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办法?我洗耳恭听。”夜染尘抬眼看向她,眼底满是失落。
从失去萧意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见了会有这一日。
遇见她,是他人生的重大转折,让他重新看到了光。
可后来,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这道光熄灭了,他的人生也再一次陷入到黑暗之中。
“大不了就先凤宁易一步夺下皇宫,我想,你若是登基,也不会有什么人敢站出来反对。”伽罗说道。
“你是想让我篡权夺位?”夜染尘眉头紧皱。
“我也没有想让你篡权夺位。既然如今还没有对付凤宁易的法子,我们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保住夜月国的江山。他想要利用傀儡搅乱夜月国,我们先将这傀儡给废了,他不就毫无办法了吗?”
夜染尘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觉得这法子不可行。
因为他手里什么也没有。
他若还是从前的战神王爷,手中有兵权,肯定不会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可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若是冒然造反,怕是会沦为千古罪人,也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你到底想怎么办?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凤宁易得逞?”伽罗气不打一处来。
她甚至想让伽箬和冷炎一块儿上,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让夜染尘入宫去将那皇位给夺下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同冷炎和伽箬说出自己的想法,辰王府就被围起来了。
理由是,皇上已经查明了宸妃与辰王的私情,要以欺君之罪将辰王拿下。
“还没将傀儡送入宫,就已经敢用皇兄的名义下旨了,凤宁易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夜染尘冷笑一声,大步走出去,站在了王府门口。
前来抓他的人看到他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全都站在了远处不敢动。
“皇兄所说的证据在何处,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夜染尘问道。
“等你到了宫里,自然就能看到证据了。”为首的禁卫军回了一句。
“没有证据就来抓人,怕是不太妥当吧?至少找个人来与我对质,才能让人心心服口服不是?”夜染尘语气慵懒,好似马上要被以欺君之罪杀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宸妃”很快就被人带了过来,和上次一样,她的嘴里依旧重复着同样的话。
夜染尘走过去,抽出袖剑,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宸妃” 的一条胳膊。
众人见状,吓得惊呼,却发现,“宸妃”竟然没有流血。
那掉落在地上的断肢,怎么看怎么像是……木头。
夜染尘也没有想到,夏云峰做出来的傀儡居然会如此粗糙,能用布料遮住的地方,干脆连涂抹上色都懒得,就用了木头。
“如你们所见,她并不是宸妃,只是一个傀儡。有人故意利用这傀儡陷害我,真真是其心可诛!”夜染尘上一次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知道那傀儡周围有高手保护,他不好下手。
一旦他现身,那傀儡就会立刻被那几个人保护起来,他若是过去,那几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下死手,而后诬陷他想要杀人灭口,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而这一次,凤宁易明显放松了警惕,以为他会和上次一样不动这傀儡分毫。
反而给了他为自己澄清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人,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来?”
“说起来,辰王前几年一直在边疆,不曾回来过,哪里能与宸妃有什么私情?皇子更是与辰王没有半点关系!”
“难道说,是皇上为了不让辰王成为他的威胁,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可虎毒还不食子呢,皇上为何要这样做?”
周围人议论纷纷,猜测着事情的真相。
“既然这宸妃不过是个傀儡,那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就全是幕后之人想让她说的话。烦请你们回去告诉皇兄,我原本对夜月国的江山并没有任何兴趣,但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夜染尘说罢,转身回到了王府。
禁卫军看着那被砍断了胳膊还不停重复着那句话的傀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凤府。
萧意欢听完发生在辰王府外的事,忍不住笑了笑,“这样的法子究竟是谁想出来的?未免也太蠢了。”
凤宁易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他也没有想到,夜染尘居然会来这么一招。
明明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对傀儡动手,这次为何会如此果决?
“我可没有半点要笑话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对付夜染尘这手段不行。如果你想要陷害他,不如再等一等。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篡权夺位了。”萧意欢喝了一口茶,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漾开。
“意欢,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会篡权夺位?”凤宁易可不觉得夜染尘对皇位有任何兴趣。
他若是想要篡权夺位,一早就那么做了。
“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还不够明显吗?他说他对皇位没兴趣,但皇上一直在逼他。也就是想告诉众人,如果他当真造反了,那便是被皇上逼的,他是没有办法了才会那么做。他是在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呢。”
“可他为何会选择这个时间?如今他手上可没有剩下什么了。战神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没有实权。”凤宁易依旧不解。
“谁说他手里什么也不剩下了?边疆不还有那么多人听命于他吗?就算他手中没有兵符,那些人也依旧会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你信不信?”萧意欢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摆弄起了一旁的牡丹。
“你是说,他想要利用边疆的兵权夺下皇位?可那些人赶回来,也还得一段时间吧?他要如何保证在这段时间里不出任何差错?”凤宁易当然相信那些人可以为夜染尘出生入死。
但又如何保证他们能及时赶到呢?
“他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前来,只需要放出一点风声将人给唬住就行了。那些在战场上运用的手段,在朝堂上也一样能用。”萧意欢看向凤宁易的眼神有些失望,似是没想到他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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