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方辰师弟,你可精擅绘画么?若是你精于山水,王师兄可以跟你切磋。若是你精于人物,我倒是想要跟你比试一番了。”
“方辰师弟。如今天下一派太平,人生苦短却又难免无聊,不如我们手谈一盘如何?”
“方辰师弟。刚才你的琴艺我们已经领教,不过显然大家并未尽兴,不如我们两人合弹一个曲子,岂不是一番美事?”
随后又有三人站了出来,方辰哈哈一笑,他竟是取出画笔和画纸,又将一张古琴放在腿上,这才平静的说道:“既然是手谈一局,那就请师兄先行吧。”
并没有棋盘和棋子,两人就这样单纯的靠着嘴博弈,一声声的竟是如同爆豆一般,越来越是清晰越来越是快速。
而就在这样的过程中,方辰的一只手却是在飞快的挥毫泼墨,画出一张远有缥缈山水,近有精细人物的画面。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上,却是琴音袅袅,随着那挑战之人的琴音而变动,若是对方低回婉转,他就瞬间变得低回婉转,若是对方跌宕起伏,他就随之瞬间跌宕起伏,若是对方高昂激烈,他就瞬间变得高昂激励。
“你输了。”
前后只是上百个呼吸之间,方辰忽然大笑开口,那与他对弈之人早已是满脸的冷汗,神情间又是疲倦又是惊骇。
与此同时,方辰的画卷已经完成,而那与他对琴之人,也是再也弹不出任何的全新音律了。
这一场比试,却是彻底的惊骇住了场中的众人,许多人都是忍不住在心头苦涩无比的想到,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同时前来挑战,竟是无人可以挡住方辰的狂胜势头么?
“方辰师弟。我来与你论道。”
众人一阵的面面相觑间,人群后方终于有人忍不住,高呼着走了出来。这是一位极为资深的师兄,他本是无疑参与这些事情,只是想着前来看个热闹。但方辰的表现,却是将他给惊到了。
“论道?你我都不是得道之人,我们论什么道?”方辰有些好笑的看了此人一言,心中满是无语。
道之一字玄之又玄,就算是真正的得道之士,也未必可以说的清楚,那只是自己的感悟和看法而已,又有什么可拿出来与人争论的?
“哎。此言差矣,岂不闻道之所在,无处不在么?为什么不能论之?我先问你,道经上说,君王如天,臣子如地,天当无言,地当无语,这是什么意思呢?”那人一摆手,神态认真的继续问道。
方辰闻言顿时一愣,他还以为对方要找他讨论道法神通,哪知道竟然谈得还是治理天下的道理。
“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天子无为万民才能随心而为之,百官无为天下才能安……”
两人寥寥数语,许多人还没有听明白,那人就面有所悟的退回了人群之中。
“方辰师弟,道经上说上善若水,水无意更无形,这可是在劝阻要我们,不要去行善么?”
“方辰师弟,传闻在我大周王朝建立之初,曾得西方佛界扶持,可如今天下皆道,佛之不存,却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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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师弟,尝听人笑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却不然,穷者越穷富者愈富,此言可是真的?”
“方辰师弟……”
眼见此景,又有数十人纷纷踏步而出,将自己心头困扰了多年的疑惑问出,看他们的样子早已不是在跟方辰比试,而是将他打成了饱学之士,想要让他帮助自己解除困惑。
方辰哭笑不得的将自己对这些问题的想法说出,虽然未必全对,却也是让这些人都感觉有些帮助,至少也是启发了思维,让他们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继续思索。
“都闪开。”
渐渐地,场中的气氛变得越发古怪,终于有人忍无可忍的怒吼了一声,却是从腰间抽出了三尺青峰。
上学宫,无所不学,自然也包括了天下武道,眼见众人文斗无法战胜方辰,顿时有人拔剑而起,想要在武道之上,将他压服。
“诸位师兄,一起上吧。”方辰目光一扫,他顿时伸手邀战。
在同龄人中,这些人的修为都还算是不错,可他们毕竟只是一些学子而已,要知道在大周王朝,六阶武者就能入朝拜将,成为一名手握实权的统兵大将了。
如同威将军,卫戍将军等人,都是六阶武者的身份,这些学子进入上学宫,本就是为了在朝中谋求一个功名,来施展自己胸中的抱负,他们的修为自然不会太高。
“听闻方辰师弟,曾经以一人而敌一帮,想来是善于群战之术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出手好了。”
十多个人都是神情不悦,可他们却并没有争着,非要跟方辰单打独斗不可,而是同意了方辰群战的要求。
下一刻,只见漫天的剑光纵横挥舞,其中一人率先挥剑冲到了方辰的面前,其他人围在四周,却是并没有真的上前围攻。
“好剑法。”方辰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赞赏之意,这套剑法繁复而又美丽,背后更是隐藏着书画之意,确实不错。
话语落下,方辰伸出食中二指,却是正好险之又险的,夹住了对方的剑尖。
“咔。”
方辰指尖一扭,只听得一声轻响传来,那口宝剑竟是齐柄而断,让持剑之人脸色大变,神情惶恐的向后退去。
“呼。”
眼见此人败去一根长长的软鞭,顿时如同长枪般刺到了方辰的面前,他侧头一闪,那软鞭随之而动,竟是刺向了他的脸庞。
“来的好。”方辰含笑赞叹,他顺势张口咬住了鞭子,那挥鞭之人猛然身形晃动,却是将方辰的脖子,用那长鞭层层包裹,眨眼之间两人的距离就变得极近。
“嘭。”
方辰的脖子不退反进的翻卷着,向着对方身上撞去,那人躲闪不及被他一头撞在了胸口,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再来。”
方辰张口将那鞭子吐出,他轻描淡写的继续邀战,剩下人却是纷纷露出了凝重之色。
“此子太强了。”
“大家只有联手一战了。”
众人面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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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着,用目光交流了思想,随即只听得有人一声怒吼,剩下的人顿时齐齐的出手轰击而来。
只听方辰一声大笑,他的身体猛然化成了无数漫天飞舞的蝴蝶,向着众人头上脸上就狂飞而去,众人下意识的就是一阵狼狈躲闪。
“嘭嘭嘭。”
下一刻,只见那些蝴蝶之中飞出了无数的拳脚,直将众人打得惨嚎不已,狼狈的纷纷向外逃去。
“住手。我们认输了。”
有人被打得心中惶恐,明明已经逃出了方辰的攻击范围,还是忍不住狂呼出声,神情间满是惊骇。他身为一个武者,面对如此只能挨打,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还手的局面,实在郁闷到了极限。
“这可如何是好?”眼看方辰将场中众人一一击败,甚至发起此事的南宫龙提前退走,其他人都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难道,就让方辰他如此轻松的,带着全胜的战绩,离开上学宫么?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就算是那些原本对此事不怎么放在心中的资深弟子们,也都是感觉有些棘手了。
“真是好手段,我来领教。”
只听远处一道高呼,众人纷纷回头去看,却是一个黑布蒙脸的黑衣人,纵身冲到了方辰的面前,拳打脚踢间就逼得方辰连连后退,两人的身体瞬息之间就来到了远处的湖水边上。
“你苦心将我引来,难道是为了与我水战么?”方辰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声,此人似乎有所隐藏,并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可方辰自然也是同样的藏拙。
“哼。下水一战。”
那人闻言一愣,他眼中精光四射,显然是没有料到方辰竟是如此的淡定,随即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跃入了水中。
“这人是谁?”
“好像不是咱们所熟悉的师兄弟啊。”场中顿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方辰没有多想什么,他直接身形一闪,真的跃入了水中。
“岂有此理。”与此同时,远处一处静静观战的高楼之上,严厉猛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场中其他人的脸色也都是颇为的古怪。
“身为堂堂教学,竟然装扮成学子,与那方辰交战,真是岂有此理。”
“严厉先生,他,他可能也是为了上学宫的尊严,这才会……”
有人下意识的想要劝说,可他看到严厉满脸怒容的瞪视而来,却是只能又将话给咽了下去。
事实上,教学跟学子切磋比试,本是一件极为正常,寻常的事情。只不过那位出手的教学,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居然蒙面而来,却是令人感觉有些不齿了。
“轰。”
只见那湖水之中,猛然传出了轰鸣爆响,本是只有数米深的湖水,竟是猛然掀起了十多米高的浪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好手段。”
只听得方辰大笑一声,他猛然跃出水面,身在空中之时却是突然变成了一条金灿灿的大鲤鱼。
当然了,这可不是真正的变身之术,而是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障眼法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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