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表示十分不解,难道,我很可怕?
我不是那种刨根究底的人,想不通,便不会再费神细究。
所以,我又全身心地投入到编修韶国国史之中。
与我一起的,还有容延潜、沈隽、董盛。
沈隽和容延潜关系很好,几乎是无话不谈的那种,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成为一代神仙眷侣。
渐渐的,我却发现,沈隽和董盛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是过来人,能够体会到,这是一种,情人间想说却不能说难以言说。
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
可是,有一次,容清纾过来,给我们送午膳,一眼便看穿他们的关系,当下便做主,给他们赐婚。
两人半推半就,最终还是含羞带怯地答应了。
一个个晚辈都成婚了,父亲又开始催我了。
为了不让父亲生气,我听从了他的安排,前往酒楼,去见见父亲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千般好万般好的男子。
进入酒楼的雅间后,我震惊了!
为什么
这个人会是容延朗?
容延朗似乎也十分意外,“周姑娘?”
我不解地望向身后的侍女,“不应该是赵公子吗?”
“周姑娘,实在抱歉!友人目前不愿婚嫁,故而请我代他出席。”
说着,容延朗突然自嘲一笑,“毕竟,周姑娘也知晓,我恶名在外,京中女子一见到我,便吓得花容失色,生怕被我纠缠上。”
我脸色不自觉地一变,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容将军不必妄自菲薄,那些揪着过往不放之人,毕竟是少数。明理之人,都感念容将军为古御艰苦奋战,守护百姓安宁。”
容延朗明晰锐利的目光,突然直视我的眼睛,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那,周姑娘觉得,我如何?”
容延朗的目光洞悉人心,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好像,那一刻,我心中的所思所想,都被他一眼看穿了。
我自诩一向心如止水,可是,我这一刻,真的慌了,“我……”
容延朗身子微微前倾,对我步步紧逼,“不错,周姑娘究竟如何看我?”
似乎,今日一定要在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才能够安心。
“容将军……”我深吸一口气后,终于缓过来了,“容将军不是对我唯恐避之不及,为何,如此在意我的看法?”
这一下,轮到容延朗愣住了。
我趁此机会,匆匆忙忙地站起身,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要离开,“我还要编修韶国国史,先告辞了。”
这时,容延朗突然站起身,拦在几近落荒而逃的我面前,“周姑娘,潜儿和我说过,这几日,你沐休。”
借口被容延朗看穿,就好像,自己的小心思在容延朗面前无所遁形。
这也让我不由得恼羞成怒,“让开!”
容延朗歉疚地退开,“抱歉,我失礼了。”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慌张失措。
就好像,身后有千万只恶狼猛虎追赶。
自己再多留一刻,就会被身后的恶狼吃掉。
我甚至没有顾及到,自己慌慌张张跑出酒楼,引来了多少人的侧目而视。
在登上马车,将所有的目光都挡在外边后,我那颗突突地要从口中跳出来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鬼使神差的,我掀开了马车车帘,向刚刚那个靠窗的雅间望去。
谁知,就看到了倚楼向我望来的容延朗。
容延朗深邃悠远的眸子,有些难以言说的失落和哀伤,但是,我看到,他的眸子,突然间,就亮了。
就好像,漫漫长夜,被一缕缕曙光冲破。
四目相对,我来不及深读他眸中的情绪,大脑就被胸中涌上的羞意侵占,惊慌失措地将马车车帘甩上。
侍女分明喜出望外,却怕戳中我的心思,我对她动怒,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姑娘,你脸红了?”
我毫不犹豫地反驳,“我没有!”
只是,这句话说出口后,脸色更是红得几近滴血。
我不知道,容延朗目送我的马车远去后,笑得如沐春风,将雅间的窗户紧紧地闭上,放出了被绑得严严实实锁在柜子里的赵公子。
容延朗很是歉疚地扶着赵公子,并给他松绑,又亲自将他口里塞的棉布条取出来,“赵兄,得罪了!”
赵公子获得自由后,气得咋咋呼呼,“容延朗,朋友妻,不可欺,你是不是人,连朋友的妻子都惦记!”
容延朗笑着敬茶赔罪,“赵兄,你们就是见个面而已,这八字还没一撇,哪里就是妻子了?”
一提到这事,赵公子就来气,“我爷爷说过了,只要我今天和周姑娘见面,过几天就去周府提亲。”
“容延朗,如果不是你半路杀出来,诓骗周姑娘说我无心婚娶,我们的事,今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容延朗笑眯眯的,“赵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兄弟我敢担保,没有了周姑娘,你还能遇到更好的。以后,我成亲时,一定给你备一份厚礼。”
赵公子一脸嫌弃地将容延朗扒拉开,“我赵府缺你一份厚礼?我赵府缺的是像周姑娘一样的良配!”
容延朗立即就抓住了重点,“像周姑娘,也不一定非得是周姑娘。你们赵家在京城有头有脸,还担心找不到良配?”
“我就不一样,因为曾经的荒唐事,那些姑娘都看不上我,也只有周姑娘不嫌弃我。所以,我也只能重色轻友了。”
赵公子给容延朗翻了个白眼,“容延朗,你还不对我说实话的话,我回去就告诉我爷爷,说你横刀夺爱。”
“我爷爷那牛脾气,如果闹上容家,倒是可不要觉得难看。”
容延朗突然给自己灌下一杯酒,意味深长地瞥向赵公子,“真想知道?”
“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还跟我藏着掖着?”
容延朗突然笑着摇头,“说来,也是缘分!”
“前段时日,我被父亲逼婚逼得太紧,又不想耽误别的姑娘,就去普世寺给我母亲上香,想让她赐我一个媳妇,话一说完,就看到了周姑娘。”
“周姑娘是我母亲认可的儿媳妇,又不嫌弃我的过往。就算是入赘,我也要和周姑娘结为连理!”
赵公子吓得直接捂住容延朗的嘴,“容延朗,你开什么玩笑,你三弟已经入赘了,你要是再入赘,容伯父非得被你气死!”
容延朗勾唇一笑,“兄弟没有开玩笑!”
“你认真的?”
“认真的!”
赵公子不耐烦地对容延朗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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