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军将儿子入学的事情打点好之后,如今也返回了家中,但是他还不知道秦仁在外面打架的事,这天夫妻俩商量着什么时候一起去一趟费家寨,一是看看老丈人,二是帮老丈人家收一下向日葵。
费麦苗也想回娘家看看老娘,转念心里又咯噔一下,心想:“这要是碰到费文斌一家人,那秦仁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便应和道:“到我家干活你可不许偷懒啊!”
“干活我什么时候偷过懒,那肯定是卖十二分的力气,干那活也是,不信试试”,话音刚落,一把把麦苗顺势搂倒在炕上。
“你干嘛呀?大半天的。”
“白天怕啥,又没人。”
说着已经脱去了麦苗的衣服,一翻过后,两人均已是大汗淋漓。
“和牛一样。”
“你不就喜欢我这头牛嘛!”
“去,没个正经的,快起来,儿子快放学回来了。”
盐井镇中学离村里几公里路程,秦凡每天都是骑自行车上学,可这学期开学后很少骑自行车,来回都是走路,回家明显晚些。
这天周五,夫妻俩等着秦仁放学后就一起去费家寨,可都已经七点多了,其他孩子都已到家了,也不见秦仁的身影,这可急坏了费麦苗,于是她出门来照望。
只见村口远处路上秦仁和一个女生正慢悠悠地走着,也看不清是谁家的,她也没打扰他们俩。
等秦仁到家吃过面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把给两个老人带的东西绑在摩托车后面,好一早赶到费家寨直接到地里干活。
第二天天麻麻亮,秦建军就骑摩托车载着妻子直奔老丈人家。
路上,费麦苗轻声问秦仁:“儿子,昨天放学和你一起回家的那个女同学是谁啊?”
“没……没谁……”
“呵呵呵,傻儿子,还害羞了,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不是。”
“可不许现在给我谈恋爱啊!要早恋老子打断你的腿。”
“没早恋”,秦仁不耐烦地说道。
一家人也没人再说话,只有摩托车轰鸣声和山上的野鸡叫声相互应和。
到了秦仁姥爷家,秦建军将摩托车上锁后,一家三口就直奔向日葵地里。秦仁姥爷一家早就到了,看着那田里因沉甸甸的花盘而弯下腰的向日葵,就像姥爷一样,腰弯了,但子孙满堂,每天也是笑呵呵地迎着太阳转,早出晚归,留下一朵朵花盘是果实,更是收获。
葵花地里铺着一张大单子,舅舅和舅妈两人在摘葵花盘,姥爷姥姥和表弟在打葵花籽。
“爸……妈……”“姥姥姥爷好。”
“来了,你小子还敢来我们费家寨,不怕费文斌找人打你吆。”
“他敢!”秦仁轻蔑地说道。
“好小子。”
“你这混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祸了?”秦建军问道。
“秦仁哥前几天把福水叔家的费文斌给打了,你还不知道呢姑父?”费向前插嘴道。
听到这话,秦建军捡起地上一根向日葵杆狠狠地向秦仁身上轮去,第一下打在了秦仁的背上,第二下被秦仁躲了过去。
“停哈,管教儿子回家管教去,在这里丢什么人呢!”秦仁姥爷大声呵斥。
说罢,秦建军丢下了手中的向日葵杆,也没做声,背起背篓向向日葵地里面走去,秦仁还愤愤地站在那里。
“仁儿,来过这里来”,姥姥对秦仁轻声说道,于是麦苗将儿子拉倒了他姥姥那边,一起坐下来打葵花籽。
一个晌午,一整片葵花地中的葵花盘就摘了大半,姥姥家带了干粮,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有凉面,大饼也有好几张,还带了五桶凉开水,还有烤的辣椒,秦凡就爱吃这个了,可惜他现在在县城读书,一般周末都不回家,他就没这个口福了。
大家都围坐在一颗杏树下,一人端一碗凉面,又说有笑地吃午饭,姥爷兴致勃勃地打开了他的收音机,这是他的挚爱,里面传来雄浑地秦腔唱段:
“王朝马汉喊一声
莫呼威相下退
相爷把话说明白
见公主不比同僚辈
惊动凤驾理有亏
猛想起当年考文会
包拯应试中高魁
披红插花游宫内
国母笑咱面貌黑
头戴黑身穿黑
浑身上下一锭墨
黑人黑无比
马蹄印长在顶门额
三宫主母有恩惠
她赐我红绫遮面额
叫王朝与爷把红绫取
三尺红绫遮面额
走上前去双膝跪
愿公主赦臣无罪责……”
“仁儿啊,你看人家包文正多有规矩哈,见个公主都不忘礼节,这就是接待领导的注意事项啊,哈哈哈……”
“那他还把人家驸马给铡了,岂不是把公主得罪了,他真胆大。”
“那是,包拯可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清官,他廉洁公正、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敢替百姓申不平,人们都叫他‘包青天’哩”
“我以前还被他的大花脸吓哭了的”秦仁说道。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午饭后,秦仁兴致勃勃要自己去收割葵花盘,背起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背篓,拿起镰刀,学着老爸的样子,左手抓着葵花盘,右手的镰刀顺势一抹,葵花盘就掉了,往背后背篓一扔,收了几朵之后,秦仁感觉越发熟练了,就开始他疯狂练习“削盘大法”。
遇到了一根较高的向日葵杆,秦仁够不到葵花盘,于是他直接将向日葵杆拦腰砍断,接着他捡起葵花盘拿一截,半蹲下身子去削葵花盘,他把镰刀一拉,盘没掉,于是他使劲一拉,只听见他大喊一声:“啊……”
“咋了?”费麦苗着急地问道。
“我……好想砍到腿了。”秦仁答道。
“什么?我看看。”她说着就急匆匆向他跑了过来。
大家也都围了过来,只见秦仁膝盖侧边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雪白的骨头清晰可见,可不知为什么没有流血。
“你咋怎么不小心呢?”费麦苗哽咽地抱怨道,同时掏出兜里的手绢把伤口包扎了起来,这时,只见手绢不一会就被浸染成了红色。
这时,秦仁的舅舅也将在地边吃草的骡子备好了鞍子拉了过来,秦建军将儿子抱在骡子身上,纵身一跃,自己骑在后面,抱着秦仁,秦仁舅舅前面拉着骡子,秦麦苗在后面跟着,急急忙忙往镇子上赶。
秦仁姥姥喊道,“路上小心着。”
“知道了”,骡子的铃声已经走远了。
秦仁姥爷叹到:“这秦仁就是调皮,不像秦凡,乖巧听话,学习又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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