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之际,陈靖安将口袋里的门票撕的稀碎。
他不会去。
这… 是底线。
他对南栀的底线。
这是陈靖安第一次觉得在这个圈子里生活并不是什么必须的事儿。
他多想像哥哥一样,带着妻儿远走他乡,过小日子。
或许,这样也不是不行。
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再给他点时间,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那一天,就抛下所有带走南栀。
南栀回头的功夫,瞧见陈靖安正看着她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看见南栀看自己,陈靖安走过去,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温柔至极,“在说什么?”
弄的两个老人一时间错愕…
“妈和林姨在和我说孩子的事。”
“嗯。” 他抬手摸了摸南栀的头,又对叶晚棠说,“我们先回去了,下周再过来。”
“哎?”
南栀疑惑,在场的人都疑惑。
“不在这住了,南栀现在身子见沉了,还是习惯了一个地方好,到后期省的闹失眠的毛病。”
陈靖安说的有理有据,搞的南栀都相信了自己会失眠这一说。
要不是外头风凉,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能吃能睡这一形象。
“你和爸吵架了?”
陈靖安把带来的外套裹在南栀身上,笑了出声,“怎么什么都骗不过你呢?”
南栀却笑不出,今晚的陈靖安格外温柔,他从来不是这样的,很奇怪很奇怪…
“因为我吧?”
她低声问,情绪很低落。
陈靖安蹙眉,极其不满意地拧了一把她的婴儿肥。
“你怎么怀个孕这么多愁善感啊?”
“才不是…”
南栀小声嘀咕,“不然你们能因为什么吵架…”
陈靖安把南栀抱在怀里,“南栀,我们两个还有肚子里宝宝,我们才是一家人的。”
南栀闷不做声,陈靖安把她的头贴近自己的心口,“你明白么?”
大概是怀孕多愁善感的原因,心中酸涩。
她委屈,却不知为谁,为自己,也为陈靖安。
可就如陈靖安所说那般,他们才是一家人,冥冥之中,他们走到一起,就该一起面对一切。
想通了,南栀在陈靖安强有力的心脏节拍下点了点头。
伴着夕阳,两个人相视而笑,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
南栀现在除了修改论文也没别的事儿,就学着其他准妈妈一样报了产前培训班,陈靖安虽然忙,却一次也没落下。
陈靖安最近有点忙,主要是上次林家独小姐在剧院等了他一个晚上也没见着这个人,得罪了人了…
沈城那边念及南栀有孕在身,给了特批,近期陈靖安负责沈城部里在北城的事宜,要不也得有这么个人,恰巧他又在北城,也算是给陈家一个面子。
可就是再忙,南栀的事他一刻也不耽误。
两人每次进培训班都是最亮眼的一对,高颜值夫妻呀,多少准妈妈舔着陈靖安的颜啊,见了就心情好的那种。
工作上的勾心斗角,在见到南栀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南栀是个温暖而有力量的姑娘,因为怀着孕,连着眉角都带着母性的光辉,很美很美…
教室里,准爸爸们陪着准妈妈们做着老师传授的各种姿势,陈家夫妻二人沉浸其中感受喜悦。
上完课回去吃顿热腾腾的火锅,别提多美了!
陈靖安每天最享受的便是同南栀在一起的时光,虽然天天见着,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她身上有魔力,跟她在一块难得的心静。
两人在一起的小甜蜜比比皆是,南栀偷吃冰淇淋被陈靖安看到,陈靖安故意让她多吃几口再抓她;陈靖安夜里钻研厨艺被南栀发现,然后一边吐槽一边吃个精光,诸如此类…
基本上孕期前期一直都很稳定,孩子到了六个月大时南栀开始有了严重的妊娠反应。
头晕乏力,食欲不振,最严重的还是血压低,南栀的血压比正常孕妇血压低出大截,身子虚的连话都不爱说。
陈靖安瞅着干着急,她没精神,弄的他也没精神,她身体不舒服,他心里不舒服。
所以导致人人见了陈靖安都说他老了不少,就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单手插兜,满不在乎。
“懂个屁!老子这是妊娠反应。”
董嘉述乐的前扑后仰,“特么的你老婆怀孕!你哪来的妊娠反应?”
南栀也是被他逗的笑得不行,对准他的屁 股给了一脚,什么话都说,也不嫌害臊!
哎呦!被踢了不得了,乐的那叫一个欢,掏起南栀的脚揣在在自己怀里,那表情,跟抱着个什么宝儿似的。
临近春节,陈靖安不出去聚,他们就找上门来,一屋子人,就看着这俩人秀恩爱,秀的辣眼睛。
南栀害羞,嘟着嘴要把脚拿回来,陈靖安用力不大,却是很有技巧,温热的大掌裹着她的小脚,奈何她怎么也拿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周旋着,南栀一个不好意思,小脑袋直接钻进陈靖安怀里,陈靖安怕伤到她松开了她的脚,臂弯有力,又把人抱在了怀里。
南栀现在相当于两个人,却一点都不沉,陈靖安觉着把这人扛着背着抱着变着花样揽在自己身上都不会觉得累。
所以每次抱着她,他都会不满意地捏捏她毫无赘肉的腰皱眉头。
一屋子人啊,南栀一脸的难为情,在他怀里嘟囔,“放开吧…好多人呀…”
因为低血压而虚弱,声音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
“在自己家怕什么?”
陈靖安大言不惭…
“……”
最后陈靖安还是放开了南栀,见她打不起精神心疼,给她抱回了卧室。
“你不用陪我,去和他们玩吧,我睡一会。”
“嗯,睡吧。”
陈靖安柔声细语,替她把被子盖上,轻轻揉了下她的头,随后手掌搭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拍打,哄着她入睡。
这招对南栀特别管用,陈靖安的手掌仿佛有什么魔力,温热而舒服,让她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南栀入眠以后,陈靖安才退出房间,大家围坐一起打扑克,陈靖安坐一边瞅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人搭着话。
“听说林雅诗最近总缠着你?”
“嗯。”
提到这人陈靖安就头疼,自打那次剧院失约,她就变着法的作,不知道从哪弄来他的行程,三天两头能见一面,烦的很。
“你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听说林老爷子爱女心切,你小心点儿吧。”
“嗯。”
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陈靖安思绪飘了很远,新的一年又要到了,他总有办法去制衡这一切,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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