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今天破案了吗

第19章 权力

    
    玄景宫内。
    郭奎正在上报调查到的印离情报。
    “这群印离人,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来岐京。”白禛面带嘲讽。
    郭奎眼露杀气:“属下,去把他们,都杀了。”
    “……”白禛怔了一下,爽朗笑道,“不,你带上你的人,去把他抓回来。”
    郭奎错愕:“抓,抓进宫?”
    “对。”白禛笑得邪肆,“印离人这么爱做缩头乌龟,我们就逼他们不得不露面。”
    郭奎似懂非懂,领命退下,和德永擦身而过。
    德永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进来,笑得像个弥勒佛,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
    引得白禛扫他一眼:“怎么?捡着宝贝了?”
    德永眯着眼睛继续笑:“贵妃娘娘来了。”
    “哪个贵妃?”白禛迟疑了一下。
    “嗐,能让奴婢跟着皇上高兴的,当然是沈贵妃了。”
    白禛眼前一亮,站起身来,往外走了几步,意识到这样太过明显,又继续回到桌案少,整理了一下衣冠,拿起桌上的书卷,故作严肃地翻看。
    德永低下头,偷偷憋笑。
    他们的皇上,只有在提到沈贵妃的时候,才能像个少年。
    只可惜,白禛的这一面,极少有人知道,如今的形势,也不能有太多人知道。
    沈若皎进来时,就看到白禛面若冰霜地坐在大殿之上,看起来心情不佳。
    她心底有些忐忑,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云州人当然不是在玄景宫,和宫女案一样,她是来玄景宫找白禛要一道出入宫门的御令的。
    行完礼后,沈若皎开门见山:“若皎想要一个出入侍卫处的恩准。”
    白禛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也是,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沈若皎怎么会主动找他呢。
    他低垂着头,掩去苦笑。
    沈若皎笑笑:“若皎也是为了早日抓住凶手,以免引起后妃恐慌。”
    “哼。”白禛不悦地将书卷扔到桌案上,脸黑了下来,“准了,还有别的事吗?”
    “多谢皇上,若皎先行告退。”沈若皎还以为白禛是在赶人,匆匆退了出去。
    留下白禛咬牙切齿地瞪着德永。
    德永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他哪里知道沈贵妃就是为了这一件事而来呢,真是白替皇上高兴了。
    敛月跟着沈若皎出了朝安门,她这时才后知后觉:“我懂了,那个云州人在侍卫处。”
    说完,又歪着头嘀咕:“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宿云宫里没有云州人,可崔贵人却知道云州的月出茶和什么东西相克。”
    “啊?”敛月更加迷糊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怕现在告诉你,你会惊掉下巴。”沈若皎眉眼一弯,无奈地摇摇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侍卫处。
    侍卫处鲜少有外人出没,第二次造访的沈若皎,倒成了熟面孔。
    侍卫们又都听说了宫女案,对沈若皎更是钦佩,恭敬地将人请进侍卫处。
    沈若皎要找人,还是需要涂千放的协助。
    “劳烦娘娘在这里等候一下,我进去通报涂总领。”一个清秀的小侍卫飞快跑了进去。
    不多时,沈若皎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又来做什么?当侍卫处是过家家的地方吗!”涂千放毫不收敛音量,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一般。
    敛月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沈若皎挑眉,不等小侍卫出来,自己提着裙角走了进去。
    “涂总领好大的火气。”
    见到沈若皎不等通报自己进来,涂千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侍卫见状,行了个礼赶紧溜之大吉了。
    涂千放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向她行礼。
    沈若皎冷眼看他:“我应该没有得罪过涂总领吧?”
    除了上次给他的马喂了点巴豆。
    但那也是因为涂千放得罪她在先。
    涂千放哼了一声:“牝鸡司晨。”
    沈若皎声音冷下来:“涂总领慎言。”
    “难道不是吗?”涂千放丝毫不退缩,甚至继续嘲讽,“司刑局和大理寺是没人了吗,何时轮到一个后妃来主理人命案?”
    “都是为皇上做事,一定要有身份和立场吗?”
    “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涂千放铿锵反击。
    “当今世道,涂总领若还要愚守那一套,岂不是给奸人可趁之机?”沈若皎气极反笑,“况且,涂总领的侍卫处,在其位就谋其职了吗?”
    涂千放脸色一沉再沉:“侍卫处不是涂某的侍卫处,是皇上的侍卫处,侍卫处尽心尽责,为皇上效力,一刻也不敢怠慢,贵妃娘娘可不要胡乱指责。”
    “胡乱指责?”沈若皎音调拔高,“涂总领侍卫处就这么自信?”
    “娘娘又为何总是和侍卫处过不去?”涂千放不答反问。
    沈若皎眼神冷冽,和涂千放对视,涂千放也不退让,鹰隼般的视线犀利地射向她。
    良久,沈若皎忽然全身一松,轻笑了一声:“那也好,就请涂总领一起来见证一下,你忠心耿耿的侍卫处吧。”
    涂千放哼了一声,没搭话。
    “涂总领应该对侍卫处的每个人都十分了解,那么侍卫处,一定有一位来自云州的侍卫了?”沈若皎也不准备和他继续争执,回到了正题。
    “唐冲?”
    果然如沈若皎所料,涂千放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一个人。
    他皱眉:“难道你想说是唐冲进宫杀了人?呵,无稽之谈。”
    “当然不是唐冲杀的人,但唐冲知道谁是凶手,也知道凶手是如何杀的人,或者说,是唐冲告诉凶手,该如何杀人的。”沈若皎一字一顿道。
    这个唐冲,应该就是容光焕发的崔贵人,每天都盛装打扮等待的男人。
    妃嫔和侍卫私通,株连九族的重罪,本就是天大的重罪,不思悔改也就罢了,还为了掩盖罪行连续犯下两宗杀人案,真是可悲。
    涂千放抿着唇,不知该不该信沈若皎。
    他虽然看不惯沈若皎,但上次在骆机家中,沈若皎敏锐的观察力和不俗的推理能力,他都看在眼里。
    唐冲,难道真的是他?
    他紧紧捏着拳,许久,才倏然放开,舒出一口气:“来啊,把唐冲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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