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让我来协助你们完成任务。”风辰为了证明此行的目的,从储物戒中掏出何泉给的手札。
邵雪痕,他当然也记得风辰,前些天还邀请他加入学生会,不过被他否决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交集。如果这个手札有什么问题,那他就会无情的驱逐风辰,他一向对事不对人。
但貌似这个手札是绝对正确的,于是小队成功的接纳了第三人。
“车来了。”穆熙说。
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拥有像火焰一样鬃毛的赤火灵马鼻翼喷出两股白气,在秋天的清晨,就像烧开的水壶。车上挂着一个铃铛,叮叮当的响。
一个人从车上跳下,他穿得厚厚的,大清早的赶车有点冷,手里拿着一根尾部绞银丝的马鞭,另一只手里拎着一壶酒,这是他用来暖身子的。
“你们就是我要接的乘客吗?”他的脸红红的,嘴里喷出浓烈的酒味,笑着露出两排大黄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穆熙被熏得后退两步,皱着眉用手驱散那股酒味,“这辆马车看起来真是不赖。我们是去哪呢?”
“那当然,这可是我一手打造的,包括这匹赤火灵马,那也是我训出来的。平常只有城主才能坐得上。”听到有人夸赞,车夫浑浊的眼睛亮了,“我们去代元城,城主早就安排好了。哦,说起城主,他突然有点急事,就不能来送你们了,还让我向你们代他表示歉意。”
邵雪痕拿着资料看,上面显示莫田的行踪,重名的安排是正确的。
“没问题。”他点点头。
“那现在就请各位贵宾上车。”车夫把酒壶放下,掀开拦住车厢的帘子,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等所有人都上了车后,他晃了晃铃铛,说,“欢迎各位乘坐,本次行程终点站——代元城。”
于是赤火灵马开始缓慢加速,铃铛随之叮叮当当,还有马蹄触地的声音,清脆而又繁琐。
从马车开始行驶后,穆熙的心里就有些恐慌,不由自主地害怕,好像有什么糟糕的事就要发生。
他相信所谓的人的第六感,因为那种东西很玄乎,说不上来。有时候梦里发生的事会在第二天真的发生在眼前,毫无预兆的。对,就是这么玄乎。
重名此刻正站在二楼的窗边,目送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手中还端着一杯茶,看起来十分的悠闲。他并未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去处理,是的,他骗了他们。
“通知下去,抓捕莫田的进度加快,他不能落在除我们以外任何人手上。”重名细抿一口茶,“给他们制造点事故,最好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过别伤着他们,现在他们毕竟是六部临时专员。”
林韵竹手里捧着一束花,经过训练场,场地上有几百名正在操练的士兵,她径直走进苏洵的办公室,把花丢在他面前。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苏洵第几十次给她送花了,频率很高,往往是收到一束花没多久又收到第二束。在此之前她已经找苏洵谈过很多次这种问题,但貌似一点用也没有,那家伙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又送来一束花。
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那家伙真是把这句话领悟透了。可这也得分人不是吗?换做一个你不喜欢的人,那不明明白白等于骚扰了嘛?
自从长大后,她摒弃先前的鬼灵精怪变得落落大方。但事情总是有个忍耐限度的。今天起床后就发生了一系列不顺心的事,就在她疑惑着今天是否不宜出门时,一开门,就看到了静静躺在门口石板上的花,上面还爬着几只蜜蜂。
于是她忍无可忍了,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苏洵,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别再给我送花,别再给我送花!”林韵竹一改平日里温柔的模样,嗓音尖利得似要穿破人的耳膜,“你怎么就是不听?你已经给我生活造成了很多的困扰了你知道吗?”
苏洵没想到林韵竹会冲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也有点发懵,神经大条地想,送个花又哪里有错了?他当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作为一个男人,忍受一下女人的脾气也算不得什么。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那个……”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在林韵竹面前,“喝口水,消消火。”
林韵竹喝了口水,平复心情,似乎也意识到了她刚刚的语气有些过重了,现在想想平日里他对她还不错,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记得她,对她这么痴心,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伤他心了。她自认为她还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她把声音放得轻柔,尽量使人听起来会觉得悦耳,就是流水一样。
“其实……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这里没别的人,就我们两个。”
苏洵愣了一下,原来对方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可那就违背他的初衷了。女朋友跟朋友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其中确实是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老婆跟女朋友也有区别一样。
“只是朋友吗?”他说,“你说的对,这就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们更应该关爱彼此,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天长日久下来,谁也说不定的,也许咱们两个就产生情愫了呢?我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够了,这个话题我们应该到此为止。”林韵竹把头发撩在耳后,“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我这么直白的跟你说,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应该只是朋友。”
她站在门口,说出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
借着光,那个女孩回眸说话的瞬间就好像天使一样,他从不曾见过那么漂亮的女孩,似乎这个肮脏的世界无法侵蚀她一样,她看起来一尘不染,黑色的瞳孔里有着所谓的光。可就是这个天使,说话怎么那么伤人呢?
苏洵呆呆地望着林韵竹离去的背影,四仰八叉地坐在靠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在学宫里的那般风采,就像输了架趴在地上的败狗一样。
这里临近西方,虽然比其他地方要冷一些,但毕竟也只是刚步入深秋,太阳还是会如往常一般升起,驱散寒冷。但此刻他却觉得无比的冷,就像被冰冷的海水淹没,透寒蚀骨。
屋子里还残存着女孩的气味,很好闻,令人陶醉。如果能一直闻着这股味道那就更好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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