内心阴晴不定,上一次钻心的疼痛已经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一时竟有些下不去手。
“他娘的,忍忍就过去了!”
一闭眼,一咬牙,又是手起垂落,陈念马上送入两颗愈骨丹,盘膝而坐,通过愈骨丹药力的辅佐沟通天地之气。
果然,一回生,二回熟,男人有过一次之后下次就熟练了。
无“视”自通嘛。
钻心刺骨的疼痛没有持续多久陈念就进入了空灵的状态,周围的天地之气仿佛一只只灵娥往陈念的右手处前仆后继。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相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天色一点点的暗淡下去直至无光。
“呼~”
长舒一口气,陈念睁开双眸感受拳骨间带来的巨大改变,两只手仿佛流光溢彩,里面充满了爆发式的能量,双拳紧握相互交替,不断挥舞。
“喝!”
脚步下踏,凛冽的拳风吹的旁边的床纱不断轻舞,随着挥拳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木床竟然开始不断晃动,“吱呀吱呀”作响。
“三更半夜的能不能动静小点,小心明天下不来床!”
“额,,,,”
听到隔壁房间的怒喝陈念呆愕的停下了出拳的动作,我这可是独立的客房,隔音那么差嘛,还是我动静太大了?
刚才那隔壁喊话的人突然见没了动静便嗤笑了一声。
“本以为能坚持个一时三刻呢,身体不行就多吃点补药。”
我,,,,,
陈念真想拿着那把大铁锤冲入他的房门然后揪住他的脖颈。
行不行?要不要花钱给贫道找一个试一试!
气愤的收拾好房间陈念便开始坐到床上打坐。
一夜无话。
……
上一次宁择逸给的银子还有很多,这几天陈念一直住在客栈里很少出去,一直在研究那本《窃天决》,越往后修炼陈念越觉得这本《窃天决》的不俗之处。
这几天陈念不但重塑了右掌骨又重塑了右脚骨,这右脚骨足足砸了三下,差点没把他疼晕了过去,那一次次快要冲破脑袋的疼感让他有了想死的欲望。
陈念发誓如果他面前有一颗无垢丹他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然后去炼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右脚骨也很顺利的重塑了,修炼到此处陈念激动的无以言表,那一次次突破身体极限的满足感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就在陈念一如既往修炼的同时,宁择逸府邸。
宁择逸看着眼前脸色如常的宁雪儿神情激动,刚才还一脸苍白无一点血色的宁雪儿现在变得温润红晕,终于恢复过来了。
“爹。”
经过玉清丹的肃清,宁雪儿体内的丹毒消融了七七八八,终于恢复如常睁开了眼睛。
“我的雪儿终于醒了。”
听到久违的声音宁择逸握着宁雪儿的双手不断颤抖,随后摸了摸宁雪儿的额头,语气有些沙哑。
“爹,我这是怎么了?”
宁雪儿的声音细若蚊蝇,显然是大病初愈还未完全恢复。
宁择逸看着心爱的女儿本不想告诉她事情的经过,但又想起已经逝去的妻子便说出了事情的原由,并嘱咐宁雪儿以后多加小心,别在着了那些人的道。
“女儿知道了,那位小道士呢?女儿想亲自感谢一下。”
听完宁择逸的解释宁雪儿并没有太过情绪波动,只是问了一句陈念的情况。
“就在城内,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宁择逸拍了拍宁雪儿的小脑瓜,这傻孩子,就会为别人着想,从来都是委屈自己。
与此同时,晋阳城蒋家大院。
“什么?我姐过两天就来了,真的吗?”
蒋青衫听到仆从传过来的信息不免惊起身,欣喜过望。
“是的,大小姐后天就回来了,听老爷说有什么要紧事。”
“好呀,好,等我姐回来一定要那个小道士好看,对了,你们快去查查那个小道士现在身在何处。”
“是。”
蒋青衫看着远去寻找陈念的仆从握了握拳掌,狠狠的咬了咬牙。
你个臭道士,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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