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什么声音?
屋内忽然传出霍瑾的话语声,“慢点,不用急。”
“啊……”
呯!
项臻实在忍不住了,心急火燎的一脚踢开了门,当他看到里面的一切,怔住了。屋内,三长老倒在地上,在他身旁边,有一滩水。脚边,有个歪倒的水桶,水正
从桶内流出来。
还有一把扫帚,静静的躺在他身旁。
母亲则坐在木桌旁,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
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三长老不是想……他怎么会倒在地上,水桶和扫帚又是什么意思?
“这……”看着屋内怪异的情况,项臻语结了。
霍瑾侧目道:“你不在外面看着弟弟,进来干什么?这没你的事。”
项臻问道:“我担心您的安危,所以……”
“所以,你当我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霍瑾的笑很显诡异,“我让他把家里的地打扫干净,顺便也把那几个碗洗了。”
扫地?
洗碗?
项臻定定的看着刚爬起来的三长老,“我娘说的可是真的?”
三长老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夫人说的是真的。我会扫地,也会洗碗,我会干好
这些事。”
回答完项臻之后,他扶正水桶,拿起地上的扫帚,低头认真的扫地。
“他到底是怎么了?”
项臻狐疑的看着母亲,不到半刻钟,三长老像变了个人,全然没了那股猥琐和盛
气凌人的姿态,倒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好像……怎么感觉傻乎乎的?
老年痴呆?
“我哪知道?进来后不久,他说坏事做多了,良心过不去,今后要做个好人。坚
持要扫地,还说等不急了,现在就要做。”
霍瑾莞尔一笑,“我拗不过他,看他那么有诚意,就让他做罗。”
项臻道:“您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又没要你信。”霍瑾端杯抿了一口茶,“他不是良心发现,谁
能改变他?”
项臻没法辩驳,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而且是悄无声息的让三长老变成一个傻子
,这里没人能办到。
三长老扫完地,洗好碗之后,傻乎乎的回黄家去了。没过多久,黄家的二长老带
着几个护卫来了。
霍瑾出屋微笑着道:“二长老,天气热,又没什么风,你不嫌热,带着这么多人
来我这穷屋子,我这地方小,可没法招待你们。”
二长老横眉沉声道:“老实交代,你对三长老做了什么,让他变成了一个白痴?”
“我哪有这能耐。三长老实力超绝,你看,”
霍瑾卷起袖口,露出晶白如玉的细腻手臂,“我的手细得跟竹竿似的,柔弱得连
杀只鸡都杀不了。”
二长老定神凝视着霍瑾,眉头下沉,“我不管那么多,三长老来了你这之后,就
变成了那个样子,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说是我们搞的,有何凭据?他自己要来的,我娘好说好请把他请进屋,倒茶
以礼款待,直到他满意。”
项臻淡声而问:“他在这里还好好的,回去后变了个样,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二长老是抱着兴师问罪的态度来的,被项臻说得没理由反驳,顿时恼羞成怒,“
好小子,长辈论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该打。”
他离项臻一丈多的距离,大步一跨,瞬间临近项臻,转瞬间,他的手掌自半空朝项臻
的左脸狠狠扇下,“不懂尊卑的东西。”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项臻出言之时,体内的元力瞬时涌至手臂,左臂斜抬一个反手,紧扣住那只快袭至
面门的手腕。
随之,手腕猛地发力向上一甩!
下一瞬,二长老人已到了半空,他的瞳孔缩成针尖状,正想发力挣脱紧扣在手腕上
的五指。
项臻再次猛然上下甩动手臂,二长老整个人在半空一阵剧烈的抖动。
噼里啪啦!
一连串的骨骼错位声骤然自二长老全身响起。
“我的骨头……”
二长老面如土色,全身的元力遽然溃散,用不出一丝力道,身上的骨头全散了!
转瞬间,项臻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五指一松,二长老在半空留下一个斜影,挂在
十丈开外的大树枝上。
几个护卫一呆。
真体镜二重,近乎横扫这几个村落的二长老,被项臻就那么一下,成了团烂泥挂在了树上?
霍瑾淡漠的瞥了瞥树枝上的二长老,横眉道:“你耍什么花招,一刀解决的事,非要
玩旋转飞人?”
项臻呵呵一笑,“我耍个姿势,不行吗?”
“哼!”
霍瑾俏美的鼻翼中冲出一股冷意,“我问你话,你不答,倒问起老娘来了,你的
屁股是不是痒了?”
项臻嘴边泛起一丝苦味,“这还不是您教的,没有深仇大恨,不能随意取人性命。”
霍瑾眉稍微扬,“要你命的人,你岂能手下留情?”
项臻道:“那颗树最高,把他挂在树上,这里的人第一时间能看到,有杀鸡骇猴的作用。”
别说,母亲生气了,他真有点怕。至于为什么怕,是与生俱来的,跟实力沾不上
半点关系。
“油嘴滑舌。该下狠手时不能手软,明不明白?”
霍瑾说了项臻一句,看向那几个护卫,“你们回去告诉黄家主,让他亲自来救二
长老。”
几个护卫争相恐后跑出院子,很快到了黄家大堂。
“家主,二长老……二长老被,被项臻挂在了树上。”一个护卫上气不接下气向黄家
主禀告。
黄家主平心静气轻声道:“别急,慢慢说。”
护卫把项臻打二长老的事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她当她是什么,竟然放言要家主亲自去!”
大长老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当黄家是什么?项武师在时,也没她那么嚣张。家
主,不能再忍了,我去收拾她。”
话说完之后,他却没动身。
黄家主缓缓出声:“项武师曾在这一带无敌手,说不定是他在暗中出手。又没死
人,适可而止吧。”
“您多虑了,项武师若真的在,岂会缩在项臻身后不露面?”
大长老沉眉道:“如今,两位长老栽在项臻手里,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您
再不出面,不把项臻处理了,黄家真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家主……”
正在这时,黄岷来到大堂,跪在黄家主面前哀求道:“看在我父亲跟随您多年的份上,求您出手,为我父亲报仇。”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起来说话。”
黄家主眉头微皱,黄岷站了起来,黄家主道:“我会亲自去解决此事,你尽可放心。”
“谢家主。”黄岷道过谢后离开了大堂。
“我去会会他。”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钟武师道:“传闻项武师横练外功,身手甚是了得,一直没找到机会与他比试。他在更好,我倒想领教几招。”
黄家主微低头思忖片刻,“钟武师,不是我小看你,你不是项武师的对手。”
钟武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比过便知,我不信他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神。”
黄家主道:“铁臂无双这个绰号,不是他自己封的。你对项武师的实力不了解,我们清楚得很,劝你别太自负。”
钟武师道:“我没自负,是自信。如果我早来此地三五年,哪有他什么事?什么铁臂无双?只怕不够我一拳之敌!”
“你要想去也可,先说明以切磋为主,最好定下规矩,点到为止即可,避免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黄家主心里微叹,钟武师的性子太急,也太过自负,对于这种人,说道理说是不清的。
而他对于老祖突破失败,周围的元气突然消失的事,甚感蹊跷,接踵而至的事不断
……
他做事一向谨慎,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钟武师道:“凡切磋难免会出现断骨挫伤的情况,点到为止岂能分出高下?”
“这是我的建议,你自己看着办。”黄家缓缓起身,“走,去山边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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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必横前来拜会,望铁臂出来一见。”
黄家主,大长老和钟武师带着十多个护卫到了木屋前,钟武师的话语是聚气而
发,声惯四空。
“喊什么喊,吵死了,他不在。”
霍瑾蹙眉道:“来就来,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吵醒我儿子睡觉,你来哄。”
项臻站在母亲身旁,没说话。
钟武师想发作,被黄家主止住了。
黄家主微微一笑,“项夫人,我按你说的,亲自来了,我是不是可以把二长老带走了?”
“我给你面子。”
霍瑾道:“你管好黄家的人,别动不动就来我这找事。下次,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大长老面露愠色,“你怎么说话的?”
霍瑾脸色微冷,“我爱怎么说便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别跟她一般见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软硬不吃的性子。”
黄家主嘱咐大长老,“回去拿上好的丹药给二长老服下,一日后再下床。”
大长老跃上那棵大树,把二长老救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
黄家主推开篱笆的小门,满面笑容走进院子,“项夫人,我们能进去罗。”
“你们想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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