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府中会请大夫,白荷又忙让人去给苏老太太传话,四小姐中了暑气,没有什么大事,已经让人去抓药。
可是即便是这样,老太太还是让人请了大夫来。
大夫来的很快,可是温玉依旧没有醒。
这种时候,白荷就有点后悔,当初学武功的时候,她就该好好的学,结果学了个半吊子,关键时候想用却发现力不从心。
她想带温玉先离开,等她醒了再回来,苏府这边,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自己走行,带着个人,她连不惊动别人出这个房间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是翻墙?
听着敲门声,她懊恼,这个时候找沧澜也晚了。
白荷急的有点想杀人,恨不得现场杀个人来取魂救温玉。
见没人来开门,外面的丫头又敲了敲门:“白荷姐姐,大夫来了。”
最后看了温玉一眼,知道拖不下去了,白荷也只能心一横去开门,实在不行,她就见机行事,苏家总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放下床幔,白荷把温玉的手拿了出来,这才去开门。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白荷这才拿了丝帕盖在温玉白皙的手腕上让大夫症脉。
其实她更想找个人来顶替温玉诊脉,但这院子里的人都不可信,怕惹麻烦,她不敢赌。
大夫的手刚摸在温玉的脉上不过两口茶的功夫,白荷就忍不住问了句:“如何?”
大夫凝神诊脉,似没听见,又过了两口茶的功夫,她又问:“怎么样了?”
大夫的手动了动,扫了她一眼,似是在责备她话太多,哪儿有这么快就诊出病症的?他又不是神仙,摸一下手就能查出病症。
提着心,见大夫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白荷狐疑,难道他诊到脉了?
见大夫真的没有什么不妥,白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好险好险,她正考虑要不要开杀戒呢。
过了一会儿,大夫这才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骨太弱,需得好好调理。”
开了一张药方大夫就走了,老太太派来的人也回去复命。
有惊无险,白荷松了口气,等人都出了房间这才去摸温玉的脉,的确有些虚弱,看起来像是身体不好。
过了中午,温玉才醒过来。
她明显感觉到这一次昏迷醒来身体与之前有很大的差别,以前她靠血续命的时候,每次醒来与平常无意,只是昏迷的次数频繁。
而这一次,明显感觉到身体虚弱。
端着燕窝粥进来见的白荷见她睁着眼睛,喜形于色,“师姐,你总算醒了。”
温玉眉头紧锁,没说话。
见她脸色不是很对,原本还想奚落两句的白荷关心起来,“怎么了?”
“这样虽然能让我很久才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但似乎有反噬。”她的脸色有点沉。
白荷当然也感觉到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不知道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不会越来越差?
到时候……
她不敢想。
见她脸色不好看,温玉笑了一下:“我若是死了不正合你意?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翻了个白眼,白荷恶狠狠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多活些日子,不要那么早还我自由。”
温玉笑了笑,感觉身体不是那么无力了,这才坐起来喝了燕窝粥。
“还有吗?”她是真的饿了。
“还有。”白荷又去给她盛了一碗。
.
为了不去给苏老太太请安,温玉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菡萏苑在最初的探病热闹后,终于归于平静。
她真是烦极了那些唇枪舌战,鬼面心思,便借着病躲懒了。
原本还想继续躲懒,偏苏老太太指望着她呢,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在苏家把所有的钱和精力都集中在京城那边开铺子的时候,燕北这边的铺子因为一场大火出事了。
因为辽国要出使大齐,不仅边关戒严,就连这燕城也戒备森严起来,尤其几天还抓到一个往辽国递消息的探子,燕城就更严了。
到处都在查辽国探子。
一场大火烧了苏家的铺子这其实没什么,偏官府办案的时候在铺子里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官府便怀疑这铺子就是辽国探子掩人耳目据点。
为此,官府抓了苏家几位爷去问话,同时查封了苏家所有的铺子。
可是对外官府却什么都没多说,来苏家抓人的时候,苏家追问也只是以朝廷机密为由,不肯名言。
苏家人再多问,也只道只是调查,查清楚了自然会放人。
看起来像是不想打草惊蛇,口风很是严谨。
苏家派人打点,终于去监牢里探了回监,可依旧没弄明白官府到底为何抓人。
苏老爷子虽没受刑,到底年纪大了,受不了狱里的苦,一进去就病了,苏家又开始各种想办法打点给苏老爷子请大夫。
可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把人从里面弄出来。
苏家行商,与官府的关系向来也打点的不错,可是这次他家的那些关系却用不上了。
钱照收不误,事情却没办,气得苏老太太急火攻心,也病了。
走投无路,苏老太太在大太太的点拨下终于想起温玉这个宝来。
其实就算苏大太太不提,苏老太太也想到了温玉,只是事情太多太乱,她没顾得上用这张牌。
苏老太太院里的人来叫温玉的时候她正在练字,丫头见她应了声没动还有些不悦。
催促道:“四小姐,老夫人等着呢。”
温玉依旧不急不缓,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写,看得丫鬟又气又急。
她来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她若是半天没把人叫去,到时候只怕要被罚。
怕被罚的丫鬟难免有些急躁和恼怒,上前两步,她直直站在温玉面前:“四小姐,老夫人有请。”
“去告诉老夫人,我等一下就过去。”
丫鬟敏锐的感觉到温玉对苏老太太的称呼是老夫人而不是祖母,她蹙眉,却并没有做他想。
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丫鬟的怒气从脸颊蔓延到眼底:“四小姐一个晚辈让老夫人等是不是不好?到时候老夫人发作四小姐可别怪奴婢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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