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娘坚定的说“我敢肯定,燕儿是愿意跟我走的!”的后,殷子初再次重复了一遍。
尸汉卿真诚的会意一笑。在他眼里,就相当于殷子初这个人坚定又坚定的如此执着相信“燕儿会跟他走。”
此份真,倒是让他不知道这殷子初到底是否真的被那魔物控制,失去了理智。
肃经城。
鸳鸯楼。
楼如其名,是为情侣们所建的楼。
这座建筑的特色在于租金便宜,服务周到。
直到被殷子初拉入鸳鸯楼,置身于前台处,尸汉卿都没有搞明白他怎么会同意殷子初的提议的。
明明他有钱,明明他不必同殷子初共住一间大床房,明明他不必受前台老板娘那上下打量又不怀好意的注目礼。
可,只因他现在的身份是个不富裕的浪迹天涯的旅客,他就,就这么接受了......
大堂靠着柜台旁边,竖有一个牌子,上面写了这么一段话,被尸汉卿给一不小心看到了。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如此想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已经有了即将发生的征兆。
他在决定是等殷子初说完“任兄,不如我们亲一下,得杯特色饮品尝尝”,还是在殷子初未开始说前迅速给他一拳头。
可惜,让尸汉卿下定决心采取第二策略时的一抬眸,左边儿脸颊就被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
他呆住了,有种天地回到混沌未开之时。
震惊之色,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上!
啪——
悠然拿着饮品浅尝的殷子初,突然就被尸汉卿拍飞了......
大堂陷入死寂,空气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感。
老板娘端着另一杯饮品递给尸汉卿的动作僵硬的定在半空,心脏有那么一瞬停跳。
本来欢天喜地的场所,竟让人有了进入墓地的感觉。
此情此景,着实诡异。
“呵,呵,呵,两位?不如?回房?”老板娘小心提议,并缓缓把饮品放下。
尸汉卿哪里此刻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话,他气的都快七窍生烟立地成佛了!
只听他怒声对倒在地上一时半刻起不来的殷子初道:“大胆魔物!魔物果然是魔物!毫无底线可言!”
殷子初强撑起身冷哼道:“哈,还以为你能再多装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没得玩儿了,无趣!”
尸汉卿身法迅速的闪到殷子初跟前,居高临下:“你何时发现的我!”
“从你出娘胎就发现了!”其实从开始,红娘就知道尸汉卿的身份,所以,她从五里亭就在借助殷子初的身体来捉弄尸汉卿。
“好大的胆子!不识好歹!但愿你之后还能如此胆大!”
红娘见尸汉卿施法结印要逼她从殷子初的身体出来,咬牙切齿道:“你有本事就来啊?谁怕你!倒是你,你要是不怕徒添一条亡灵就来吧!不过当你把我逼出来的那一刻,呵呵,他,可就是你杀死的,还是彻底消失于六界之外不得轮回的杀死!”
“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魔物!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尸汉卿结印的手一顿,改为拽起殷子初头发,一把就把殷子初给拽了起来。
红娘若还是拥有魔珠的红娘,她自不知痛,大可以为所欲为。
问题就出在她没有魔珠的情况上,所以,她感知到了殷子初这个肉体凡胎的痛。
头皮疼的要命!
“有本事你不会看吗?哈,可笑!连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你修得到底是什么道?千年过去,怎么?修为倒退了不成?”
“你识得我?!说!你怎识得我的!?”
红娘同他怒目而视,一点儿不带怕的。
“你猜!”
就在两人快变成斗鸡眼儿的时候,老板娘在一众情侣们的推搡下,被迫当了和事佬儿。
“呵呵,呵,那个,两位?您们玩归玩,但在本店大堂众目睽睽之下大肆秀恩爱就着实让人直呼奔放,让人受不了了,哈哈哈,两位?不如,移步楼上客房?房里东西应有尽有,随便儿玩儿都行成不成?呵呵,呵呵,呵。”
红娘就算头皮疼的要命,但老板娘风趣的话还是让红娘秒懂到哈哈哈大笑。
越笑,她的头皮就越痛。
但她乐得看尸汉卿笑话,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就这么被揪着头发,红娘在一众情侣心照不宣的诡异眼神中,跟着尸汉卿在小二哥的带领下,进了到处都能冒桃花的客房里。
小二哥在临走之际,习以为常的笑嘻嘻的递给尸汉卿一枚写有“菊”字的号牌。
“两位慢慢玩儿,祝玩儿的开心,玩儿的快乐。这是两位房间的腰牌,咱们鸳鸯楼出入都需这腰牌,缺什么要什么都需这腰牌记录,丢了可要赔银子的,价值不菲,望慎重对待。告辞!”
尸汉卿实在不知道眼前一点儿不怕他的小二哥怎么修炼的这幅脸皮,他都快有轰他出去的心气儿了,他还能把台词说的稳稳当当笑意满满,他难道没有生气这项同理心吗?
吱——
门扉关上的一瞬间,红娘终于不再受制于尸汉卿的五指山了。
“他们怎么都见怪不怪?莫非我久不出山,世道变了?”在松开殷子初的那一刻,尸汉卿已经在这间客房布了结界,所以他并不怕殷子初以及他身体里的魔物逃跑。
红娘是魔,她对能够压制魔的东西再敏感不过。
这也就是尸汉卿在放开她时,她不去冲结界的原因。
“臭道士,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不动手?”语气和动作都嚣张不可一世。
“你怎么不跑?”
“跑?你开条道我就跑!就怕你不敢!”
“哈,激将法对我没用。”
“是吗?哼!”红娘冷笑。
尸汉卿不再同红娘说话,他也已冷静了下来,并观察着红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莫名的,他觉得有趣,心跳还快了些许。
“我们可曾见过?”
“没!”
红娘说的反话,一眼就被尸汉卿给看穿了:“看来是见过,为何我不曾记得?”
“薄情薄幸的东西,自然忘的又快又干净!”
“从何讲起?”尸汉卿肯定自己对这个附身于殷子初的魔物有种不一般的感觉,所以,他就算如刚才那般发怒,也不曾想过要杀了她。
问他,审他,查明白自己为何对她有别样感觉才是他的目的。
至于清楚答案后,他最后要不要杀他就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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