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天色渐渐灰暗。
丝丝冷风游荡,归巢的鸟儿丢下几声凄凉的叫声,从夜幕飞入林间。
几声狼嚎声传来,一队人马朝巨鸩部落疾驰而来,身后扬起浓浓烟尘。
巨鸩部落首领府门童大喊:
“首领回来了,首领回来了。”
乌虬气冲斗牛的跨进院门,挥起赶兽鞭子抽打在门童头上,嘴里骂骂咧咧,不知所云。
门童被赶兽鞭子抽得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赶紧接过蝎锥长矛,牵住狼头三足怪。
夫人闻声从里屋踱着莲步迎出来:
“郎君,何事发火嘛?难道不顺利?肚子饿了吧?”
“饿,饿,饿,你就知道饿。饿什么饿,饿你老娘个球,老子早气饱了。”
“哎哟,郎君别生气嘛,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我们司刑长老,不想要命呀。”
夫人满脸微笑娇滴滴的边说边坐在乌虬的大腿上,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乌虬满脸的虬须。
乌虬男性荷尔蒙顿时一下归零,温顺如一只小绵羊。双手轻轻拥抱住夫人纤细的腰身。
“石基老儿眼看就要被我杀死,却突然不见鬼影了。卉鸩知道我又没杀死石基,肯定要怪罪我。”
乌虬搂住夫人委屈的像个小孩子。
满脸粗壮的虬须在夫人脸上不停的蹭来蹭去。夫人俏脸红霞飞,咯咯的开始喘粗气。
“石基老儿命真大。郎君,你得赶快想办法降服天石部落,不然石基回到部落一定会来寻仇报复。”
“夫人英明。石基老儿不可能凭空消失了,一定会活着回来。我要让他永远回不了天石部落,尝尝有家不能回的滋味儿。”
“我就知道我们家长老有的是惩治石基老儿的办法。”
夫人爹声爹气的一边撒娇,一边在乌虬袒露的前胸抚摸。
“传司管乌雀马上来见我。”
门前兵卒领命,赶忙跑去乌雀府传话。
一盏茶的功夫,留着三撇小胡子干瘦干瘦的黑衣小老头走进首领府。
“拜见长老,不知长老回府,还请恕罪。长老有何吩咐小人?”
乌雀是司刑堂的执笔主官。司管这个职位相当于民国时期国民党的副官。
他是乌虬的得力干将,为人阴狠毒辣,满肚子坏水。他的双手沾满了穷苦百姓的鲜血,冤死在他屠刀下的孤魂野鬼不计其数。
乌虬正与夫人亲昵的抱在一起,招手示意乌雀贴耳过去。乌虬耳语了几句,乌雀便匆匆离开。
两口子在厅堂温存了一阵子,相拥进屋喝酒吃肉去了。
押解石基一家流放的差官,刚回到迪篱城门口,就被乌雀手下截住了。没等他们开口,就被棍棒打晕了。
他们被拖进城外的密林里。乌虬贿赂给他们的珠宝,还在衣袋里没来得及用,又物归原主了。
第二天迪篱城君府大殿堂议。乌虬一改往日的拖沓,第一个到达大殿等后堂议。
“君上,出大事了。天石部落半路拦截杀死押解差官,救走罪犯石基一家。这是大张旗鼓的造反呀,若不予以严惩,君威何在?天理何在?”
乌虬声泪俱下,俨然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这不可能!石基长老断然不会让天石部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请君上明察,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
司金长老义尧上前施礼正气凌然的上奏。
“乌虬长老,可有真凭实据呀?”
君上迪商疑惑的扫视了一眼乌虬。
“抬上来,全抬上来。”
乌虬向殿外一声吆喝。乌雀和几个兵卒抬着三具尸体走进大殿。
“君上,这就是被天石部落的副首领辛余杀死的押解差官。”
乌虬指着尸体气愤填膺,装出一副刚毅正直的样子。
“就凭三具尸体,就认定是天石部落杀死的押解差官,也太草率了吧?。”
百官疑惑不解,一些有正义的官员站出质问。
“君上,自从君上把判臣珙古的人面虎爪兽和金钢夜叉赏给石基后,石基就把他原来的锯齿环刀赏给他的副首领石余。锯齿环刀是名匠打造,刀刃所伤伤口非常的别致,是其它兵器根本模仿不了。司刑堂司验官已经仔细的比对核查,这三具尸体就是锯齿环刀所杀。君上,铁证如山,天石部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再不加以惩治,要等他们祸及天下苍生吗?”
乌虬言辞凿凿正义凌然,戏演得入情入理,百官无言以对。
乌雀认识一位民间艺人,最擅长摸拟仿造和机关设计。兵器手饰赏玩器具,只要他见到实物或是图案,经他仿造足可以假乱真。
昨夜,乌雀就是用民间艺人仿造的锯齿环刀杀死了押解差官。普通的司验官,是根本勘验分辨不出真伪的。就是现在的法医,不借助现代科学仪器也难辨别。
“君上,乌虬长老说辛余救走了石基一家。石基一家人在哪里?找不到石基一家当面对质,就没有办法定罪。最多是天石部落有嫌疑罢了。”
司道长老巫句走上前,施礼据理辩驳。
“石基一家肯定躲藏起来了,说不定正在谋划更大反叛行动。罪犯会自己跑来认罪吗?君上,让犯上作乱的家伙壮大了,就更难收拾呀!”
乌虬嚣张至极,上前张牙舞爪的反驳。
君上迪商打心眼里不相信石基会让天石部落截囚作乱。但在如此强大的证据面前,总得给个说法吧。
再说这背后究竟是什么阴谋,还只得顺着他的鼻子往下查呀。敌人演戏,那就随戏入戏,才能看个究竟和明白呀。
思虑良久,君上迪商下旨:
“司金长老义尧,先收监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再派兵把天石部落族人圈禁于部落内。速速查找石基一家的下落,查明实情后再行堂议。”
百官面对罗织的如此完美的诬陷,也束手无策,只有摇头叹息。
乌虬摸了摸脸上的虬须,心里暗自高兴。虽未能处死石余,也达到了阻止石基回到部落的目的,总算取得第一阶段的胜利。
他一双粗陋的大手背在后腰上,昂起圆骨溜秋的鸟头,翘起野草一样杂乱的虬须,趾高气扬的走出大殿。
不可一世的样子,着实令人讨厌。
司金长老义尧明知是冤假错案,虽然心中愤懑不悦,拿不出证据,也只能奉旨行事。
出了大殿他带兵出发,前往石板城圈禁天石部落族人,拘捕天石部落副首领石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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