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栀还未清醒就被陈靖安给拽起来送回了家,他着急回部队任命,她不能赖床拖了后腿。
到家后南栀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醒来时屋里黑压压一片,仿佛昨天种种温情如梦一场…
陈靖安依旧不在家。
他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次,回来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对于此,早已是见怪不怪。
家里进了蚊子,南栀睡觉没注意被咬了一口,光滑白净的小腿上肿起一个顶大的红疙瘩,又疼又痒…
没一会儿门口有动静,她仰着头往外看,是陈靖安下班回来了。
不足为奇,他总是这样,回家从来没有确切时候。
和他一起进门的还有扑鼻而来的饭香,南栀抓了一下小腿的蚊子包跑过去,迎接美味的晚饭。
食堂打回来的土豆焖排骨、炒合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南栀不挑食,有饭吃就成。
小姑娘笑嘻嘻的,对着饭菜满眼放光,陈靖安料到她这个点没吃饭,直接打了回来。
这丫头懒是懒点,但是不费心好养活。自个儿的媳妇,他乐意宠着。
一天没吃东西,南栀饿的凶,吃的那叫一个香,陈靖安倒了杯水给她,“你一天没吃?”
南栀口齿不清的“嗯”了声,小手又止不住下去抓了一把蚊子包,“才醒。”
“腿怎么了?”
陈靖安皱起眉弯腰向下看去,好大一个蚊子包在她腿上,被抓的红了一大片,她又白,鲜明对比之下触目惊心的。
“啧,”陈靖安不由得凶了她一声,“别抓了。”
“……”
南栀撇撇嘴,“哦。”
继续干饭。
期间她一有忍不住伸手下去的时候就会被陈靖安的目光瞪回来,怂唧唧的。
陈靖安吃饭比她快,吃完便去里屋翻腾东西。南栀趁着他不在伸手又抓了几下,估计用劲太猛,流了点血丝出来。
南栀刚刚收回罪恶的小爪子,陈靖安就拿着一瓶花露水返程,四目相对,南栀紧张的垂下了小脑袋。
陈靖安冷“哼”一声,一路盯着她的小脑顶过来。
他在她腿边蹲下,掌心托起她白皙软弹的腿肚,粗粝的指腹在蚊子包附近摩挲,一阵酥麻…
“又挠,都出血了。”
他厉声怪罪,花露水已经随着棉签沾了上去,疼得南栀倒吸凉气。
“嘶…疼…”
委屈巴巴。
“活该。”
咬牙切齿的,抓着小腿的那只手攥的更紧,怕她跑了。
花露水涂好,他松开她,“别再抓了。”
随后起身,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捏了下软软的耳垂,“再抓看我怎么收拾你。”
太暧昧了!
南栀受不了!
不过这话比挨瞪顶用,南栀真的不敢再上手。
等她吃完陈靖安收拾碗筷,把她和‘烤冷面’轰出家门留在屋里喷杀蚊药,南栀无处可去,钻到小园子里鼓捣花草逗狗。
关门声响,陈靖安喷完出来,“你嫌自己挨咬的少是吧?”
他还是那样说话,凶巴巴的,叫人不舒服。
南栀从小园里蹦出去,讨好似的问他,“打完啦?”
小狗腿子样儿,和‘烤冷面’没什么区别。
屋里打了药得闷一会,索性带他俩出去转一圈。
二人一狗走在大院里,很是亮眼。
天色黑下来他们回家,南栀冲完澡镜子上了一层水雾。陈靖安找剃须刀要刮胡子,南栀就着脏衣服把镜子上水蒸气擦净,等他找到站起来,镜子正好干净明亮。
生活全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小细节,他们也终于过出了自己的味道。
没多久,南栀假期结束,林海送到车站。
他陈连长忙,没功夫管她。
回北城后南栀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生活,她是两年半学制,年底毕业。
留给咱们小南栀的时间不多了!
婆婆叶晚棠抽空拉着她去做了全身检查,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南栀心里清楚,俩人结婚一年有余,硬是一点动静没有,做老人的心里着急。
从医院出来,叶晚棠直接提溜了一大兜子汤药。每天一进家门那股子中药汤味就往脑仁里钻,早晚各一碗,哪一次都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叶晚棠从不说逼她的话,字字句句为她身体着想,婆婆的好意最是不能拒绝。
南栀打小就乖巧听话,面对自己的婆婆更甚。所以除却喝药这一点,叶晚棠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关照。
时间在忙碌间流逝,那个夏天,南栀送走了第一位在自己生命中离开的亲人。
外婆过世了,盛夏的夜里,在睡梦中失去了呼吸,享年82岁。
老人家上了年岁,虽然事发突然,却也是意料之中。
人人都说这是老太太的福报,临终没受到半点病痛的折磨。
这是实话,这把年纪能这样安安稳稳的离开,确实是老人家的福气。
只是临了一句话交代都没有,小辈儿们都替老太太感到惋惜。
此乃大丧,殷家又是名门望族,自然少不了一番操办。
陈家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当即通知了沈城的陈靖安,有南栀这层关系在,陈殷两家自是亲近。
陈靖安连夜赶回北城,直奔殷家,一刻都没耽搁。
老太太的冰棺摆在正厅,黑白相片正立中心,陈靖安过去先是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和长辈们一一打招呼,临了,走到南栀身边。
她与家中一行女眷跪在外侧,一双美眸布满水痕,陈靖安攥了攥拳头,指尖扎到了手心。
啧,有点疼…
才回来几天的功夫,那小腰就又细了一圈,这丫头肯定是学人家减肥没好好吃饭。
他将大手覆到那纤瘦的肩膀之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热度,南栀抬眸与陈靖安对上视线。他微笑着,掌心在她肩膀上轻揉几下以示安慰,南栀目光中透出了难以言说的依赖,陈靖安的眼角弧度柔和,这是他们小夫妻间甜蜜的亲昵互动。
追悼会定在第二天,一来是天数问题,丧事讲究个一、三、七,自然是不能头天出殡;二来也是为了方便各位前来追悼的亲友,今天通知出去,给在外的、工作的人准备时间。
老领导的发妻,得尽善尽美,才能显示出一个家族的礼度。
陈靖安作为殷家孙女婿,自然一整天都是同本家外姓人一起忙里忙外,准备明天追悼会相关事宜。陈靖安办事利落,为人稳重,深得殷家人欢心。
夜里殷家的儿孙轮班替老太太守灵,殷家人丁稀少,前半夜是舅舅殷却兴带着老太太的儿媳、女儿女婿、孙女和老太太娘家的亲属守灵。
像南栀这种外孙辈的女流及家属被排在后半夜,由老太太唯一的孙子带领。
分工全部结束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陈靖安和南栀上楼休息。此时的南栀早已适应了悲伤的情绪,余下的只有说不尽的乏累疲惫。
陈靖安体贴,抱着自己媳妇儿洗了个热水澡,他耐心又细心,连南栀的头发丝都被照料的妥帖。
南栀始终是一副懒懒的状态,她最近忙论文连续几日不曾睡个好觉,今天更甚。现在窝在陈靖安怀里,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的‘伺候’。
随后两人上了床,南栀枕在陈靖安臂弯处寻求安慰,语气恹恹。
“陈靖安… 我有一点点难过,可又好像没那么难过…”
陈靖安的长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替她慢慢梳理着,“你难过,是因为外婆的离开。没有那么难过,是因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黑暗中南栀看见陈靖安乌黑的一双眸子,正在慵懒地道出她的心底事。
她伸手抱紧他的脖颈,借力向上轻蹭,“陈靖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嗯,你老公无所不知。”
“……”
他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吐出骚话。
陈靖安亲昵地揉了揉南栀柔软的发顶,“睡觉吧,一会儿我叫你。”
“好…”
南栀窝在陈靖安怀里,满腔都是他独有的气味。
陈靖安属于糙汉类型,讨厌沐浴露的香气,他头发又短,洗澡、洗头一块香皂就能解决。
可偏偏这清爽的皂香混合着隐约清冽的烟草气,清爽而又诱人,总能叫她沉迷。
南栀渐渐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去,她睡得极不安稳,小脸都皱在一块。陈靖安黝黑的眼睛注视着她,总莫名的觉得这丫头有道不出口的小委屈。
凌晨三点,陈靖安亲昵地将额头抵在南栀的额头上,指腹轻蹭她的脸颊,“起来了…”
南栀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魅人的蛊惑力,低低沉沉的,直接把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她抬起眼皮,陈靖安挺拔的鼻梁近在咫尺,向下看,还有那清冷寡淡的薄唇。
抬手揉揉眼睛,瓮声瓮气的,“我去洗洗,你再眯会。”
“去吧。”
陈靖安嗓音沙哑,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两人下楼的时候,还没到轮换时间,比旁人早个十来分钟,总不至于到了点匆匆忙忙的。
陈靖安跪在南栀身侧,两人的背都挺得直直的,一个宽广一个纤瘦,只是背影都是别样的般配。
……
太阳轮转一圈再度从北城升起,前来悼念的宾客陆续前来。陈家老小是一起过来的,就连陈靖平都带着妻儿从边疆赶到,由此可见陈家对殷家、对南栀的重视。
追悼者接二连三,南栀和陈靖安站在后排,每来一位都要行一遍鞠躬礼。
人人以悼念老人之名前来,念的,却都是殷家的地位。
追悼会在晚上十点结束,今晚再守一晚,明天一早出殡。
外公掌事,等最后一批宾客散尽,便叫大家快去歇息。
熬的时间一长,都撑不住。
今天换班和昨天一样,前半夜小辈儿休息,后半夜出来。
这会儿南栀他们已经跪了有一段时间,膝盖磨的生疼,陈靖安搀着她往主楼去。
俩人经过院里中庭,碰上一个波浪卷发美女,“南栀?”
见对方认识自己,南栀停下了脚步,陈靖安也随着她止步,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后背。
“我是殷裳,你还记不记得我?”
殷…裳?
对这个名字有点记忆…
殷裳往前凑近几步又补充道,“就是岭南老殷家的二女儿。”
哦…那应该是表姐。
出于礼貌,南栀弯起唇角点了点头,“表姐。”
“哎,就知道你忘不了,咱俩小时候一起偷过酒呢!”
说起这事南栀有印象,那年他们举家来北城过春节。
南栀和家里几个同辈的一起玩,有人张罗着去偷酒喂小狗,南栀年岁小不懂事,跟着一群人就去了,结果最后被抓,大家集体把她给供了出去,她挨了好大一顿骂…
提起这事,想来也是为了唤醒她的记忆。
南栀轻轻“嗯”了声,笑得温和,“记得,”
夜已深,南栀不愿多说,“表姐也劳碌一天了,早些休息。”
殷裳似乎不依不饶,目光迅速锁到了陈靖安身上,出口魅惑,“这个是妹夫吧?”
“是。”
南栀也意识到自己并未介绍陈靖安,于是对着殷裳大大方方的,“这是我爱人,陈靖安。”
随后她转头对向陈靖安,“我表姐,殷裳。”
陈靖安轻“嗯”一下,冲殷裳颔首,“表姐好。”
他的目光并未在这个妖媚女人身上停留,只是一眼便移回自己媳妇这边。
“哎呦,咱们小南栀都结婚了!”
殷裳尾音尖锐,说起话来表情妩媚,举手投足间的风情魅惑,她冲向陈靖安伸手一只手,“叫我殷裳就好~”
陈靖安皮笑肉不笑,抬手轻轻回握以示礼貌,女人纤长的手指滑过他的手背细细摩挲,全然不把南栀放在眼里…
陈靖安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温度落在了南栀肩头,他柔情的目光也留在了南栀身上。
南栀见状微微一笑,心中不免憋了一口气,“表姐,我们先去休息了。”
殷裳闻言回答,“好哒,明天见。”
南栀和陈靖安先后冲着殷裳轻点了下头,毕竟是客人,还是得客气些。
殷裳始终保持着笑意,手搭在锁骨上轻抚,也不知是对着谁,娇声媚气的,“晚安~”
然后她从陈靖安身边经过,还不忘用肩膀刮一下陈靖安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语,“我在二楼拐角第一间~”
陈靖安冷笑,把南栀裹在怀里更加快步离开。
殷裳望着这两人的背影面露狠色,一双美丽的眼睛犀利而尖锐。
这孙南栀是好命,联姻到这么个极品男人…
回屋后南栀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抬手解开发髻。
她生气,气殷裳的主动撩拨,气陈靖安,emmmm她也说不出气陈靖安的什么,反正就是生气。大概是气他长了一张到处惹是生非的脸!
哼!反正气死了!
陈靖安是大直男,他倒是看出了殷裳的刻意勾引,不过对这事也只是觉得无聊,毕竟他从小到大没少被漂亮姑娘撩拨。
谁让他天生长的就很哇塞呢。
俩人洗了澡就都进被窝睡觉了,毕竟这一天熬心血。
陈靖安倒是没什么,在部队整日里的训练野战,南栀这小体格扛不住啊。
一瓶水都拧不开的丫头,哪来的体力?
陈靖安一如平常地把南栀揽在怀里,南栀也不吭声,独自一人生闷气,陈靖安抱着她,她也没反应,死气沉沉的。
吓得陈靖安以为小丫头病了,一晚上抱在怀里试了好几次体温。
夜里换班,两人下去,南栀还是没消气。看着他那张祸害人的脸一句话也不想说,满脑子都是殷裳傲人的事业线…
早上五点出殡,披麻戴孝,老太太终于入土为安。
回来的路上南栀更加低落,窝在陈靖安肩头漱漱落泪。
殷家还有不少事宜待处理,送完老太太出殡,南栀夫妇又回到了殷家。
此时殷裳一身黑装坐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的美/腿交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的妆容虽不及昨晚艳丽,却也是精心处理过。
南栀连着几夜都未休息好,面色苍白,在殷裳面前更显黯淡憔悴。
大家各忙各的,谁也没功夫在意这些。
陈靖安与南栀形影不离,夫妻俩负责整理来宾名单,俩人一个聪明一个细致,干这活正好,断不会出错。
殷裳虽是殷姓,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说也是客人,没人指望她上手干活。
可她却给自己找准了定位,毫不做作的帮着佣人打扫卫生,动作干净利落,还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温婉贤惠,时不时凑到陈靖安跟前搔首弄姿…
南栀气不打一处来,闷头只顾着对名单,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没一会,俩人的手头工作完成。
殷却兴也是看在陈靖安从头到尾陪着心里过意不去,俩人弄完就招呼他们回家休息。
南栀应下,毕竟在殷裳面前她确实没什么竞争力…
陈靖安和南栀临走的时候正赶上殷裳倒垃圾回来,殷裳看到二人立即把手里的簸箕放下,作出一副贤妻良母样子。
“妹妹、妹夫这是要回家了?”
南栀点点头,“嗯,我们先回去了,表姐您辛苦。”
“没事儿,都不是重活儿,我在家里经常干。”
殷裳的声调自然,全然一种独立女性的语气。
这女人…还真是风格百变。
陈靖安从背后揽住南栀细腰,抓在她肩膀的手更紧些,“那您辛苦,我们南栀身体不好,干不了什么重活,我先带她回去了。”
嗯…合情合理。
你能干你就干吧,多干点!
殷裳一时泄气,语气干干的,“是,南栀打小就没干过重活。”
南栀暗中窃喜,陈靖安果然是给她长面子。
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那我们先走了。”
眼角弯曲的程度已经暴露出她此时的愉悦心情。
陈靖安拉着南栀离开了殷家,留着殷裳在原地气的跺脚。
回陈家的路上,南栀心情大好,和陈靖安搭话,“你什么时候回去?”
陈靖安嘴角勾起一抹不加掩饰的笑容,“这样心情就好了?”
“啊?”
南栀一脸狐疑,不知他哪里来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随即反应过来,刚刚陈靖安在给她报仇。
“……”
南栀嘟起了嘴,撒娇的语气轻哼一声,“谁知道她当时是不是在你未婚妻候选名单里。”
提到这南栀越发委屈,她从不曾是他唯一的选择。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不讲理,抿了抿唇小声道歉,“对不起…”
而此时的陈靖安正盯着她的小脑壳发出阵阵闷笑,“对不起什么?”
他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南栀昨晚情绪低落的原因,今天一找到机会马上替她还回去。
南栀露出茫然的神色看向他,微微蹙起眉头,怪罪他的不认真。
他垂头与南栀十指相扣,单手插兜,“别想那么多。”
南栀低头不语,心里泛起酸酸的苦涩。
两人并肩回到家,陈靖安和父母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南栀回房间了。
南栀暗自庆幸,所幸这几天陈靖安在家,她不用喝苦汤药…
回了房陈靖安就进到浴室冲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南栀在屋里把衣服换下,头发拆开。他洗澡向来快,所以每次都是他先洗,她在外面把衣服头发弄好的功夫他就会出来。
从浴室出来时,陈靖安腰间系了条浴巾,干练的腹肌清晰可见,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南栀看着他,真是秀色可餐…
等南栀从浴室出来,陈靖安已经躺在了床上,南栀也不知他是醒着还是睡着,蹑手蹑脚的擦了点爽肤水就上了床。
这会儿南栀格外精神,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十八禁…
她平躺在床上,听着陈靖安平缓的呼吸,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入睡。
然后她轻轻试探,“陈靖安?”
没有回应…
南栀也不敢再出声。
“说。”
他突然吐出一个字,吓得南栀一哆嗦。
“你什么时候走啊…”
陈靖安翻了个身把她一把捞进怀里抱着轻捏,“后半夜四点。”
这个时间走,第二天一早正赶上回部队,什么也不耽误。
这时间太紧张,估计他也是想着多在家陪陪她。
南栀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心中隐隐不舍,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走那么晚,会不会休息不好啊…”
“会。”
“……”
有点尴尬,南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再说话。
“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干点别的。”
“……”
这话说的,就差直接告诉她了。
自打陈靖安说完这句话,南栀不敢再乱动一下,她向来面子薄,最受不得这些荤话。
最后两人啥也没干睡了一整个下午,等南栀醒过来时已经黑天。
陈靖安身着一身休闲装,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报纸。
“醒了?”
“嗯…”
南栀混沌之际应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把床头灯打开,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
“几点了…”
“八点。”
南栀有些懊恼,嘴里嘟囔着,“都这么晚了…”
动了动脚趾,“你吃饭没?”
陈靖安把报纸放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小媳妇看,笑着摇头。
南栀动作利落,跳下床洗了把脸,招呼陈靖安,“下去吃饭吧。”
陈靖安哼笑一声,走到她面前抬手蹭了一下她的嘴角,牙膏泡沫还挂在上头。
南栀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唇边,她总能在陈靖安面前丑相百出。
见俩人下来,林姨到厨房热饭。
南栀一脸歉意,自打嫁过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错过饭点。
她有些紧张,到厨房想帮忙打下手,结果被林姨轰了出来,她那两把刷子,帮倒忙的本事。
陈靖安把她拉到餐桌,观察她局促的小模样,有意逗她。
“南栀。”
“嗯?”
南栀紧张,所以突然被叫有点愣神,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探向自己,可真是好看。
陈靖安闷笑,语气松弛,“没事儿。”
在陈靖安调笑般的注视下,南栀竟然安心下来。他的目光始终坚定,给了她无限的底气。
这一顿饭南栀吃的格外舒心,因为没有饭前汤药占去肚子,南栀还多吃了不少。
饭后夫妻俩帮林姨收拾碗筷,俩人时而触到指尖,时而自然接替,平常的与其它小夫妻并无大异。
一切都在朝着正常的方向进展。
俩人把碗筷放到厨房就被林姨赶了出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林姨也不指着俩人干活。
之后俩人回屋,陈靖安一把抱住南栀扔在了床上。
该来的总要来…
“休息好了没?”
陈靖安一边解衣服一边问。
南栀咬着下唇点头,好像她说没休息好就会被放过一样…
几乎是没有前戏的,陈靖安只是就着敏感直奔主题,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关键时刻,陈靖安还是拉开了那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南栀沙哑开口,“别戴了…”
陈靖安一脸坏笑,“这会儿都等不了?嗯?”
“……”
他就像是草原上的野马,纵情驰骋,南栀只剩一颗破碎的灵魂。
陈靖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南栀如一摊清水依附在他身上。
他搂着她,反常的没有燃起一支香烟。
从前南栀都是听到打火机的金属碰撞声之后便知道逃过一劫,今天结束了这么久南栀都没听见,总是心有余悸。
生怕他还要再来,身子都微微的抖着。
陈靖安的体力向来惊人,每次两人见面都是如此惨状,只是今天更甚,南栀几度怀疑自己就要死在他手里。
“你那个表姐,不在选择的范围里。”
他声音清冽,南栀意识涣散着,像是没听清,也像是没听懂。
陈靖安无奈的笑出声,把她拢在怀里,“你是所有人中,独一无二的选择。”
这话确实不假,独一无二掉出来的…
南栀这才有了反应。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他这是…在解释?
南栀轻轻“嗯”了一声,她太累了,然后往上蹭了蹭,她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她?
大大的眼睛挂着滴滴水珠,天真可爱。
陈靖安笑了,绝美动人…
他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不怀好意的发声,“因为…你…软…”
“……”
南栀羞得把脸埋在他怀里,“流氓…”
每次之后陈靖安心情都特别好,就喜欢看她害羞不知所措的样儿,无下限的逗她。
大手覆在她耳侧,把多余的碎发掖在耳后,语气正经些。
“大概…是因为缘分吧。”
因为莫名其妙的缘分,老天爷亲手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那样美好的、可爱的、让人心动的。
南栀闷在他颈间低声询问,“是么?”
就是缘分啊…
没有什么其他的?
比如…比如她最好看都不行?
“当然。”
陈靖安笑起来,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抬起,吻住了她小巧的唇瓣。
所有的话语都被吞在了这个绵长的吻中…
陈靖安明显感觉到南栀因为这个吻没了力气,他松开她,轻轻安抚,叫她放松。
等到她平稳下来,他又来了一句,“有感觉也不能再做了,你受不了。”
南栀瞪着他,满眼委屈。
他干嘛非要这样欺负她!身体上!精神上!
真是…够烦的…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