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的离婚罪妻

第二百四十三章大度二字,说来之轻(10)

    
    悲哀,而绝望。
    甚至夹杂着那么一抹怨恨。
    那双眼睛极为的冷,但怪异的是,其中又突然生了几分泪意,却没有光芒。
    陆靳寒是被一旁的女孩子搀扶着的,才不至于歪歪倒倒,也不至于那么的狼狈,只是佝偻着背,脸上有带血的伤口,额头上点滴汗意,尽管坑都不吭一声,但从微晃的脸颊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多疼,还有被摩擦见血的右手,血一滴一滴的往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但陆靳寒就是一动不动,仿佛并未感受到疼意,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直到整个人的灵魂都彻底陨落下去了一般,他才发出癫狂的低笑声。
    那女孩低着头看他,也问他,满满关怀,他理也不理,只是笑完后并未收敛唇角,目光透过车窗,径直的望向夏今惜。
    “惜惜,下来。”
    他并未出声,只是对着口型,他喊她,一声一声的喊她,见夏今惜依旧无所动作,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惜惜,下来,下来吧,我受伤了,我好疼,可不可以,关心我一点?”
    或许是痛神经太过于敏感,触发了脑子里的那根敏感的弦,他只觉得伤心了,甚至想卑微的去求,夏今惜,分给他一点点的关心就好,不要多了,你把给陆司璟的十分之一分给他就好了。
    然夏今惜坐着,目光也不闪躲,至始至终都无动于衷……至始至终!
    或许看到他口型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的错愕,但随之而来的,是细微的嘴角一撇的动作,不屑,又嘲讽。
    陆靳寒太疼了,身上太疼了,又微微的弯下身子,看了一一眼旁边的女人,是个陌生人。倒也是讽刺,此时境地,他最爱的女人冷漠的不如陌生人,而来搀扶他的,却是个陌生人。
    夏今惜……怎么能这样呢?是不是,或许他死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吧。
    真的冷漠啊。
    这是装不出来的。
    是了,陆靳寒,你怎么又忘了呢,这个人是曾经想亲手杀了你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场一看就明了的谋杀而心疼,关心你呢?
    她巴不得要你的命,又怎么会因为你受伤到半死不活而有一丝松动呢?
    只是为什么每一次都要那么天真的想去奢求什么?明明……不是打好了主意了么?怎么就,忍不住了?
    有时候稀里糊涂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他就是想赌一把,想要第一时间的去看看夏今惜的表情呢?哪怕有一点点的松动,一点点的紧张也好啊,可惜,没有,一丁点的都没有。
    是真的心硬且冷啊。
    夏今惜……陆靳寒脚不能大幅度的动作,索性也就这么站着,只是嘴唇微微动着,继续喊着这个名字,心内却突然萌发出一股病态的恨意。
    夏今惜本就一直看着陆靳寒的一举一动,尽管她并不关心这个人是死是活,但对上他目光时依旧本能的心颤,不是心疼,但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有点涩,有点想哭,但绝对不是因为心疼,也不是因为在乎。
    具体是什么,夏今惜也莫名。如果陆靳寒今天真的死了……夏今惜竟然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就像上次她以为自己亲手杀了他一样的感受,她会轻松吧,就像背负在身上的枷锁突然被解开了一样的放松,然后,是无望。
    夏今惜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心头的石头沉甸甸的,压抑的她难受,她就那么坐着,她读懂了陆靳寒的口型,也看懂了他正在无望的挣扎和恳求,不过尽管陆靳寒可能受了严重的伤,夏今惜还是不想下车去。低了低头,一只手只往方向盘上摸了摸。
    “唉,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现在先不要乱动,你受的伤太严重了,我帮你打了120,需要帮你报警吗?那个人已经跑了?先生……”
    “你在看什么?唉,车里的人,你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帮你报警吗?”
    清脆而干净的女音再一次清晰传来,夏今惜被那两个重复了两遍的字拉回了神思,也收起了想要自己一个人开车离开的念头,手指微微握了握,抬了抬眼睑后手已然放在了车门上。
    不可以报警!
    这是夏今惜的第一念头。
    那人护着她,且可能还和阿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报警,他怎么都跑不掉。那人大概也是算好了,她是不会让陆靳寒报警的,所以才这么愚蠢的明目张胆。
    不过,他赌赢了,夏今惜握了握拳头,打开了车门。
    “唉,你终于下来了,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他刚才一直在看你,他伤的有点严重,流了好多血呢,120我帮你们打了,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年轻而纯粹的姑娘很是热心肠,噼里啪啦一股脑的说些关切的话语,看着夏今惜冷然而淡漠的脸,还明显的皱了皱眉,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啊?你到底是不是家属?刚才那个肇事者跑了,你都不报警的吗?”
    陆靳寒看着夏今惜下来了,但是已经没力气大声了说话了,只对着不停说话的姑娘轻轻的摆了摆手,想往夏今惜那边靠近。
    姑娘也看出了陆靳寒的意图,一边手忙脚乱的跟着走,看着夏今惜就那么木愣愣的,也不帮忙,心里突的就不太舒服了,然一边又嚷嚷着,“唉,先生,你先别急,你别动啊!奇怪的人,你们真的是太奇怪了……算我倒霉!喂,我说你们……”
    姑娘终于气急败坏,然夏今惜心里终归是紧张的,便只脱口而出一句,“不能报警。”
    这句话,她是看着陆靳寒说的。
    “喂!刚才那个人明显是故意撞人的?光天化日下恶意杀人犯罪,这么恶劣的性质,为什么不报警?”姑娘看了夏今惜一眼,义愤填膺道,但看了看夏今惜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上的陆靳寒,有些犹疑,再一次提问,“你……你和这位先生到底什么关系?他都伤成这样了?不会是一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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