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枝回到客栈后倒头就睡,她确实太累了昨天晚上脑子里都在想对策,根本都没有睡熟过。
傅尧就坐在旁边看着盛云枝,盛云枝翻身时给她盖盖被子什么的。
一个时辰后,盛云枝突然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喝水吗?”
“嗯。”盛云枝还有些乏力,闭着眼睛答道。
傅尧起身倒了杯水,过来后将盛云枝扶了起来,只是傅尧碰到盛云枝的那一刻感觉到盛云枝身上有些烫。
傅尧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将杯子递给盛云枝后,傅尧随手给盛云枝整理起头发来,顺便看了看盛云枝的耳后,果不其然,跟那些染了病的人一样,有一个红点。
傅尧看到后愣了一瞬,随即收回视线,避免盛云枝起疑。
“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我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好。”盛云枝有气无力地说着,闭上了眼睛。
给盛云枝盖好被子后,傅尧就悄悄地走出房间,叫上程郁一起来到了周遂的房间。
“什么?你是说盛云枝中蛊了?”程郁听到后心里也慌了,不敢相信。
“是。刚才她咳醒之后我摸着她身上有些烫,便有些担忧,然后我就去看了看她耳后,果真有红点。”
“可是现在,我们找不出下蛊之人,如何救她?”盛云枝与周遂的关系还不错,周遂也不希望她有事。
“我去一趟戍平。”
“去戍平?你是找到什么线索了?”程郁赶紧问道,此刻他连一秒都不想耽误。
“我也只是怀疑,不敢确定。戍平这几年虽然安分了,但我并不觉得他们真的能咽下被绍崇夺城的那口气。况且,庞州位于绍崇与戍平接壤的地带,从庞州入手是最好的选择。”
“那戍平这么做岂不是直接说明了庞州的事是他们动的手?”周遂并不认同傅尧的观点。
“或许戍平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以为我们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为今之计,也只能赌一赌了。”
“好,盛云枝这儿有我们看着,你快去快回。”
傅尧交代好后便找了匹健壮的战马,以最快的速度向戍平赶去。
“阿云,你一定要挺住。”
傅尧走后,程郁便拉着周遂,硬要让他给盛云枝瞧瞧。
“这……她的脉象跟那些百姓别无二致,而且耳后还有红点,这可是你亲眼看到的,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那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或者,让她多撑些时日等傅统领回来。这百姓之中虽然有人撑到了第十日,但毕竟还是少数,就她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撑那么长时间。”
“那臣暂时封住她的穴位,让毒素蔓延地慢一些。”
“嗯,也只能这样了。”
盛云枝是真的累了,一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才醒,只是醒了的盛云枝还是十分难受,她本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才会如此,可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盛云枝想着自己的症状,无力嗜睡甚至身上还有些发热,她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没有什么异常。
忽地盛云枝心里一惊,打起精神下床来到了镜子前,照着自己的耳后,不过这红点很明显,盛云枝没花多少力气就看到了。
盛云枝看到后吓了一跳,赶紧将头扭回来重新回到了床上。
她需要静一静。
不一会儿程郁就给盛云枝送来膳食了,盛云枝看程郁的神情不是很正常,而且傅尧也不见了踪影,感觉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傅尧呢?”盛云枝开门见山问道。
“他……”程郁还没想好怎么跟盛云枝解释这一系列事情。
“不用瞒着我,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程郁试探地问道。
盛云枝指了指自己的耳后:“就是蛊虫的事儿啊。”
“你知道了还那么冷静。”
“不然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你快告诉我傅尧去哪了。”
“他去戍平了。”
“去戍平做什么?”
“他说怀疑是戍平搞的鬼。你放心,傅尧肯定会治好你的。”
盛云枝勉强得笑了笑,她觉得傅尧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就算真的是戍平下的蛊,他们又怎会轻易承认呢。
“你快吃吧,还是热乎的呢。”
“不了,我没胃口。”
“那你好好休息吧,饭菜我先放这儿了,要是饿的话就吃一点儿。还有你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叫我,我一直都在。”
“嗯,知道了。”盛云枝为了安慰他又打起精神挤出了一丝笑容。
程郁很心疼盛云枝,但他没有办法替盛云枝受着,只能好好照顾着他。
与此同时傅尧也快马加鞭,日夜不停,终于赶到了戍平都城。
傅尧虽然是戍平二世子,但他不能直接闯进城门。因为真正的戍平二世子现在还在生病,于寝殿休养。
戍平虽然其他县城看守不严,可以随意出入,但都城的看守确是极严的,傅尧没有通关文谍,自然进不去。但事出紧急,他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绍崇侍卫统领傅尧求见戍平王。”说着傅尧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给守城的侍卫看。
傅尧一没有通关文谍,二没有盛连朔的手谕,侍卫们不敢放他进去。
“傅尧有要事求见戍平王,烦请各位通融通融。”
只是侍卫们还是不肯放傅尧进城。
傅尧定了定神,让自己镇静下来,想办法进城。
“既然不能进城,可否请您将封大人请出来,就说是一个叫傅尧的人有急事想要见他。”傅尧将自己全部的盘缠拿了出来交到一个侍卫手中。
“好。”那侍卫看到傅尧给了他不少银子就同意了,反正只是去通知封楚又不会坏了什么事。
“劳烦您快些通知可好。”
既然那侍卫收了傅尧的钱,自然是要替他办事的,听到傅尧催他,便赶紧骑上马进宫去通知封楚。
封楚听到傅尧亲自来戍平都城找他,那侍卫也说是有要紧的事,以为是绍崇发现了什么,便赶紧赶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封楚来到城门口,与傅尧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家酒楼。
“世子如此着急是有何要事?”
“庞州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你最好说实话,别糊弄我。”
“是,世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下蛊的人在哪儿?”
“世子此话何意?”
“本世子问你,下蛊的人在哪?”
“在王宫,是王上的命令。”封楚见傅尧的态度十分不友好,虽然心里不服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
“既然如此,那就带本世子进宫见父王,本世子亲自问他。”
封楚犹豫着,怕带傅尧前去会引人注目被人怀疑。
“本世子此次是以绍崇统领的身份前来戍平的,封大人不必担心。所以本世子的话封大人是没听到吗?还是要本世子再说一遍?”
“是,臣失礼,世子请。”
随后封楚以绍崇使者的身份将傅尧带入了王宫,只是傅尧在宫里等到了深夜也没有收到谷荻传他的消息。
傅尧等不及便直接来到谷荻的寝殿找他,可是寝殿的灯已经灭了,门外的侍卫也说谷荻已经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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