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素手倾天下

疑心与忌惮

    
    寿宴结束时已经是深夜,南宫清搀扶着喝的微醺的南宫明珠向宫外而去。看着人来人往的宫道,母子俩心中都清楚,过了这寿宴真正的腥风血雨就要开始了。这场争斗避无可避,幸运的话所有他们在乎的人和他们自己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若是倒霉的话,等着他们的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他们格外珍惜这短暂的安逸。
    大殿之外空气清新,空气中掺杂着花草的芬芳。“今晚的夜色真美!”南宫明珠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抬头仰望湛蓝的苍穹,只见星空浩渺,星辰璀璨,明月含情,一抹温暖的笑挂在唇角,更衬的她端方高贵,素雅天成。“的确很美。”南宫清赞同的一笑,凝儿回来了,一切当然都是好的。“我儿总算是还俗了!”南宫明珠扑哧一笑,凝儿回来了她也很高兴。南宫清的俊脸刷的一红,四下一望无人注意他们这里,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忙着出宫回府,这才放下心来。南宫明珠一阵好笑,儿子居然害羞了!
    他们刚出宫门,豆子已经赶着马车到了他们身前,“王爷,你们可算是出来了。”他立即拿了脚凳过来,南宫清先上了车,随后伸出手去,南宫明珠就着他的手劲上了车。豆子立即收好脚凳,赶着马车向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明淵为了躲避拓跋尙最后一个离开的大殿,不幸的是他还是被拓跋尙给发现了。而此时发现丢了玉佩的南宫敬刚好回返去寻玉佩,好巧不巧的看了一出好戏。“北魏陛下!”明淵硬着头皮朝他拱手一揖,笑的僵硬至极。“阁下以为最后一个离开就能避开孤王?”拓跋尙一瞬不瞬的瞅着明淵,“孤王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他有那么可怖吗?还是他的主子有意避着他?他一时间心乱如麻!
    明淵撤了扯嘴角,一阵腹诽“你哪里是可怖?是可怕!粘人的可怕!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就非要粘着那个不解风情、冷心冷情的冰疙瘩吗?人家就是一万个想不开也不会嫁给你个糟老头子。”
    “徐姑娘不参加寿宴可是在有意躲避孤王?”拓跋尙心中忐忑,不安的看向明淵。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年纪相差悬殊,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淵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来回在大殿中踱着步,扇子都要将额头给打红了。“果然。”拓跋尙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案几上,心痛到了极点,“明月,你忘记尙了吗?你怎么可以忘记尙?”两行伤心泪缓缓流下,他颓然无措的像个孩子。
    明淵见状,又是一阵叹气,“首先,我家主子不是明月郡主。其次,我家主子已有心仪之人。”冤孽,真是冤孽!天下女子千千万,你皇帝老子要什么样的没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能撑爆你的后宫!哎,主子那张脸可真是麻烦。“孤王终究是来迟了!”拓跋尙心痛、失望的闭了闭眼,他的明月居然有了心上人?怎么会这样?“告辞!”明淵拱手一揖,见到老皇帝那张心痛欲死的模样倍觉难受,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大殿。南宫敬听到声响立即躲到了柱子后,目送着明淵离开,南宫敬眸光晦暗不明,“徐雪殤!”这个女人果然红颜祸水!
    回到东宫,南宫敬第一时间召见了徐恩,“见过太子殿下!”徐恩今夜当值,身穿甲胄大步而来。“徐统领免礼。”南宫敬望向来人,“请徐统领帮本宫盯一个人。” 徐恩有些惊讶,又出什么事了?他抬眼望向南宫敬,静等吩咐。“雪楼徐雪殤!”南宫敬话音一落,徐恩瞠目结舌,却很快反映了过来,抱拳道:“是!” 他大步出了东宫,眉头越皱越深,这个消息必须马上送到徐府。
    雪白的信鸽飞入徐府,暗一见徐雪殤醒着,直接将密信呈了过去。徐雪殤看后鼻子一酸,密信飘落到了床榻上,正在凉着鸡汤的司兰放下碗,将密信捡了起来,密信上两行蝇头小楷上抒:太子已疑心主子,令我监视。望主子示下。司兰的心咯噔一下子,还是到了这一步。“主子……您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着!” 司兰握紧了密信,心疼的蹲在床边,见到徐雪殤脸上毫无血色,眼眶红红,握着徐雪殤冰凉的小手好言安慰,“有兰姨在呢!”
    暗一跟了他们多年,主子跟南宫清、南宫敬的关系他早已知晓,看主子神色一定是极伤心的。他多少都在替主子难过,明明才挨了未婚夫一匕首,今日又被唯一的亲人伤了心,主子真是可怜!他垂头不语,立即退了出去。
    整间卧室里只剩下了司兰和徐雪殤主仆两人,“兰姨……”徐雪殤扑在司兰怀里,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下。司兰心疼的也跟着落起泪来,主仆俩把多年的艰辛和委屈都哭了出来:“怎么办……兰姨……心好疼……我的心好疼!”她从未料到有一日痴心等了她十年的南宫清会刺伤她,她从未料到自己暗中帮扶的敬哥哥会疑心她,派人监视她!“兰姨,我好累……”
    “兰姨知道,兰姨都知道!”司兰紧紧抱着她,她因为当年那一刀,多年未有子嗣,在她心里徐雪殤就是她的孩子。看到她伤心、受委屈,司兰那叫一个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她不想徐雪殤一个人背负那么多,她擦了擦眼泪,捧起徐雪殤满是泪痕的小脸,好言相劝:“我们跟太子去说清楚好不好?有他帮忙,主子就不会再那么辛苦。”
    “不!”徐雪殤猛然惊醒,立即用衣袖擦干眼泪。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打倒宁王,将司徒家一举成擒。太子越是厌恶她、疑心她,宁王他们越不会怀疑她已经倒向太子。南宫敬不善伪装,只有最真实的反应才不会让他们有所怀疑。她不能冒险,否则她精心的布局都会付之一炬,她不能因小失大。
    司兰心中酸涩,明明她的小姐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最需要呵护的那个,到头来却成了背负最多、最累的那一个。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很没用,她能做的只有陪着她、守着她,“好,奴婢都听主子的。”她强笑着,眼角的泪水却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宁王带着自己所有的亲信在宁王府议事。这是他们反败为胜的最后一搏,他们只能成功,不成功便成仁!每个人都既兴奋又紧张,都做着功成之日封侯拜相的美梦。他们不知道的是等着他们的不是封王封爵、荣华富贵的康庄大道,而是通往地狱的不归之路。
    “哎,陛下太过糊涂,若是他没有封钰王为太子就好了。”司徒参将一阵叹息。他生的与宁王三分相像,身穿一身藏蓝色布衣,即便是坐着也是刀不离手。他身旁就坐的黄大人亦是点头赞同,“陛下尚在,国有储君而反叛,终究名不正,言不顺!”鲁殤微微颔首,眉头皱成了一团,“可不是吗?怪只怪陛下偏心!”
    宁王眸光一阵暗沉,司徒老夫人反而看的很开,“封了太子之位又如何?只要宁王殿下登上皇位,做一位有为的君主,谁还管皇位是怎么来的?南梁又不是没有过储君?”这位老夫人面色蜡黄,她不过是用人参等天材地宝吊着命,只因为好强,不愿就那么躺在床上等死,才出来作祟。在她看来,南宫敬早就该死,从徐氏一族覆灭那天起,这就是天意!
    “老夫人所言甚是,是我等狭隘了!”鲁殤由衷佩服司徒老夫人的气魄胆量,朝着司徒老夫人拱手一礼,其他人亦然。他如今与赌徒无异,跟随宁王多年,皇帝也好,太子也罢,谁都容不下他。他无法抽身,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所有的一切都各就各位了,只等西蜀和北魏的使团离开就行动!成败在此一举,本王再此先行谢过各位了。”宁王对着众人拱手一礼,众人惶恐,立即还礼,“我等不敢!”
    负责监视宁王府动态的人躲在暗处,他将出入王府的名单记了下来,天一亮消息就传进了徐府。徐雪殤看过密信,脸上尽是凝重,她踱着步子听徐福带来的其它消息。“主子,竹舞和琴操发现宁王的人经常在太子府和安王府附近溜达。”他觉得不妥,不敢耽搁,立即来了徐府汇报。徐雪殤好像抓到了什么,脑中灵光一闪即逝。
    “主子,宁王府暗卫最近几天非常活跃,这几天有三位兄弟发现过他们在韓小姐身后跟梢。”暗二将兄弟们在府门外看到的情景禀告给徐雪殤。她突然眼前一亮,已经猜到了宁王的打算。“吩咐下去暗中保护公主府、韓府、太子府,敢擅动三府的人,杀!”
    “您是说宁王要抓人质?”徐福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不择手段之人!“这又关镇国公府什么事?”这韩家兄妹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
    暗二一脸的懵逼,“是!”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即下去安排人手。
    “韓延庆不是好欺负的,可他们兄妹事关西境内二十万大军,宁王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徐雪殤汗颜,此人果真有成为一代枭雄的资本!可惜了……
    徐福不置可否,还好主子聪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