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现在怎么办?”
平壤城外的营帐中,岳托问着阿敏。
建奴已经退出了平壤城,在下午那一波总攻没有拿下牡丹台的时候,阿敏就果断下令退出了平壤城。
不过退出之前,阿敏还是不信邪的让人搜刮了一波,可是那信王还真就挺狠的。
这么大一个平壤城,只在窝囊废守军的营地,和唯一一处还有人的居民区搜出了少量的粮食,这让气急败坏的阿敏下令,将那些没走的朝鲜人全部屠了。
至此,平壤城中,除了还在牡丹台的一万明军,和不知道有没有的躲着的朝鲜人,竟再无一个活人。
而刚刚,阿敏也得到了杜度和硕托传回来的消息,明廷信王已经过江,在清川江北当着他们的面,截杀了他们派出的探马,他们根本不敢再放出探马了,济尔哈朗那里是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没办法了,现在济尔哈朗那里情况不明,我们只能回援,在那信王到了朝鲜的那一刻,我们这次出兵朝鲜就已经失败了。现在只希望济尔哈朗没受太大的损失,汇合济尔哈朗,我们回去!”
“二哥,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现在不仅没有给老家挨饿的族人,带回去粮食物资,还伤亡了这么多人。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
阿济格有些急躁的说到,说完之后,他好像开了下窍,不等阿敏回答,他连忙说
“二哥,我们过江!我们继续深入朝鲜!那信王在这平壤做了那么多布置,就是想要把我们阻截在平壤城外。他在这大同江南岸绝对没有什么布置的!
那边的粮食绝对会有很多的,只要我们过江,朝鲜人的军队根本就不足为惧,那就是任由我们施为了!”
阿敏点点头,然后反问了一句
“那济尔哈朗我们就不管了吗?过了江我们又怎么回去呢?明军就在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过江了,就算能得到很多粮食,那有怎么运回去?
而且我们过去就是孤军深入,得不到兵力补充,而明军却能从海上源源不断的过来,那时候又怎么办呢?”
阿济格顿时犯了结巴,想了想发狠的说
“济尔哈朗可能已经跑到定州了,说不定已经回去了!
至于过江之后,我们去把那朝鲜国主抓住!像董卓和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整个朝鲜为我们所用!到时候让那些朝鲜人为我们作战,就像韩润他们那样!朝鲜还有水军,让他们将粮食这些运回去!”
阿敏搓了搓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阿济格许久,才反问到
“那要是没有捉住那个朝鲜国主呢?从这里到那汉城几百里地,你觉得那李倧就得不到消息吗!他就不会跑吗!
你个蠢货!我们就这一万多人,那些朝鲜人真要死守,我们一座城都打不下来!还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三国演义看多了吧!”
说到后面,阿敏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对着阿济格一阵狂喷,这个蠢货,真是气的人肝疼。
而朱由检此时,正看着眼前燃起熊熊大火的村子,而村子里的人就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不少东西,哭着看着他们的家园,还有些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朱由检这边。
对于这些目光,朱由检并不在意,他的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向了哪里。
几个时辰前,当朱由检他们抵达第一个村子的时候,早已得到屠村命令的三千骑兵纷纷抽出刀,朝着不远处没有丝毫防备的村子慢慢走了过去。
看着村子里惊惶恐惧的村民,朱由检迷茫了,他叫住了还没有动手的骑兵。
之前让东江军劫掠屠村,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朱由检并没有心理负担。汉城强迫李倧征粮,那是为了东江镇的百姓,而且也不是他动的手,同样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更重要的是,即便发生了惨事,朱由检又没有看到,装不知道就行了。
不过此刻,屠村就要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刚刚还安静祥和的小村子,就要因为自己下的命令,鸡犬不留,朱由检有些害怕了,他问旁边的满桂
“满桂,你说我们真的有必要屠村吗?”
满桂在朱由检叫住骑兵的时候松了口气,他还真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去对着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动手,他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不过这是朱由检的命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
听了朱由检的问题,满桂当即答到
“末将以为是没有这个必要!”
“看来你心里也不愿执行这个命令啊,那你之前为何不阻止本王?”
看着满桂嗫喏了几下没有回答,朱由检叹了口气
“满桂你别为难了,本王明白。如果我们仅仅为了防备他们为建奴所用,就对这些平民举起屠刀,那我们又和那些建奴有何区别呢?”
叹完了气,朱由检下令到
“让士卒们去村子里,告诉这些村民,建奴要来了。为了不让建奴得到口粮,让他们尽可能的带上衣物粮食,逃到山林中吧,一刻钟后,我们要把这村子烧了!”
虽然不愿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但为了不让建奴得到更多的粮食,村子还是要烧的,朱由检只能让这些人尽可能的带上衣物粮食跑了。
对于这个命令,满桂欣然接受,至于之后这些人会不会被建奴找到,或者在山林中会不会活不下去,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活命的机会已经给了这些人,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这些人自己了。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加入叛军,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战场上杀死敌人,那是天经地义,但满桂并不想因为这些人可能会成为敌人,就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举起屠刀,这不是军队所为。
朱由检之前就是这种想法,既然可能变成敌人,那就全杀了好了,之前仓皇逃窜,也让朱由检憋了一肚子火,让他毫不犹豫的下了沿途屠村的命令。
幸好朱由检在即将屠村的时候悬崖勒马,收回了命令,守住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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