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亨見幾人已快衝到跟前,叫道:"子靖挡住!"
凌子靖抽出宽剑迎上,一阵兵刃交击声立刻密集响起。
阙亨对秦超道:"逃,能逃走最好,如果逃不走,就说你是临时帮忙推车的。"话说完便上马牵着凌子靖的马叫道:"子靖!撤了!"
武侯帮的八人是寻常啰啰,武功都不是很高,凌子靖已砍翻三人,其他几人见凌子靖剑势凌厉,一时间只是包围不敢上前,只是口中叫嚷着。
凌子靖听到阙亨叫唤,回身奔向阙亨跳上马。两人立刻策马快跑离去。这时秦超还傻楞楞没反应过来,待到马已跑了一段距离后,才匆忙追去。
林健雄拐到另一条巷道,林六跟李奖推着车快步跟着。车轮发出扣扣扣扣的声响,像是要催着他快跑,压迫得他背脊脑门发麻。
他知道越慌乱就越容易出麻烦,依然让马以正常速度走着,不引起注意。
突然一阵密集的兵刃交击声传来,林建雄心想应该是阙亨跟凌子靖与对方交上了手,这下反而让他放了点心,只要对方围住两人,就没多余的人力跟心思会注意自己这边。
李奖推着车快步跑到林健雄的身旁,焦急的问道:"健雄哥,现在是什么情形,超子会不会有危险啊!"
林健雄气得想拔剑杀了李奖,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事。不过转念又想,如果杀了李奖,等于这趟出镖两人答应给的钱就没了。而再少了一台车,回程装的货又更少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一带,免得也被卷入其中。强忍怒气对李奖道:"推着车跟着我,其他事出了这个镇再说。"
李奖还是焦急地看着林健雄,林健雄恼羞成怒一马鞭抽在李奖肩上:骂道:"我说的话是没听懂吗?"
李奖吃了一鞭,痛的龇牙裂嘴,委屈的低着头继续推车跟着。
这时又传来一阵急速远去的急促马蹄声。林健雄猜想应该是阙亨跟凌子靖正在脱离当中,刚放下的心又再提起,也不敢在镇上多停留,加快马步小跑直接出镇。
等到推车跟上,转往以前绕开襄阳的老路去。
一路也不敢停留,李奖不时追问着秦超结果,林健雄都不予理会,只是闷头赶路。
林六就是推着车紧跟着走。直到日头西落,天色几乎昏暗,方才找一处高地休息。
林健雄将马系好。此时李奖又跑过来问,林健雄无奈的道:"你去问林六。"
李奖转而去问林六。之前林六一路被他用车不知撞过多少次,早已怀恨在心,瞪着他说道:"你问我我问鬼去。阙亨说有危险,叫我们先绕路走,都打起来了,能好吗!马蹄声表示是阙亨凌子靖骑着马跑了,安全了。秦超现在变傻,我猜连跑都不知道要跑,哼哼!我看恐怕小命难保,嘿嘿嘿!"
李奖听得脸色发白,焦急的转向林健雄问道:"健雄哥,六老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健雄不想吓李奖,这小子往后还有用处,安抚道:"林六说的都是猜测,不过不用太担心,应该没事的。"虽然他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是认同林六的判断。
李奖哭丧着脸问道:"健雄哥,阙哥跟子靖哥骑马会不会带上超子啊。"
林六冷笑着着嘲讽道:"你想多了,带上秦超!嘿嘿,一匹马坐两个人,很快就会被人追上,阙亨又不傻,不会干这种事,他们还要负责把敌人引开呢。"
李奖又问道:"那超子不是真的就有危险了!对方是什么人?"
林六蔑视的看了李奖一眼说道:"前几天才遇到劫镖的,没死算你命大。出来走镖就有危险,你以为跟在家种田抱娃一样吗!做趟子手是要拿命来换的,知道吗!死娃子!秦超就算没死,被人活捉掉一层皮算是轻的,打断手脚也只是小事,哼哼!本来只是傻了,现在再加上残废!"林六说了这些话,终于把这些天受的罪稍微吐了点怨气出来,涣散的眼神,也回复了点神采。
如今镖队只剩三人,林健雄是不可能下去守夜的,就只能是林六与李奖两人分守上下半夜。
林六守上半夜,才刚找到一个大石头坐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林六现在已成惊弓之鸟,听到马蹄声就跑去叫醒林健雄。林健雄起身拿剑,踢醒李奖,三人紧张的戒备着。
马蹄声很快地来到营地前面。两人身着劲装的男人看到三人戒备的模样,说道:"放心,不是强盗,就是问问你们是干嘛的。"
林健雄听问话的人口音不是襄阳的,似乎是北直隶一带,稍微放下点心,但还是回道:"要回洛阳省亲的。"
"兄弟,别把人当傻子,路上的车轮印子可不是那个方向的。"其中一人说道。
"出外人总是要提防点,不知两位有何贵干。"林健雄道。
"找点东西,看看是不是在你们身上。"那人又说。
其中一人拿着火把用篝火点燃,骑着马慢慢踱到两台推车旁边,用火把照亮,看着车上物品。
保镖的物品都在车上,林健雄抢到车边戒备,说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是镖局从洛阳来的,车上都是托镖的东西,决不会有你们要找的。"
"就是要找洛阳出来的镖车,兄弟,识相的话车让我们检查,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不为难你。可是你要是不肯,那就别怪我兄弟二人下手太重。"那人说完话,拔出刀来。
镖车旁另一人也拔出了刀。
林健雄见两人拔刀,退了一步。转头看看林六,只见他抱头蹲在一旁,李奖则是手足无措的站着。心中衡量了一下,说道:"我们这趟镖保的是玉轩斋的玉器,两位大哥,决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不管有没有,我们看过就知道,你开还是我开。"那人道。
林健雄想了想道:"我开!"他担心让两人开的话,会伤到托镖物。
那人也点起火把,将马骑到推车旁。
林健雄将手中剑放下,将车上托镖物全搬下车。每个托镖物都装在盒子里,盒外有玉轩斋用蜡封住的印记。
用指甲戳掉封蜡印记,他知道这个印记一掉,玉轩斋就知道这次镖被人开过,宁远镖局的信誉就此打了折扣,但想想自己的命跟镖局的信誉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一盒一盒开给两人看,两人看着也没说话,只能继续开盒子。心理觉得窝囊透了,走镖被人查镖,还是自己主动开盒子,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脸不知要往那里放。心中不禁怪起了阙亨与凌子靖。
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两人为什么在襄阳前被人袭击。他们两个身上也没带镖,更没人知道他们身分,怎会有人袭击他们。要不是因为他们,镖队现在已经在襄阳城中,也不会碰上让人开镖检查这种事。
就算不进襄阳,整个镖队一起走老路,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孤掌难鸣。难道是阙亨故意的,为的是要让自己走这条路。他的心里不禁冒出了这个想法。
那两人终于将镖车全检查完,也没多说上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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