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是贼

    
    “怎么样，大掌柜？”那伙计一脸希冀的问道。
    “不怎么样，根骨奇差无比，不对，是根本没有根骨，普通而平凡。”阿四耿直的说道。
    “大掌柜你再仔细瞅瞅，也许我天赋异禀，只是没有显露出来，我帮你打铁，帮你挣钱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伙计尤自不死心。
    阿四莞尔一笑，道：“相识即是缘分，我可以传你寻常武夫修炼之法，至于成就，就看你的造化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伙计甲，另外旷工的两个，一个叫伙计乙，一个叫伙计丙。”江小白立刻抢先道。
    伙计朝江小白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抗议道：“我在小掌柜这里，连名字都不配有吗？”
    说时，看向剑痴阿四，道：“回大掌柜，我叫唐诗，另外两个，一个叫宋词，一个叫元曲！”
    嗯？
    这名字，貌似逼格很高啊，阿四觉得有些不明觉厉。
    江小白也是有些无语，当初招伙计的时候，也是有些吃惊的，唐诗，宋词，元曲，这不妥妥的主角名字嘛。
    阿四看着那伙计，道：“不过是寻常武夫炼体功法，你资质太平庸，给你再厉害的功法，也没用，索性就走武夫炼体之道，如果长年累月坚持，也是不错的，对了，另外两个伙计来了，也可以跟着一起练。”
    那伙计双眼放光，道：“那这武夫，厉害么？”
    阿四微微一笑，道：“武夫成就不大，但也有厉害的，修士境界分为入门，淬体，桎梏，天人，地仙，地仙以上，就是问道，嗯，目前地仙境界，整座风凌天下，也就五六个人，至于问道，貌似只有我一个，唉，以前无敌寂寞，现在是寂寞无敌，难搞哟！”阿四有些凡尔赛的说道。
    江小白斜了一眼阿四，撇了撇嘴。
    “看啥，刚洗筋伐髓，顶多淬体境初期，师父门下弟子，就属你最垃圾，你还有脸不屑。”阿四瞪了一眼江小白道。
    “就是就是，小掌柜才淬体，我琢磨我的天赋，练一段时间，就入门了，然后淬体，进桎梏，入天人，我决定了，以后每天闻鸡起舞，刻苦练功。”伙计唐诗说道。
    “你每天练功，那谁来打铁？”江小白盯着伙计道。
    “小掌柜不是每个月给我二两银子工钱嘛，我花一两再请个伙计，我不就白赚一两了么？”伙计唐诗说道。
    江小白一愣，好有道理，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阿四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武夫炼体哪有这么容易，光是桎梏境界，就有九重天，每一重天都极其艰难，世间武夫，大抵止步桎梏境，要想往上，难如登天。
    他自从剑开天门，知悉那十方战场的秘辛，心底有些莫名的不安，大世将要来临，若整座风凌天下，当真成为十方战场之一，那究竟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楚。
    这般想时，他看向江小白，难得有些莫名的严肃，道：“小白，我知你一向懒散惯了，也并非一定要你学剑，只是，大世将要来临，我还有许多不解，并不能呆太久，我顶多教你和芙蓉半年时间，我要去寻师父，很多事情，或者他老人家，能够解惑。”
    江小白也是微微点头，他性格备懒，但并不代表傻，自从师兄昨日道出在时间长河旁的所见所闻，他心底也明白，恐怕，躺平的日子，不现实了，如果真有修士破域而来，肯定是一场大劫，一场大风暴。
    只是他也疑惑，为何那时间长河旁的钓鱼翁，也不知洪荒，不知封神大劫，而自己道出这些关键词，为何天道会有感应？
    这般想时，他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摸出一枚乌漆嘛黑的令牌，道：“师兄，这是之前那城隍给我的，说是里面有黄鼠狼精和乌鸦精的魂魄，我不知道这玩意干啥用，就一直留着。”
    剑痴阿四接过那镇魂令，也不解释，而是放入怀中。
    江小白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本《阴箓书》，递给阿四，道：“师兄，我想学那城隍阴司的勾连山脉之法，那城隍给了我这本《阴箓书》，我也研究过，不过这其中，所有字我都认识，可是连起来，我就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江小白有些无奈。
    哦？
    阿四倒是有些好奇，接过书翻看了起来。
    那伙计也把狗头凑过来瞅了一眼，嘟囔道：“什么鬼画符的玩意，看都看不懂。”
    自说完，走向那打铁铺，去锻铸新农具了。
    半晌之后，阿四突然笑道：“这城隍，倒是有些心机城府，给你这玩意，挺爽快的吧！”
    “你…你咋知道？”江小白一愣。
    “左右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阴司小道。”阿四有些不屑，但还是解释道：“我练了无用，你倒是可以练练，只是，这勾连山脉之法，倒是有些难为你了。”
    “哦？什么个道道？”江小白疑惑。
    “纵然你用山河印辅助，以目前的修为来说，还是有些难，因为这涉及到观想，而观想，地仙之下，也无几人。”阿四解释道。
    “哦？那这岂不是说，城隍阴司，都是地仙？我看那武判官，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江小白问出心中疑惑。
    “不是，阴司属官，勾连地脉，本来就是专长，这就是老师常说的‘术业有专攻’，阴司属官并不受境界影响。”阿四耐心解释道，难得小白师弟有向学之心，必须仔细安排。
    江小白咂摸了一下，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专业不对口，你让个种田的去管理国家大事一样的道理，反过来也是一样。”
    “你把山河印给我。”剑痴阿四说道。
    江小白自怀中取出山河印，递给阿四。
    阿四接过山河印，道:“注入灵气，然后观想山川河泽，脑海里就会浮现山川河泽的大致轮廓。”
    说时，他微微往山河印注入灵气，一指点向江小白的眉心。
    嗯？
    江小白一愣，但见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山川河泽的大致流向，惟妙惟肖。
    “这…这就是勾连地脉之法？这他娘的不是高德地图么？”江小白心中骇然。
    确实像地图，并且是高清晰版的，河流流向，山脉高低，皆浮现在脑海之中。
    “若想观想城池，则以意念沟通山河印，皆可。”阿四说着，观想沧州城。
    刹那间，场景一换，整座沧州城引入眼帘，建筑错落有致，并且每条街道都清晰可见。
    “这个有点意思哈，我能试试吗？”江小白道。
    “以我的修为，勉强能牵引你，且试一试。”阿四说着，点入江小白眉心的一指，变为两指。
    江小白心头一颤，而后一喜，好玩，貌似自己真能操控，想时，就在这沧州城观想起来。
    “咦，小白师弟，你瞅啥，咋尽往这沧州城勾栏场所观想，青楼内景我们是看不到的，只能看大致轮廓…”阿四有些无语。
    “哦…”江小白有些遗憾，原本以为，学会这勾连地脉之法，以后可以观想朝霞书院的女弟子洗澡，唉，看来这玩意行不通啊，啥也不是。
    “那师兄，若想观想山脉之中的妖物，当如何？”小白想起自己学习这勾连地脉之法的初衷，开口问道。
    “同样，以意念驱使，心中默念妖，即可。”阿四解释道。
    “好。”江小白集中意念，心中默念了一下妖，顿时场景一换，脑海立刻浮现诸多山川河泽，且迅速缩小，然后一些空白的地方慢慢浮现出地脉山势，延伸到很远很远…
    “什么情况？”江小白一愣，只是来不及疑惑，就见那地脉之中浮现一个个小蓝点，把江小白吓了一跳。
    他有些惊讶的道：“这些蓝点，就是妖？怎么这么多？”
    “你看似很近，实则很远，你这观想，都快到妖族地界了，怎能不多？不过小白，这妖，有好有坏，斩妖除魔，也不一定是妖皆斩，蓝点的妖，一般没什么大恶，只不过刚诞生灵智，不曾为恶，恶妖，有害人命的，蓝点就会变成红点，因此，为什么有些地方，明明有妖，但土地城隍也不管，就是这个原因，这些妖不曾为恶。”剑痴阿四耐心的解释道。
    “哦，明白了，那，师兄你看，这绿点的妖，是个什么情况？”江小白观想里，一处峡谷中，峡谷内有两个小蓝点似缠绕在一起，而峡谷外，有个小绿点在快速的朝着那两个小蓝点移动。
    额？
    这…这情况，有些难以启齿呀！
    “咳咳…”阿四咳嗽了一下，道：“这应该是一公一母两只妖，而那绿点的妖，移动速度如此之快，想必，是要去捉奸…”
    啊？
    这…这妖族，也这般卷的吗？
    江小白好似发现了新宇宙，这勾连地脉之法，果然有意思，待我学会了，嘿嘿…嘿嘿…
    眼看那绿点的妖，已经快要接近那两只小蓝点的妖，江小白脑海之中，亦有些兴奋和期待。
    嗯，在线吃瓜，感觉蛮不错。
    他似乎看到了两只公妖为一只母妖大打出手，然后众妖围观，嗯，很精彩，很刺激。
    突然，脑海中的观想，却模糊起来。
    下一刻，画面全部消失，江小白脑海一片空白，啥也看不见。
    “这…”江小白怒气冲冲的看向剑痴阿四，道：“师兄竟然玩断章？刚到精彩处，就没了？可惜了一个两妖争风吃醋的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