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臻道:“横竖都是死,我还能怎么想?你想动手尽管来,别那么多废话。”
黑衣男子笑了,“我又没说要动手,你急什么。我们也算有缘,上次在你那木屋
见面,觉得你很平常,你的身手不错啊……”
黑衣男子忽然笑了,“程岸,你呢,怎么称呼?”
“项臻。”项臻没有多余的话,不知黑衣男子想下一步想干什么,戒备的看着对方
。
“你的刀……”
程岸的目光落在沧冥刀上,又连忙移开视线,揉了揉眼,“从哪来的?”
他见过不少地级和天级的上品刀剑,自诩对上好的刀剑都了如指掌,能辨别出任
何一把刀剑的品质。
不单单如此,他的双眼很特别,是天生的天窥眼,能窥视到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
然而,项臻手里的刀,有一股极其神秘的气息,他不仅看不出那把刀的品质,用窥视力窥探那把刀时,双眼一阵刺痛。
他的窥视能力,被刀上发出的一道神秘力量阻隔了!
项臻道:“不好意思,这是秘密,无从奉告。”
程岸强压住心里阵阵翻腾的惊异波涛,稍平复后,“你的刀,让我看看?”
“看吧。”
项臻把刀递了出去,在程岸伸手接刀的一刹那,一股无以伦比的磅礴力量向程岸
轰然压下。
程岸面色一变,这股力量,强得他无法承受,这把刀,比一座大山沉重得多,他
五指一松。
嘶!
漆黑的瞬间插入地面,只露刀柄。
“你不是说看,怎么不接?”
项臻奇怪的看了看程岸,弯腰把沧冥刀从地面抽出。他看不出程岸的境界,这只
能有一种情况,程岸的实力比他强了不止两三个境界。
“修炼出了问题,手麻,还是不看了。”
程岸低头甩了甩手,掩饰着脸上的尴尬和震惊之色,项臻是怎么拿得起那把刀
的?
他问道:“刀中可是有灵?”
除非,刀已产生了灵智,而这刀灵的实力,比他强得多。而刀灵认了主,除了主
人之外,会排斥他人的触碰。
“刀中有灵,我怎么不知道?”项臻满脸错愕,“你发现我的刀有灵?”
“随便问问。”
程岸问不出什么,掏出一块腰牌,“有没有兴趣来衡岚宗?”
“真的假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项臻难以置信,衡岚宗收人,这么随意?
不是说,衡岚宗不收这边的人?
更何况,他刚杀了衡岚宗的人,程岸急着要他的命才对,却没表露出一丝愤怒之
意,反而邀请他进入衡岚宗。
很反常!
“死了的人,没有任何价值。你的年龄与黄枫相仿,能杀了他,说明你的潜力比
他更强。”
程岸嘴角微掀,“我这样解释,你该明白了。有什么疑问,尽可提出来,我一一
解答。”
项臻接过腰牌,在腰牌的正面,有“衡岚宗”三个字,翻转腰牌,有“内门”两个字
。
这样就是衡岚宗的内门弟子了?
感觉像做梦一般,有不真实的感觉。
项臻没怀疑程岸说的话,强大的宗门,需要培养更妖孽的天才。而另一方面,程
岸不用大费周章假意招他进衡岚宗,为黄枫的事杀他。
项臻想了想道:“我被万变教盯上了,你帮我解决一下。”
“小事,我传个信到宗门,万变教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三日后,我来接你。”
程岸说完,驾鹤离去。
“项,项……这一切,都是黄岷弄出来的。我把这鬼/东西带来了,任你处置。”
黄家老祖闻讯而来,在不远处一直没说话,见程岸走了,把黄岷抓了过来。
项臻问道:“你不知道?”
黄家老祖面露恐慌,“我在修炼室,那里是隔音的。接到下人的通报,我马上就
来了。”
项臻道:“你自己看着办。”
“别杀我,我只是……”
“蠢货!跟你说了别张扬,你就是不听。”
黄家老祖的手掌朝黄岷的天灵盖压下,黄岷眼角迸血,半个脑袋进了胸膛。
“那个,三年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他小心的问道。
项臻皱眉而问:“我杀了你的子孙,你不恨我?”
“是他们自己找死,怪不得你。”
黄家老祖的子孙多得是,死两个不算什么,保住黄家才是最主要的。相反,他想
着怎么跟项臻进一步拉进关系。
项臻道:“算数。”
黄家老祖松了口气,项臻身后有高人,现在又受到衡岚宗的眷顾,不计前嫌的靠
着项臻,黄家以后还能发展得更好。
他似想到什么,赶忙问道:“语莺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你有两三年没见到她了,要
不要我通知她回来。”
项臻正色道:“黄家主尸骨未寒,你说这个,真的不太好。”
“不妨事,我不介意,黄家谁敢说不好。”
黄家老祖道:“你俩不是很合得来到吗?我让她回来,马上跟你订亲。这孩子,
最听我的话了。”
项臻的心猛然一跳,长这么大,听过卖女的,可没听过要卖来孙女的,黄家老祖
真是个狠人。
如果没发生这些事,他会欣然答应下来。
原来还没搬出黄家时,黄语莺与他可谓青梅竹马,从小穿开裆裤,玩过家家一起
长大。
搬出黄家后,黄家主似有意为之,安排黄语莺去了很远的地方。
“别搞这个,父仇不共戴天。你为了黄家的利益,强迫她这样做,不说我难过得
了心里那一关,”
项臻道:“她能彻底放下父仇,跟我过一辈子?”
黄家老祖的老脸红得难堪,却执意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我……不跟你说了。”
项臻没法跟这种活了两百年,对人情世故看淡的老鬼/交流,赶快离开了黄家。
“红烧排骨,毛秀才炒蛋,豆角炒牛肉……”
霍瑾拿出一罐酒,“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今晚,允许你喝点酒。”
看着母亲做的满桌子菜,项臻口水直流,夹了一块排骨放嘴里,“怎么没看到弟
弟,他在睡觉?”
霍瑾在桌子边坐下,“你舅舅把他接走了。”
“舅舅?我哪来的舅舅?”
项臻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愕然的看着母亲,印象中,没有舅舅这个人。他拿起酒
罐,为母亲倒了一杯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霍瑾提杯碰了碰项臻面前的酒杯,“吃吧,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怎么样,好不好吃
?”
她举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好吃,您做的菜最好吃,最好每餐都做。”
项臻夹了几点牛肉塞嘴里,咽下后,张口还想再问。
霍瑾像知道似的,端杯指着他的鼻子,“不许再问你弟弟的事,再问我生气了。”
项臻没再问,默默跟母亲喝酒,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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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皎洁的月光透过木屋的小窗,洒在霍瑾娇美的柔肩上,霍瑾坐在小凳
子上,面露微笑。
项臻打了一盆温水,在母亲面前蹲下,温水泡脚,是母亲的习惯。
霍瑾弯腰,伸手去脱足袋,“我自己来。”
“我来,您别动。”
项臻为母亲脱下足袋,卷起她腿部的裤管,然后把她的双脚轻轻放进盆内。
母亲的脚,小巧玲珑,柔软圆润,肌肤晶白细腻,很美。
“以后你帮我打好水就行。”霍瑾道。
项臻轻轻的柔捏着母亲的脚,“不行,您自己伸脚进水盆,跟我扶着您的脚进水
盆,是有区别的。”
霍瑾笑靥如花,“哦,你倒是说说,有何不一样?”
项臻认真道:“就是您的脚,是我亲手放进水盆的,不是您自己放进去的,意义
重大。”
“贫嘴。”
霍瑾翻了个白眼,“洗个脚都给你扯出重大的意义,你的嘴越来越会说啊。”
项臻调凯道:“这么漂亮的脚,我不趁机多摸一下,很吃亏的。”
啪!
“轻点,我的耳朵。”
“敢对老娘动歪心思,说!从哪学来的,是不是你那死鬼老爹?”
“没有,放手,您轻点……啊……下次不敢了……”
木屋内,传出项臻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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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程岸驾鹤如期而至。
“我恐高,坐不得那个鸟。”
听了母亲的话,项臻看向程岸。
程岸微微一笑,“没事,你去找辆马车,慢慢走,权当游山玩水,我们先去亚城
。”
项臻找了一辆马车,让母亲上了马车,他跟程岸在前面坐着,马车出了村子,一
直向西而行。
山沿村距离亚城六七百里,项臻长这么大,仅随父亲去过一次亚城。
那次,父亲在亚城买了一把刀,然后在路边的小摊吃了一碗面,便匆匆回村了。在项臻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忌讳到亚城,也多次告诫他,不准离开山沿村去亚
城。
至于是什么原因,父亲和母亲一直没说,他遵照父母亲说的,从未单独离开过山
沿村。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放手吧。”
“小娟,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说走就走,真的不念一点旧情?”
项臻驾驭马车进入亚城不久,在街道前方不远处,一个男子追着一个女子说道。
这俩人他都认识,男子是彭中连,跟项臻玩泥巴长大的,很要好的那种,女子是翼小娟。
两年前,彭中连和翼小娟离开山沿村,还跟项臻道别,说一辈子呆在村里不会有
什么出息,要去更广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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