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安泓殿不久,傅尧便被盛连朔的人拦了下来,说盛连朔请他去承明殿。
傅尧知道无论如何盛连朔都免不了审问他一番,还是去了。
“王上。”傅尧只向盛连朔行了一礼,什么也没说。
批着奏折的盛连朔听到傅尧前来,直接走了下来,在傅尧面前停下:“傅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那点小心思本王早就知道了,你跟盛云枝互相喜欢,你这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啊?”
“臣……”
“你们要是早点能成,还能弄出这种破事来吗?还有,你昨日抽什么风了,好好的答应许繁宁做什么?本王本以为选择权交给你你会拒绝,到时候本王再说点什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你倒好,直接就给本王答应了。还有,你昨日到底同盛云枝说什么了,弄得盛云枝也开始抽风,答应什么破婚约。”
盛连朔开口就把昨日的疑问都问了出来,积攒了一晚上弄得盛连朔很郁闷。
虽然盛连朔同傅尧在承明殿说了不短的时间,该问的也都问了,傅尧只说是受许绣均威胁,他不想说的,盛连朔也问不出什么来。但这到底改变不了什么,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在八月初二。
八月初二,礼部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也到了盛云枝和许繁宁出嫁的日子。
绍崇王宫双喜临门,两件婚事,自然比往日更热闹些。
临行前,盛连朔虽然不满,但还是去临风殿看了看盛云枝。
“这是解药,你先服下一颗,到时候你见了程郁再给他也服一颗。虽然不知道许绣均会给你们下什么药,但是那种药的配方都差不多,这合欢散的解药也能缓解些毒性。”
“知道了哥。”说完盛云枝就打开瓶子服下了一颗,“放心吧我吃了。”
“放什么心,你到程郁那去我怎么可能放心?”盛连朔知道程郁对盛云枝的心思,害怕中间万一有个什么变故,程郁真的就对盛云枝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王上,吉时将至,郡主该更衣了。”门外有人催促道。
“哥你快走吧,我可是有武功傍身的,再说程郁对我又不感兴趣。”
“那你可千万别忘了带着解药。”
“知道了知道了。”
盛连朔走后,茯苓便进来为盛云枝更衣。
盛云枝其实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到晚上就开始喝酒,刚才强打起精神应付完盛连朔,已经身心疲惫了。
穿好嫁衣,盖上盖头,茯苓便扶着盛云枝走出了临风殿,二人上了马车,准备往程府去。
另一边安泓殿也都准备就绪,许繁宁满心欢喜地上了马车。
因为盛云枝身份尊贵些,盛云枝的马车在前,许繁宁的马车在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绍崇王宫。
盛云枝这儿还算顺利,马车还没到,程郁便已经收拾完毕等候了,等到盛云枝下了马车,程郁便将盛云枝迎进了府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切都是那么地井然有序,只是双方各怀心思。盛云枝还是对傅尧死不了心。
拜过堂后盛云枝便去了房中,程郁在外边招呼着客人。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让每个人满意,老天都是公平的。
许繁宁到了傅府后,傅尧并没有像程郁一样出来迎接,反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许繁宁就这样盖着盖头在门外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事已至此,傅府的人只好先让许繁宁进了府,好好招待着。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许绣均耳里,许绣均听到后气得直接拍了一下桌子。
“傅尧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胆敢跟本宫对着干,他倒当真不怕本宫告到盛连朔那里去?”许绣均也就这么说说,若是真撕破脸皮,自然是对她更为不利。
“传本宫命令,都城如今只进不出,就算是把都城翻个底朝天,也得把傅尧给本宫找出来。”除了盛连朔,还没有谁敢不听许绣均的话,自然让许绣均十分气愤。
傅尧其实没有躲在什么十分隐蔽的地方,此刻他正在程府的后门。
傅尧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在不知道盛云枝会嫁给程郁的时候,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在知道盛云枝要嫁给程郁时,他怕了,他是真的害怕了。
傅尧不想盛云枝就这么嫁给程郁,一直误会自己,他不想到最后,盛云枝还不知道他爱她。
可是,如今他又能以什么什么身份去找她呢?傅统领?还是,许繁宁的夫君?
傅尧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索性就直接离开傅府,来到离盛云枝最近的程府后门。虽然傅尧知道程郁是个有分寸的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就像盛连朔一样。
只少在这里,盛云枝有什么事情,傅尧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盛云枝坐房中,盖着盖头,总感觉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却又说不上来。
“张嬷嬷,房里熏的是什么香啊?”
“回夫人,是月麟香。”
“月麟香?”盛云枝仔细闻了闻,像是,却又不全是。
见盛云枝有疑问,张嬷嬷又开口道:“许是夫人盖着盖头闻不真切,程府的香料自然比不得王宫珍贵,还望夫人恕罪。”
既然张嬷嬷话说到这个地方了,盛云枝也不好深究,反正她带着盛连朔给的解药,就算这香真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关系。
房里只有盛云枝和张嬷嬷两个人,没有茯苓陪着,盛云枝很是无聊,两人之后就什么也没说了。
夜幕降临,程郁招待完客人后为了做做样子,便来到了盛云枝房里。
张嬷嬷见程郁进来后,将香渣收拾好后便离开了,走时还将房门锁了起来。
“看来今晚你走不了喽。”盛云枝一把将盖头掀起来看戏般地说道。
“真是的,我爹就那么不放心我,还让嬷嬷把房门都给锁上?”
“你这种人你爹能放心才怪。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也有可能是许绣均收买了那个嬷嬷,她也挺不放心我的。”
“呵,彼此彼此。”
说到许绣均,盛云枝便想到了傅尧,心里颤了一下。现在,他已经跟许繁宁喝完交杯酒了吧。
“都那么多天了,我还是忘不了他。”
“什么?”盛云枝随口一说,声音不大,所以程郁没有听清。
“啊没什么。对了,下午走之前我哥给了我一瓶解药,我已经吃过了,他说让你也吃一颗。”说着,盛云枝就去摸腰间的荷包。
只是盛云枝摸来摸去都没有找到荷包,抬头看了眼程郁。
“怎么了?”
“呃……我把药瓶装到荷包里了,然后,然后,荷包好像落在临风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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