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是个标准的官二代,从小就生活在京城。
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从二品的大官。
但与其他纨绔子弟不一样,常宁从小就对那些声色犬马不感兴趣,反而喜欢诗词一道。
他自小就在被视为读书圣地的云鹿书院学习诗词,自身的天赋加上多年的努力,学有所成,渐渐被人冠上了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
常宁自从第一眼见到李师师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身上有着淡淡书卷气的女人。
从小顺风顺水的他,从来没有如此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听闻今日诗会的获胜者能李师师献舞一曲,他就毫不犹豫的来参加了。
今日的诗会,他势在必得!
常宁自信,京城年轻一辈中,没人能在诗词一道上击败他!
他环顾四周,没人敢上场了吗?那么,该我上场表演了!
他要最出风头的赢得比赛!
“在下拙作,请李老先生点评。”
两道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常宁错愕的看过去,发现看见一个长相俊逸的男子也正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又很快错开来。一起将手中写好的诗交给了李儒。
这另一个人自然是薛青了。薛青淡淡说道:“那就请李老先生看看我等二人谁的作品更胜一筹吧。”
台下的正在静静观看的武媚娘看到薛青上台的身影有些错愕:怎么是这个小书生,他怎么还没回去?
而卧龙凤雏二人见到薛青竟不知死活的跑上去作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这可是讨好常宁的好机会!
要知道常宁的父亲可是户部尚书!若是能跟他扯上关系他们在京城也算是有靠山了。
二人赶紧对李儒和常宁说道:“此人我认识,他原来跟本没有参加资格,全靠那位小姐怜悯才能进来。我看他就是来捣乱的,”
“对,我可以作证,他是那位小姐给他的簪子才进来的。他根本不配和常公子比。请李老先生将他赶出去!”
人群往往是盲目从众的,台下其他人被何斌二人带动了节奏,也跟着喊道
“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吧,别上来丢人现眼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和常公子比。真是不自量力。赶紧滚出去吧。”
武媚娘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众人有些无奈,这个小书生也太不知轻重了,现在就是她也想不到办法保住薛青了。
李儒看着台下喧哗的众人,脸色有些阴沉:“安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怎样进来的,既然来了,就有资格参加!至于结果如何,老夫自有判断!”
说完又把头转向薛青:“小兄弟,你可想好了?若是现在退出老夫还可以做主让你继续参加诗会。”
薛青摇摇头,表示继续参加。他知道李儒是一番好意,但他对自己“作”的诗有着绝对的自信。
李儒摇摇头,他已是仁至义尽,薛青不肯听劝,他也没有办法。
一旁,武媚娘一双好看的眼眸中有些无奈,这个傻子,还没认清现在的局势想着一夜成名吗?
李儒拿起常宁的诗作,开口念道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常宁脸上浮现自信的笑容,这首诗可是他为迎春诗会准备许久,可以说是他的巅峰之作的一首诗了。
常宁望向薛青,眼神中带着挑衅,长得好看又如何?李师师只能属于我!
李儒也是点点头,这首诗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常宁倒是不愧京城第一才子之名。
随后李儒有些怜悯的看向薛青,有了常宁珠玉在前,恐怕薛青的诗要被贬的一文不值了。
李儒拿起薛青所作的诗,正打算念出来时,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色逐渐凝重。
李儒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薛青:“小兄弟,这首诗是你自己做的?”
薛青微笑点头:“自然。”
李儒大笑,对薛青抱了抱拳:“公子大才!我大奉诗词一道,终归是后继有人了!”,连称呼都由小兄弟变成了公子。
随后李儒将诗交到一旁一脸懵逼正在吃瓜的李师师手上:“这首诗不该交给我这个老头子,当交由李姑娘念才是。”
常宁和卧龙凤雏脸色异样,有些不妙的预感。什么诗能让李儒说出这种话???
李师师拿起诗看了看,脸上竟慢慢浮现一抹红晕,娇羞的样子让在场众人都心头狂跳。常宁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只听李师师清脆悦耳的嗓音慢慢念到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何斌脸色苍白的嘴硬道:“作的还不错,但我还是认为常宁公子的诗作更胜一筹嘛。”
常宁狠狠瞪了何斌一眼,在场众人也想白痴一样看着他: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
在场各位都是识货之人,薛青所作的诗无论是从意境,押韵上都明显胜过常宁一筹。
它的出彩之处在于,它仿佛让人看到,那年春天,花开的正好,灼灼桃花恰如她羞涩的面容,让人难以忘怀。薛青的这首《题都城南庄》并不只是迎春诗,更加赞美了女子宛若桃花的面容。
李师师面色红润的看着薛青,心跳的有些快,美眸中有些淡淡的羞意:
“他这算是向我表白吗?”
这种文艺式的表白对她这种饱读诗书,喜欢文艺范儿但又沦落风尘的女子,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武媚娘惊奇的看着薛青,她没想到薛青竟然真的有如此才气。随后脸上又带上几分不满:
“亏我想着怎么帮你脱身,你倒好,光想着拿诗勾搭女子了”
此刻的薛青,脸上仍旧挂着平淡的笑意。看上去波澜不惊的薛青,实际上心里正在狂笑:
跟老子比撩妹,你们差远了!
似是受不了这死一般的沉寂,又或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心跳,李师师站出来说道:“不知道公子想看些什么舞蹈?妾身都可以跳给公子看。”
李师师也是心思灵活,决口不提薛青与常宁之间谁胜谁负,给足了常宁面子。
薛青却是不吃她这套:“谁说要你唱了?你是哪位”
李师师有些错愕,怎么刚刚还对她文艺表白,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公子莫要取笑妾身。要不妾身唱支曲儿给公子听吧。”
薛青接着道:“既然你这么想唱,那就唱个《十八摸》吧。”脸上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一旁的常宁看不下去了:“薛青,你不要太过分!”
薛青却是不理他:“怎么?李姑娘要违背诺言吗?”
虽说薛青也想看看众人心目中的女神唱《十八摸》的勾人模样,但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挫挫常宁的锐气,不可能让李师师在大庭广众下唱《十八摸》这种艳情歌曲的。
常宁脸色难看至极,这个小子未免太过猖狂,当真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薛青,家父乃是朝廷亲封的户部尚书,从二品的官员。若是今日你退一步,来日我定有厚报。你可不要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常宁脸色阴沉威胁到。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儒皱了皱眉,但没有出言帮助。常宁所说确实没错,户部尚书在京城虽说不上一手遮天,但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对抗的。若是今日薛青得罪了常宁,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在京城呆下去了。
只要今日忍过去,他自会想办法让薛青在京城扬名,甚至是进入云鹿书院读书。这等人才不该因为意气之争被埋没。
然而李儒没想到,薛青并不想忍气吞声,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惊掉下巴的话:
“户部尚书很了不起吗?”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薛青,这个人到底懂不懂户部尚书是什么概念啊?
那可是朝廷亲封的从二品的大官啊!要知道大奉实行三省六部制,与他一样地位的不过其余五位尚书。比他地位高的也只有中书令、尚书令和门下侍中、宰相以及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了。
薛青自然是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他身为“地狱”的首领,大奉武力的巅峰,手下密探暗子遍布各地,猛人悍将数不胜数,何须害怕你一个朝廷的尚书?
逼急了他,大不了把人杀了,自己往江湖上一跑,大不了此生不来京城,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李儒听到这话不禁有些着急,如果今日因为薛青年少轻狂得罪了户部尚书,错失了这等大才,他可是会懊恼一辈子的。
武媚娘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冷眼旁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师师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虽说是薛青先不知好歹的要她唱那种歌曲,但这件事确实是因她而起,若是薛青因此得罪户部尚书,她心中也会过意不去。
就在李儒打算开口救场,李师师打算委屈自己来唱一段《十八摸》的时候,薛青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侧耳聆听什么。
“咚——”
薛青皱了皱眉,这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薛青脸色一变,这是爪钩刺入船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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