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诗的书写,通常都是血泪交织。
你忘得了他么?
白非墨这三字,无形中成为她不可磨灭的烙印。
“你只是个外人。”厉沅沅冷冰冰地无视司马嫒的安慰,愈发地拒人千里之外。
“狗咬吕洞宾。”
要知道,司马嫒能对嫉妒的人安慰,那可是灯笼打破了也找不到的次数。
可厉沅沅的不识好歹,却是彻底激怒了司马嫒。
本来她就不待见这个女人,一个被冰山捧在手心的,明明曾被玷污的,凭什么能比她还要受宠千万。
厉沅沅却发出几声冷笑,被玷污的身子……还不都是太子放出来的***,他一次都没有碰自己,原主也都是自欺欺人。
而唯一一次的破例,也是借着微醺,心情复杂了点,才意外交付给了白非墨。
“厉沅沅你都不回嘴吗?”司马嫒感到甚是无趣,本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谁料对方根本不放在眼中。
“回什么……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厉沅沅不知不觉竟哼唱起来梁静茹的情歌,倒是和她的心境颇为般配。
“什么?”司马嫒愈发觉得厉沅沅脑子有问题,不仅问话答非所问,而且自言自语都是听不懂的。
司马嫒不禁想起,那些在子虚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厉沅沅被鬼魂附体,什么厉沅沅诈尸重生。
究其种种,唯一的最好的解释就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厉沅沅了,而是一个崭新的人。
“厉沅沅……你,是不是?”
可她也不敢问,毕竟人要真被鬼魂附身,那遭殃的不是只有她自个儿。
这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是,我死过一次,现在是另一个人了。”厉沅沅主动说了,反正觉得十年匆匆,索性都说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况且,厉沅沅不觉得白非墨可以赢过黄之娇。却是也是她忘了,那次离他救下自己不到两日,白非墨的灵力还未恢复,加上被偷袭,肯定是败方。
死了一次……
司马嫒倒吸一口凉气,果真如她所设想的那样,此厉沅沅非彼厉沅沅。
差不多呆滞了有半个时辰,司马嫒才继续问道,“他,知道?”
厉沅沅不假思索答道,“嗯,当然。”
这样的答案对司马嫒来说,比晴天霹雳还要震撼心灵。
白非墨居然都知道,也就是说在一切露骨的事实面前,他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厉沅沅。
司马嫒开始有点相信爱情了。
连那个千夫所指的女人都能得到一个人的珍视,还是个罕见的优质伴侣,她自觉也能得到相似的爱情。
“白非墨……他是傻缺么?”
“嗯,确实。”厉沅沅也感到不信,白非墨什么都知道,可什么也都愿意去牺牲。
传说中最伟大的爱情吗?
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她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可惜,和他说的那些狠话,这么快就后悔了。
“……唉……”
司马嫒靠着笼子叹了口长气,居然……又感动又想哭,好心好意帮这两人解开误会重归于好,不但被塞了满嘴的狗粮,而且还被充斥着酸涩。
妥妥的大当!
“别唉声叹气了……你哥不错,他挺有福气的。”
怎么听上去在内涵呢?
司马嫒愈发觉得迷茫,她口中的那个字是指男还是女,指男的话……可,虽然她也清楚司马烬对白非墨什么个想法。
只是这样直白,真的合适吗?
“厉沅沅,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可以走下去的。”
其实司马嫒也是存着私心的,白非墨一旦选择厉沅沅,首先她哥肯定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
不论从哪个方面说,白非墨和厉沅沅在一起,对乌有国,对他们二人,对司马嫒,都是天大的幸事。
“因为司马烬么?”厉沅沅如何听不懂她的意思,那个贼心不死的皇帝,公主肯定不甘心。
男男在一起,别说是古代了,就是现代社会,也是处处遭人白眼。
“是,我不喜欢他俩在一起。”
毫无疑问,司马烬忌惮只有厉沅沅一人的存在,那么她一放手,正中他的下怀。
这会儿轮到厉沅沅给司马嫒上课了:“其实你对换一下身份,把……把白非墨香香成为一个美女,只是不能生孩子而已。可以和司马烬把酒当歌,共谈人间理想……”
厉沅沅才起了个头,司马嫒就打断了。
“停停停停!”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就是……”厉沅沅仍旧努力想给她洗脑,但眼看就胎死腹中了。
“就是什么啊就是!”司马嫒本来就不待见白非墨和厉沅沅,谁承想厉沅沅居然推销起来白非墨了,简直是给她好几记响亮的耳光。
“你不希望你哥幸福快乐?”不过,厉沅沅继续寻找突破口。
“我当然希望咯!”
“那就好啦,白非墨可以给他带来快乐和幸福,可以每天陪着你哥做喜欢的事情,还可以……”
“厉沅沅你有病吧!”司马嫒真生气了,劝和失败还能反过来被洗脑,这样的破事儿真没运气了。
“是啊。”厉沅沅卯足了劲儿要洗脑成功,没有她撮合不成的情侣,只有不肯向事实低头的当事人。
司马嫒顿觉天都要塌了,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大奇葩,言谈举止都格格不入,甚至能认同超过手足的感情。
天杀的!
“白非墨确实挺好,但我看不上,他也配不上我哥。”司马嫒理了理思绪,决定拿这最简单的去搞定厉沅沅。
“他值得啊!”厉沅沅虽然和白非墨没办法长相守,但也受不住有人诋毁。
好歹是她看上的人,也是神雕侠侣系统都服气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一无是处。
甚至于她觉得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是绰绰有余。
“值得个狗屁!”司马嫒翻了个大白眼,就恨不得吃了厉沅沅。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男人?”厉沅沅本来是波澜不惊的,硬生生被她的挑衅觉得很在乎了。
“哟?前一秒不是无所谓,他的死活,他的名声,他的以后,和你有关系么?”
司马嫒发现厉沅沅的软肋后,铁了心地要一针一针戳到她的心窝子里。
谁让她不快,她就要千百倍的报复。
何况是那个男人的女人,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睡过嘛,你这样我很没面子。”厉沅沅咬着牙笑道,其实心里早就在悄悄滴血。
从她选择离开的时候,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也就仅仅靠着血液循环在支撑跳动。
“哦?睡过了?”司马嫒像是很吃惊的样子,好像白非墨是个很能把持底线的人。
“我就这么没魅力?”当厉沅沅自我怀疑的声音响起,司马嫒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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