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庭院的江宁,第一时间便将清儿三人“请”了出去。
再三叮嘱清儿等人不要打扰,清儿自然懂得修炼不能被打扰这个道理,拍着胸脯连连表示,没有一只苍蝇可以飞进来打扰到少爷。
江宁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清儿。
颇有几分让人信服的资本,于是点点头,嗯......
看着手上晦涩难懂的功法,心中感叹不愧是上古世家,入门的功法便已经相当高深,让他头大。
真如先前所想的那样,只有真正的钟黎苏醒过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两本功法吃透,达到一个不错的效果。
江宁没有犹豫,拿出了竹牌,上面光泽盈盈,是一种让江宁心安的状态......
对一套从未接触过的功法,而且是一个家族独有的功法,其蕴含针对钟家之人自身血脉的契合之意,钟家之人修行此法会事半功倍,非本家之人便会陷入一些别扭的状态。
更何况江宁天赋虽好,此前没有系统的进行过功法的开蒙。
开蒙是相当重要的,在一些家族和门派中,会如同选派教书先生一般选择德高望重的修士为刚踏上修炼之路的孩童以自家功法为教材进行开蒙教育,目的是用相当漫长岁月中,前人总结下来的经验教训,让孩童少走错误的弯路,避免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开蒙后的孩童,对功法的学习掌握有一定的技巧和熟练度,此后上手自然快。
江宁,完全是野路子出身,没有这样一位开蒙老师,更何况自己的师傅,还是江宁自己给开的蒙......
时间紧迫,江宁没时间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
竹牌上的凉意侵入他的肌肤,让他整个人瞬间空灵起来,神识再度被无限扩大,超感之下的他觉得整个人都变得飘飘欲仙。
再次睁开眼睛的江宁,已经与平时不一样,超感的强大感在他深邃的眼神中显现的淋漓尽致。
眼神中增添了几丝犀利、深远。
他对这种“开挂”的行为,内心没有丝毫的抵触,在他看来,凡是能助他达成目标的途径和手段,只要符合自己的价值观,皆可用。
他最先打开的是《大无荡》这本功法,所谓的无荡,即无所牵挂、浩浩荡荡之意,意在走的是太上无情的路子。
怪不得钟无虞年纪轻轻便苍老的这般模样,在太上无情的路子里,最忌讳的便是用情过深,这与钟家的大道不符。
半年的时间过去,这段时间的江宁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那就是冥想,
江宁嘴角溢出一丝笑容,这样的生活貌似不错,有人照顾,有人关心,衣食无忧。
但他没有就此沉溺其中的打算,他知道这些幸福快乐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他还有比这更为有意思的生活和征途,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一个拯救世界的中二梦想呢?
只不过,随着他见得越多,心中也越来越迷惘,未来的一个真正美好的世界,到底该是什么样子呢?
润生、山高的想法就一定正确么?钟家呢?官方呢?
在这种超感的状态之下,他的思绪也不断放大,慢慢地,他开始认为自己要打败的不是某一个具体的阶级,不是秦家、不是QD家族、不是什么修炼者门派。
自己要打败的是这个秩序,所谓的普通人、修炼者都只不过是这个秩序下的无情运行的机器而已。
修炼者在这秩序下,扮演的是一个上位者的身份,但上位者之间也是分尊卑高低。
尊卑之间又与修炼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那么该怎么去做呢?
他现在没有一个很好的思路,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只有变强,他才能有资格去讨论、去思考、去解决这个问题。
好高骛远是不行的,一口吃个胖子也是个笑话。
现在的江宁,将《大无荡》真意一点一滴的透彻领悟,不由得赞叹,这功法的精妙,虽然是入门的功法,却是打基础的最佳选择之一。
江宁基础已成,自然不能再次打造基础,只能舍弃这部分“福利”。
随后便是《小悲回风》,这本与《大无荡》不同,《大无荡》重基础与理论方面,《小悲回风》却是实打实的大杀招。
......
又是一年的时间。
呼!
江宁深深呼出一口气,他脸上慢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练成了。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断定真实的时间也就过去了一两个时辰而已。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吸引了江宁的注意力,伴随着的是清儿那略显着急的声音。
“少爷!少爷!”
江宁打开房门,笑着看向清儿,“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清儿脸上满是担忧。
“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他见清儿不语,催促道。
“少爷,钟果少爷他...来了,要见你。”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让他去客厅好了。”
江宁转身回屋子换了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
“少爷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什么时候这么从容过?莫非闭关之后开窍了?”
清儿晃晃脑袋,想到这里,她还有一些开心。
这样平易近人又从容不迫的少爷,比那些年可轻松太多了。
毕竟,压力会传染的,钟黎一个人的压力就是三房全体的压力。
客厅里,钟果正在自斟自饮的喝着茶,一举一动都透着儒雅之风。
和他的外形格格不入。
除了束起的红棕长发格外的显眼外。
俊朗阴柔的侧颜,耳垂处亮银色的剑状装饰,在一身杏黄底团花锦华服的映衬之下,更具富贵之气。
都让守候在一旁的沫儿等人偷偷观望,移不开目光。
江宁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花痴状态下而暂时抛弃立场的沫儿,笑着向着喝茶的钟果走去。
“少主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是?”
听到江宁的身影,钟果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黎哥儿,你怎么和我这般客气!我......”
钟果满脸涨红,“我......我是来和你解释的。”
江宁作为主人,示意钟果坐下说。
他则顺手为钟果又斟了一杯茶,结果江宁的举动,让钟果更为紧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江宁望向钟果,觉得奇怪。
这钟黎和钟果的关系貌似不一般啊,他看向门口的晴儿等人,从她们茫然的脸上得不到任何的结果,显然也处于发懵的状态。
与此同时,奇怪的的还有钟果本人,先前他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多,钟黎却仿佛如同一个不相关人士一样,没有想象中的响应。
清儿看出了一丝端倪,上前盈盈施礼。
“钟果少爷,我家少爷他...闭关出来后,失忆了,并不能记起什么。”
听到清儿的解释,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人没事就好。”
江宁看钟果这般关心钟黎,料想两人之间必定不一般,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关系。
“那什么,清儿你们出去吧。”
清儿姐妹团呼啦啦开门走了出去,房门像是年久未保养一样,发出吱嘎的声音。
房门一关,钟果抓起江宁的手,“黎哥儿,我真的不是想要这少主之位,是我父亲非要这么操作,你知道我得知你出关后有多么开心么?”
见江宁没有回应,钟果不甘心的再次尝试。
“黎哥儿,是我呀,小果呀!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江宁是真的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假装失忆,让钟果将两人的过往一一道来。
......
钟果焦急的神色和钟黎坦然自若的神情大相径庭。
怎么看都是钟黎在安慰钟果。
在钟果激动地描绘之下,江宁将二人的关系给捋清了。
原来这钟果小钟黎五岁,是钟黎铁杆的迷弟,钟黎也觉得自己这弟弟和自己意趣相投,私下交往甚密,经常给予指点和教导。
但钟黎成为少主之后,碍于长房和三房微妙的关系,钟果虽不是嫡子,却也被家主视为对少主之位的有力竞争者,着力培养。
他也是钟黎之后,最有资格继任少主的人选,钟黎出事之后,长房干脆让家主正室收养了钟果,钟果便成了名副其实的钟家长房嫡子,也变成了合理继任少主之位的人选。
但私下二人的关系,没人知晓,这也是清儿三人方才迷惑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绕来绕去,都是自己人啊。”江宁心想道,觉得这真的有一些巧。
“唔...原来是这样。”
江宁假装回忆起了些许,安慰道:“你也不用紧张,你继任少主,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觉得你更适合,我为你高兴。”
钟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松了口气,不是因为江宁的承诺,而是江宁没有没有误会他。
“黎哥儿,你要是想当,明天我拒绝就是。”
“哎!不行!”江宁心想,你拒绝了那我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了?
“说什么傻话呢,这是一份荣耀,本就该你们长房之人继任少主。”
江宁心中不禁有些感动,摸了摸钟果的头,自己这个小迷弟,怎么有点傻乎乎的可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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