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飞捷将军紧皱双眉,不耐烦地催促道:「只要我的兵力,加上梅宗臣在朝中的势力,你的胜算很大!怎么样,到底要不要放手一搏?」
四皇子眉目紧缩,坐在马背上来回徘徊着,心中不停地在掂量着利弊。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咬了咬牙,道:「好,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扳回这局?」
飞捷将军似乎早就想好对策,便行云流水地说道:
「很简单,让梅宗臣拟一封圣旨,说父皇想要见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大摇大摆地入宫去。到时候,我在宫内控制住太后,我的兵在宫外将皇城团团围住,你再让梅宗臣联合朝臣,逼迫太后改立你为太子,这样不就大功告成了?」
这个方法简单迅速而有效,让四皇子着实惊艳,立刻笑道:
「好!果然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必能将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啊!」
「那是自然!」飞捷将军立刻拨转马头,急切地催道:
「既然咱们意向一致,那还磨蹭什么?赶快上路吧!去得晚了,这一切可都成幻影了!」
说罢,他一扬马鞭,马儿四蹄翻飞,带着身后的大部队,朝着京都急奔过去。
四皇子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忽然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他竟有了一股莫名的自信心,坚信自己是得人心而得天助,看来此举必成!
想到此处,他便毫不迟疑地一泻马肚子,与飞捷将军一起并辔急奔。
——新皇登基——
秋风吹动,万里的芙蓉摇曳生姿,暮雨洗礼,远处的群山苍翠欲滴。太极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朱墙黄瓦、金碧辉煌。
天刚蒙蒙亮,未央宫的上空,响起一阵气势恢宏的钟声。南诏的满朝文武,缓缓进入宫内,跪在御道的两侧,恭迎南诏的新皇,款步登上承天门祷告。
随即,一身明黄色衮服的燕西华,昂首阔步地迈进太极殿,踏着一条满是鲜血的路,一步步走到那张熠熠生辉、金光闪闪的龙椅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贺。
此时,燕西华已真正成了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他终于可以不再假装、不再演戏,自从他坐在龙椅上这一刻开始,那些不服气的、不甘心的,都已是他的手下败将,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质疑或反抗自己!
阴云漫天,暮色苍茫,京都城内满城的兰花均已萧瑟凋零。
此时,四皇子和飞捷将军急却刚刚赶到京都,就发现满城都挂着忠孝。老百姓的脸上堆满愁容。满城的戏台均大门紧闭、举不迎客。
飞捷将军暗暗心惊,低呼道:「不好,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四皇子也虎目圆睁,一脸怒气地骂道:「宫中这些该死的奴才!这么重要的消息,竟没及时通报给我,害得我来晚了一步!」
飞捷将军微微眯起眼,冷声道:「看样子,是太后将宫中戒严了,所有人都不得与外界联系,所以咱们才不知最新的情况!」
「妈的!咱们被太后摆了一道!」四皇子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知道我们要回来,所以一直秘不发声,让咱们做什么事都来不及了!」
此时,二人已看清当下的局面:他们的父皇已经驾崩了!可他们还来不及悲伤,他们更担心的是,计划是否能得偿所愿!
二人也不啰嗦,立刻抓紧时间,往太极宫飞奔而去。可刚刚赶到城门外,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飞捷将军怒瞪着侍卫,厉声喝道:「我们是奉旨入宫面圣的,你们也敢拦着?」
「现在未央宫戒严!即便有圣旨也不得随意出入!」
那些侍卫板着脸,口气生硬,谁也不肯让
开一步。
恰在此时,一个嘲讽的声音幽幽传来:
「奉旨入宫?父皇突然驾崩,你们是奉谁的旨,面的那个圣?」
二人一惊,立刻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素衣的八皇子,正领着宫中禁军,从门里走出来。而方才对他们刀剑相向的守卫,见到八皇子后,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他们恭敬地让出一条路,向昂首阔步而来的八皇子,拱手施礼。一时间,水火不容的三位皇子相见,眼中都迸发着凶狠的火光。
飞捷将军森然看向他,不怀好意地骂道:
「原来是你这个狗腿!为何要秘不发丧,为何不许我们进去奔丧?莫非你们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吗?」
八皇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
「这一切都是太后的旨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封闭城门是以防有心之人趁机作乱,哪有什么阴谋!」
「少废话!我们身为皇子,要见父皇最后一面,你可拦不得!」
飞捷将军根本不信他的话,一把推开他,大声嚷嚷着往里闯。
可他刚走了一步,两旁的侍卫立刻又冲过来,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屡屡受到阻拦的飞捷将军,顿时怒不可遏,厉声怒吼道:「快点滚开!」:
八皇子唇角浮出嘲笑,假意劝道:「我劝六哥最好不要违抗太后,你对父皇的孝心我能理解,父皇的丧仪很快就会举行,到时,你们自然会看到父皇!不过,你若再往里硬闯的话,我也只好将你们二人拿下了!」
飞捷将军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拳头。四皇子走过来,一把按住他的拳头,低声劝道:「六弟,先稍安勿躁!再闹下去会吃亏的!」
六皇子怒目瞪着,一脸挑衅的八皇子,只能强忍怒火收回了拳头。四皇子恶狠狠的瞪了八皇子一眼,便强行拉着六皇子转身往外走。
「慢着。」八皇子理了理衣服,不疾不徐的说道:「谁说你们可以走得?新皇知道你们回来了,特地命我来接你们去见他!」
「什么?」二人相视一惊,厉声问道:「什么新皇,新皇是谁?」
八皇子笑了笑,反问道:「除了太子,还会有谁?不过现在,他已经是咱们南诏的天子!你们赶紧随我来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听到燕西华已经登基,二人登时火冒三丈,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四皇子脸色骤然大变,指着他怒吼道:「父皇突然驾崩,燕西华就马上登基!说这其中没有阴谋,我还真不信!想让我承认他天子的身份,这不可能!」
飞捷将军也满腔怒火的附和道:「没错!父皇突然暴毙,你们却秘不发丧!我们回来吊丧,你们却将我们挡在门外!怕不是燕西华弑父篡位你们担心被我们戳穿,才迫不及待的矫诏登基吧!你们做梦!我燕廷华是绝对不可能,认燕西华为南诏天子的!」
八皇子也不恼,只微微勾起嘴角,淡淡道:
「太子登基,已成事实,不管你们认不认!如果你们现在不肯去叩拜新皇,那我只好将你们全部抓起来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禁军立刻神威凛凛的,将二人紧紧包围起来,手中的长枪直指他们。
飞捷将军的右手放在刀鞘上,警惕的说道:
「燕宝华,你要干什么?被我们戳破阴谋,你恼羞成怒就要杀人灭口吗?」
八皇子呵呵一笑,不急不慢的说道:「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我何须这样做!谁人不晓得,藩王无旨不可入京!你们二人带着大部队前来,可是奉了谁的旨意?但凭这一点,我便可在此处将你们二人斩杀!」
二人相互看了
一眼,心头一惊,却立刻稳住了心神。
四皇子灵机一动,立刻辩驳道:「是父皇临终前,给我们下的密旨:恕一旦他出事,便要我们速速回来勤王!所以,我们自然是奉旨前来!」
「可笑!」八皇子突然变脸,目光如炬的瞪着二人,厉声道:
「如此拙劣的借口,还是收收吧!父皇突然病倒之后,我与七哥在他床前寸步不离,他下过什么旨意,难道我们会不知?更何况,梅宗臣已被我们控制起来,他府内的家丁,也招认了他矫诏的事,你们还敢嘴硬!」
四皇子听到祖父被抓,立时横眉立目的瞪着他,愤然道:
「什么?你把我祖父怎么样了?」
八皇子冷睨着他,警告道:「四哥,你若是还想见到梅贵嫔和梅宗臣,就该进去拜见新皇!你若执意不肯,那所有后果你要自行负责!」
继而,他看向飞捷将军,冷笑道:「我知道,六哥一向勇猛无敌。三哥一死,也没什么可以牵绊你的人了!不过,你带来的兵,就在刚刚入城就已被我拿下。你如果执意不肯见天子,那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你就地斩首!」
四皇子和飞捷将军相视一眼,虽然心中还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再硬碰硬。
看到二人乖乖束手就缚,八皇子笑着一抬手,禁军前来除掉二人身上的器械,押着二人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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