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此情状,脸色顿时一变。
她那老辣而锋利的眼神,狠狠地扫过向她投来目光的众妃,像是在向众妃发出严厉的警告,有人惧怕太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谨慎着自己的行为;有人等着看戏,尴尬地望向别处;只有花倾若一人眉眼含笑,望着太后的目光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太后素来老沉,遇事从不会慌,更不会怕,她毫不客气地与花倾若对视,慢悠悠地反问道:
“丽妃,现在是婧妃在回话,你望着哀家做什么?”
花倾若幽幽一笑:“太后,你刚才还十分关心,到底是谁害了婧妃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婧妃说,那个害了她肚子里孩子的人,就是新住进未央宫的三位贵人之一,你怎么反而还淡定了?!难道说……如果这谋害皇嗣之人是新进未央宫的三位贵人之一,你便打算包庇她吗?!”
太后闻言,勃然大怒:“放肆!哀家何时说过要包庇那谋害皇嗣之人?在这后宫之内,不管是谁犯了罪,哀家都不会包庇!”
“希望太后娘娘能够说到做到!”这一句,花倾若接得极快,几乎是不给太后思考的机会。
云箫瞧着眼前的局势,越发疑惑,这二人争锋相对,若是放在之前,夏天睿肯定早就打断她们了,而今不仅自己不出声打断,也不允许云箫出声打断,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
而另一边,太后听得花倾若这一言,又转头望向高紫瑶,挑眉道:
“丽妃啊,你骤然没了皇嗣,心中哀痛,想要为孩子讨回公道,又看不清趋势,说些糊涂的话,也在所难免,这些……哀家都可以理解你。更何况……近来哀家听哥哥说起,你竟是哥哥早年与一名间女子所生的女儿,那就是哀家的亲侄女,唉……其实,哥哥不应该瞒着哀家,该让哀家早些知晓此事才是,这样,也好叫你那早亡的娘亲早些入我高家的宗祠,也好过做孤魂野鬼呀!唉……”
说罢,太后又是连连叹气。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咋舌,原来……高紫瑶真的是高丞相的私生女。
再看高紫瑶,她冰冷的面庞已经铺满了深刻的恨意。
高紫瑶恍然想起自己刚刚怀上龙胎的时候,在寿安宫中,是如何的乞求太后让她那可怜的母亲入高家的宗祠,又是如何被太后羞辱,太后明明知道,这是她进宫为妃最大的心愿,却在她失去孩子的时候,拿来作为要挟,实在是太过卑鄙!
恨过之后,她又觉得浑身乏力得厉害,如此,也就顾不得周围众人异样的目光了,她徐徐起身,对着夏天睿浅浅一福,低声说道:
“皇上,臣妾……臣妾没了孩子……臣妾心痛过度,御前失言,说了许多糊涂话……其实……臣妾也不知道是谁害了我们的孩子,求皇上恕罪……请皇上准臣妾退下……”
夏天睿一听这话,便浑身泄气。
原本还想看他们高家人狗咬狗,没想到,高紫瑶这么快就败阵了,真是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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