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远无奈地摇头,都怪他胡说八道,惹得搭档不高兴了,难怪他爸妈常说,他别的都好,就是嘴巴常会坏事。
两人照例把土运到坝底,正要把土倒出来,就听一群人在哇哇大叫,两人寻声看去,竟是陆耿耿手里拿着一只虫子,在吓唬几个女孩子。
时萧远撇撇嘴,“你这个弟弟,比起你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程程不理睬他的恭维话,一言不发地埋头干活。
突然,一个女孩子尖声高叫,“天啊,老鼠啊!”
陆程程心头一震,就见一只肥硕的老鼠不知从哪个洞里钻了出来,不过它显然也被这么多人吓坏了,慌不择路,竟然冲着陆芳芳跑了过去。
陆芳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老鼠这种脏东西,见老鼠往她这里跑,吓得嗷地一声,就往旁边躲。
说来也巧,陆芳芳往旁边躲,正好撞在弟弟的身上,陆耿耿正歪着身子吓女生,被姐姐狠狠一撞,顿时站立不稳,脚下一滑,身子立时向前扑了过去。
眼见陆耿耿刹不住车,就要从坝顶摔下去,时萧远合身扑出,硬是用身体阻住了陆耿耿前冲的趋势,两人一齐摔倒在地。
“啊—”只听陆耿耿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奔过来想扶起他俩,时萧远自己站了起来,可别人一动陆耿耿,就听他一阵阵惨叫。
“我的腿啊!疼死了!”
陆程程这才看到,他的腿边有块大石头,看来方才他摔倒的时候,腿撞在石头上,显然受伤了。
时萧远对陆程程说,“陆同学,你赶紧去通知你爸爸,我帮他看看腿到底怎么了。”
“好。”陆程程扭头看了一眼早就吓傻了的陆陆芳芳,点头同意了。
陆程程二话不说,扔下手中的铁锹就向坝底跑去,此时干部那边已经听见了坝顶上的动静,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抬头向坝顶瞧去。
“爸,爸,耿耿摔伤了。”
陆乘义正在抡着䦆头刨地,听到陆程程的喊声吓了一跳,䦆头差点就砸到脚面上。
“程程,到底怎么了?”陆乘义见女儿跑得满头大汗,神色几分慌张,不禁心中顿时一沉。
卫凌诚听陆程程这么喊,立即抛下镢头,对陆乘义说,“老陆,我陪你上去看看。”
陆乘义扔下镢头,二话不说就向着坝顶冲了过去,陆程程实在跑的没力气了,双手扶膝,不住地喘气。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勉强站直了身子,沿着坡路走了回去。
坝顶上,陆耿耿疼得又哭又闹,众人都吓得躲在一边,一声不吭,越发显得哭喊声格外刺耳。
而早就跑上来的卫凌诚和陆乘义,早就不见了踪影。
陆程程见时萧远双手叉在胸前,鄙夷地瞧着陆耿耿,赶紧走过去问道,“我弟弟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不过是被碰了一下,腿又没断,如果换作是你,估计都能自己站起来,一个男孩子,就算是疼,也要咬牙忍着,偏偏在这里鬼哭狼嚎,不怕人家笑话。”
“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腿没断?”陆程程奇怪地问,“你是学医的吗?”
“是啊,我是X国国立医科大学临床系毕业的,我一摸就知道他的腿根本没事,偏偏在这里小题大做,哭的跟腿被活活锯下来一样。”
时萧远显然对陆耿耿很不满,“我说他没事,你那个妹妹还骂我,要我别不懂装懂,开玩笑,我是医科出身,如果连骨头断没断都判断不出来,我这八年的医科都白读了。”
“我爸呢?他不是早就上来了?”
“来了两个人,哪个是你爸?”时萧远似乎并不认识卫凌诚和陆乘义,“听他俩的意思,好像是去指挥部打电话找车,把你弟弟送去医院,也顺道把我们这些小鬼送回去。”
陆程程没想到他居然是回国留学生,瞧他年纪不大,大学竟然是在国外读的,她没听她爸提过,单位有哪个人的子女在国外,不由好奇地问,“你是谁的家属啊?”
“我谁的家属也不是,只不过早上从那里路过,看到聚集着一批人,听说是来大坝劳动,我一时好奇,便也蹭着车来了。”
陆程程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两人尽管搭档干活,可终归不熟,人家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陆乘义和卫凌诚很快就回来了,卫凌诚见陆耿耿哭的惊天动地,不禁嘴角微微一撇,对陆乘义说,“老陆,你留下来照顾你儿子吧,一会车到了,你就带着他赶紧去医院。”
陆乘义恨恨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哀嚎的儿子,带着歉意对卫凌诚说,“给领导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没事,也是我考虑不周,这么重的活,不该带这些孩子出来,好了,一会车来了,你点点人数,把孩子们一并带回去吧。”
卫凌诚拍拍他的肩膀,转头走了。
陆乘义蹲下身子,不耐烦地看着嗓子都快喊哑了的陆耿耿。
这个熊孩子,来了不干活就算了,偏偏在坝顶上玩也不安生,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虚成这样,不过腿被撞了一下,骨头好好的,就连哭带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了多大的事故呢。
陆程程给他挣回来的脸面,又被他丢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看他哭的这个可怜样,陆乘义也不好多说什么。
众人被陆耿耿的哭天抢地肆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车终于开来了,在几个男生的帮助下,终于把陆耿耿扶上了车,众人也都一一上车,陆乘义点了点人数无误,卡车颠簸着把众人送回了机关大院前。
大院斜对面就有一座医院,陆乘义背着陆耿耿,陆程程和陆芳芳从旁照管,四人一道来了医院。
陆程程挂了个急诊,接诊的大夫五十多岁了,陆耿耿的裤腿一卷上去,他轻轻一摸他的腿,就皱着眉摇头,“不过是碰伤,这么轻微,也值得来挂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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