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观

第一卷 棋局 第十六章 有道是年少最轻狂

    
    天上下起了小雪,地上留着一行字。
    江湖还未看够,望君持剑代见万里山——陈朝烛。
    宋观棋收好那一件方寸物,将“临湖”收入方寸物之中,拿起湖边的一把银剑,“三千尺”。
    到了夜晚,又来了一群制式铠甲的士兵,瀑布下的湖水平静,四周一切完好如初。
    ......
    门泾城回来一位落魄道士,什么道士不染红尘,什么君子不立危墙,道士不懂,也不想懂。总而言之,一位昔日的元婴老修士凭着自爆金丹救了自己一命,留下这把“三千尺”湖天长地久的纯粹气锻炼出的“三千尺”。
    江湖最好是剑修,坐立危墙陈朝烛。
    身后背着长剑“三千尺”,独自走向奕湖酒楼。
    那个很会下棋的老头看见少年想打招呼,最后却是默默的看着他喝闷酒。
    少年昔日见琼浆只为一乐,如今再见琼浆是为醉。
    老头的朋友走来,坐在老头的旁边,哀声叹气,“老将军何其英武?最后居然被一群白眼狼士卒围在家门口,这到底是个如何的江湖。”
    老头看了眼少年,又转过头来,“发生什么了?”
    老友摇头叹息,“皇太子有令,将军府得拆。”
    少年留下酒钱,脸上有些醉意,起身离去。
    有这么一个少年,带着一些醉意,来到将军府。
    均符王朝,终究是世俗王朝,算得什么个江湖?老将军也只是炼血境武夫,但这世俗却也是老将军的江湖。
    将军府的门敞开着,老将军坐在院子内,皇太子坐在府门外。老将军身后是故友,皇太子身后是精兵铁马。
    突兀,一个少年双脚落定将军府牌匾下。
    皇太子见此笑容玩味,老将军连忙起身,来到少年身旁,焦急问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少年挥了挥手,带着微醉的语气,“老将军,一身转战三千里,落得这么个场面,甘心?”
    老将军愣了片刻,还是叹息道:“小友,你我不过一盘棋的交情,没必要......”
    少年甩袖,望着皇太子,环顾四周,“怎么没必要?!他陈朝烛不过与我一面之交,不还是替我身死道消?”
    “你我一盘棋的交情,不够了?世俗王朝就是世俗王朝,一个小小的皇太子罢了,如何得如此豪气?”
    皇太子皱了皱眉,“此人是谁?给我把这个酒鬼带下去!”
    两名将领走上前,控制住少年道士,少年双袖一震,二人纷纷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石砖上。
    少年伸出手指摇了摇,朗声笑道:“就凭你一个皇太子,还不行。”
    街道一旁站满了人,很会下棋的老头站在一旁,彻底愣住了。
    因为,所有人看着少年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银剑,他脚尖一个点地,一个弓步落在皇太子面前,一支剑,抵在当今均符王朝皇太子的脖颈之上,可见一滴鲜血渗出。
    我有手中“三千尺”,何人能入将军府?
    少年道士咧嘴一笑,“皇太子殿下,如何?”
    皇太子怒目圆睁,斥声道:“回府!”
    少年道士收剑一笑,将军府外重回宁静,街道旁的人也纷纷离去,老将军难以置信的望着少年道士。
    “小友是何许人?”
    少年笑容如春风。
    “道士,宋观棋。”
    临师州,有十二居士,以民间十二月作名。
    正月开岁,二月绀香,三月桃良,四月秀蔓,五月鸣蜩,六月精阳,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十月获稻,葭月潜龙,腊月嘉年。
    一人是一支秀剑,三人便坐镇一方,十二人可天下无敌。
    魏惊春步入山水如画的开露阁。开岁,绀香,桃良正坐在客堂品茶,见到魏惊春,绀香打趣调侃,“魏证官,今日居然有时间来看我们哩。”
    开岁和桃良相视一笑,对魏惊春行礼笑道:“魏证官,许久不见!”
    魏惊春有意似无意的坐在了绀香身边,绀香俏脸彤红,魏惊春也不自在起来,惹得几人一阵笑话。
    “咳咳,别笑,我来是有正事的。”魏惊春挥手叫停。
    开岁点头,“行呗,每次来都是有事,也没见你那天闲着的时候来看看咱家绀香姑娘呐。”
    魏惊春挠了挠头,说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这次事情属实有点着急。”
    桃良点头,“说吧,能帮我们就帮,实在不行你就去找另外九人去。”
    绀香也不说话,在一旁撑着下巴望着几人谈论,时不时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
    “其实木工厌胜一事小得不能再小,但若是蔓延开来就不止那么简单了,这种简单术法无伤大雅,但怕就怕许多人安稳久了,心里难免懈怠。”
    魏惊春将最近临师州发生的事告诉了三人,也同时表明了自己的看法,“这样一来就只看其表,而不究其根本。”
    “入则无百家思量,出则无敌忧外患,危矣。”
    开岁和桃良点头,绀香也跟着点头,几人思忖片刻,开岁深吸一口气,“临师州,终究还是天下一隅之地,其他州呢?”
    魏惊春说道:“我已经传信去了证道山,暂时还没回信。”
    桃良说道:“对于元婴境和元婴以上的修士来说,照着古书上的木工厌胜来施术应该很容易做到,惊春,你有怀疑的人没?”
    “山桂宗,老宗主。”
    桃良“嗯”了一声,“你姑且不用管此事罢了,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不如让他闹得更大一点,这样我们才好布局。”
    魏惊春叹了口气,“我也想过这么做,但如果真有万一,我怕我收不了场......”
    开岁笑道:“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我赞同桃良的说法!这么说吧,临师州太平太久了,青竹天下也太平太久了,不让那些老东西出来转转我怕他们脑子都生锈了。”
    “最近各州不是有许多年轻后辈浮出水面吗?据说实力不凡都不差,个个心气也是比天高。虽然身为长辈以大欺小不行,以强欺弱不行,但是要出个事教训教训他们也挺好不是?。”
    “再说了,我可多久没痛痛快快打一场了?你魏惊春不够格,其他居士们又打不过,可叹啊,可叹啊。”
    “对了,对了,还有,几百年前的那场人族与妖族的战争,那时候我还小,没机会参加,我都要后悔死了,恨不得早出生个百来年!”
    开岁一口气说了一连串,最后魏惊春用莫名其妙的眼光打量着他。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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