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安处理完殷家的事当即就回沈城复命了,考虑外公的病情,夫妻俩商量决定,南栀留在北城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再回沈城。
南栀把陈靖安送到机场,俩人依依惜别,小南栀经此一遭眉眼间成熟了许多。
陈靖安捏她小鼻尖,叫她吃好睡好,要把自己养成一只小猪才行。
夫妻间的亲昵,总叫人觉得甜蜜。
南栀目送陈靖安检票之后才转身往回走,正撞上周念禾,拉着箱子风尘仆仆的往里赶。
看见南栀她表现出来一副惊讶模样,随后又恢复自然,“南栀这是…来送靖安?”
南栀微微轻笑,点头,“是。”
对于她称呼‘靖安’的语气打心底里排斥。
周念禾抓着背包带拽了一下,匆忙着,“不和你说了,我赶飞机。”
南栀点了下头站在原处看她往检票处快走,她怎么知道来送陈靖安?她也是回沈城?那他们…同一航班飞机…
周念禾总是这般阴魂不散…
耳边一道道冰冷的航班信息叫南栀心生焦躁,她轻叹一口气,努力劝解自己只是巧合而已。
堵在心口的烦闷却是怎么也化不开,小眉头在不经意间已经锁紧许久,南栀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在脑海中闪过他们在飞机上相遇的场面。
周念禾会上前喊他‘靖安’,同他打招呼。
陈靖安会点一下头,冷冷的问她怎么在。
然后寒暄、起飞、降落…
他们并不会有太多交谈。
可是周念禾在那架飞机上,他的思绪便会被牵绊。
或许下了飞机陈靖安会送周念禾回家,他们在路上会讨论南栀不懂的专业话题。
他们一如既往的默契,即便一句话不说仍旧了解彼此…
南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害怕又没有安全感。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杜婷师姐的电话,说是约她吃顿饭。
南栀心情阴郁本想拒绝,师姐直接提起前几天遇见陈靖安和周念禾的事儿…
她无法开口拒绝…
因为她比谁都想知道。
下一个路口转弯,南栀直接来到了饭店。
杜婷一边吃一边把当天的场景绘声绘色描述出来,等讲完了她好奇的问南栀,“陈靖安和周念禾怎么认识的?”
南栀扯着嘴角勉强微笑着,“他们以前是男女朋友。”
早在我还没出现以前,他们曾经亲密无间。
“靠!”
杜婷咬牙切齿,“还真是。”
她又问,“陈靖安跟你说的他俩的关系?”
南栀手指顿了一下,自尊心作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含糊其辞,“嗯。”
她撒了谎,不愿再多言。
垂下头吃菜,瞳孔里掩盖着失落。
陈靖安…从未和她提过自己与周念禾的关系。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与她解释。
他们第一次在同学家聚餐时,他叫她把周念禾删除好友时,还有…灾区那次,他们默契配合南栀失落离开时…
他心思细腻,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失落难过呢?
南栀与师姐换了话题,打心底里,她是不愿意承认周念禾是特殊的…
按师姐的话,她提取了三个信息点:陈靖安帮了周念禾;周念禾有意撩拨;周念禾知道南栀的家事。
好像看似都很平常的事情…
可这是陈靖安和周念禾啊。
他那样的性子,哪里是会帮助‘仇人’的性格?
南栀不知道周念禾与殷裳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殷裳会被送出国,而周念禾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眼前出现…
还有,周念禾出身低微,殷家关乎政事,她又从何得知?
如此,便是都不可细想。
要是真的吹毛求疵起来,她真的会无法面对…
和杜婷吃完饭南栀便开车回了陈家,奇怪的心思驱使她点开了周念禾的朋友圈。
一张机票;一句酸话。
她说:与你。
南栀手颤了一下。
机票后面还有一张图。
是沈城家属院里的厨房…
与你、与你…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动,快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那一瞬间…是愤怒、是怨恨、起被背叛的不甘。
南栀周身颤抖着,大口的呼气,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转而,涌上心头的是一种孤凉的悲戚…
她退出了周念禾的朋友圈,又点进陈靖安的对话框,然后退出,再去翻看周念禾的朋友。
周而复始,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最后她规劝自己,这是周念禾的伎俩,不会这么巧…
可她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她止不住的颤抖,想把周念禾朋友圈截图发给陈靖安质问,又怕自己的疑神疑鬼让他厌恶…
手机铃声响起,是表哥殷闻与,南栀接通,说自己官复原职,问陈靖安沈城地址,他要送份贺礼好好感谢。
殷闻与对陈靖安尽是夸赞,说…没有陈靖安就没有殷闻与今天,没有陈靖安,殷家就彻底垮掉了…
南栀把地址告诉表哥后匆匆挂断电话,泪水夺眶而出砸在手机屏幕上,那张厨房的照片在视线里渐渐模糊。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残忍的事实。
那就是她根本没有资格质问他。
就算是真的…
就算她占理…
她也是不配的…
南栀窝在床角蒙上被子低声啜泣,这屋子不隔音,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如果…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象一般,有一天东窗事发,她就是委曲求全的妻子,她要替他的丈夫掩盖真相。然后做一只鸵鸟,一辈子把头埋在土里,看不见,也听不见…
就算没有周念禾,也会有别人。
她的自尊将一辈子寄希望于陈靖安对她的感情…
然而…这感情才是最不可信的。
南栀闭上一双水眸,她哭了太久,眼眶酸疼。
原来…她早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她只是陈家的少夫人,这个头衔,殷家需要靠其支撑家族,陈家需要用其装点门面。
泪水浸湿了手指,南栀低声啜泣,原来接受和承受是两个概念。
这种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相信她的丈夫…
他们分隔两地,陈靖安并不知道此时远在北城的南栀正为了他痛哭流涕。
他在沈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前阵子殷家遇事儿他在训练的紧要关头请了年假,为了保持公平,陈靖安本次晋升彻底无望。
要真是说起来,这事儿和殷家关系并不算大,是有人有意要牵扯上他。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靖安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境地…
像他这种在北城有背景的公子哥本就不受沈城土著公子哥的待见,两伙人隶属不同派别,平时没事都是互相争斗打压的关系,更不要说现在被抓住了小辫子的时候。
他晋升这茬儿撞在了枪口上,也只能咬碎了黄莲往肚里咽去。
不过陈靖安对身份地位的事情向来随性洒脱,所以当领导找他谈话的时候也只是坦然的答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波动。
警钟就此敲响,有人要借着殷家的败落整治陈家了…
殷家元气大伤,陈殷联盟摇摇欲坠,借此时机捍动陈家最合适不过。
所以陈靖安被打压,陈解之作风问题被重提诟病…
一时间陈家也混乱起来。
南栀尚未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便卷进了陈家这场风波。
有传言称,公公陈解之婚前的女人至今一直被秘密养在外面,就连大哥陈靖平都是陈解之与情人所生…
南栀大为震惊,婆婆叶晚棠更是以泪洗面。
陈家遭此祸患,并非空穴来风。
甚至有照片作证,陈解之频繁出入郊区某公寓。
那女人不及叶晚棠高雅貌美,却是质朴淳厚,看样貌是个本分之人。
南栀从不知道婚姻能有如此脆弱…
公婆虽然谈不上浓情蜜意,至少在她眼中也是互敬互爱,如此看来,皆为假象。
叶晚棠日夜哭诉,她是知道这事的。
只是没料到会被翻出来…
所以…婆婆是默认了公公的行为,只是不要被翻出来丢了面子就好。
南栀不知道婆婆哭得到底是这段婚姻…还是自己的面子…
叶晚棠当晚血压高升,陈解之送去的医院,南栀留夜悉心照料。
看着公公的担心,南栀明白了,他们是彼此的家人,公婆的感情是凌驾于夫妻之上的亲情。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联姻都是如此…
入院后婆婆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见南栀不离身的陪护于心不忍,叫她回家休息白天再来看望。
南栀安慰婆婆,笑着说想留下来尽孝心,叶晚棠拗不过她,拉着她满眼怜爱。
“南栀啊,叫你爸的事吓到了吧?”
叶晚棠轻叹一声,“都是早些年的事儿了,当年没断干净,后来我闹过一次…也就断了…”
南栀不解,“那照片?”
明明是最近的啊…
叶晚棠往后靠一下,南栀塞了枕头过去,哀怨说道,“她生病了,癌症晚期。”
南栀明白了。
“你爸对她有情…也有愧,总不能叫他抱憾终身,况且…这些年我也有对不住他们的地方。”
叶晚棠苦笑,“就当是赎罪了…”
南栀微微蹙眉,搭上婆婆的手安抚。
叶晚棠抬手给她掖了掖头发,“妈累了,先睡会儿,你也别熬太晚,年轻人多注意身体。”
“嗯。”
南栀扶着婆婆躺下,自己放开行军床枕着手背侧躺着。
她大概…已经凑齐了整个故事。
只是婆婆,真的很让人心疼。
同样是女人,她又怎会不知道这里头委屈…
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她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与另一个女人共处啊。
耳边的手机振动,南栀匆忙接听小心翼翼从病房往外走。
“喂…”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叶晚棠。
“在睡觉?”陈靖安哑着嗓子问。
“嗯。”南栀从病房走出来,“妈睡了。”
仔细听,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
打他回沈城夫妻俩还没联系过,今儿被停了职才得空…
“累不累?”陈靖安轻声的问。
南栀抬眼看天花板的灯,“不累。”
陈靖安用他惯用的调子闷笑了几声,轻叹一口气,“找个护工,别累到自己。”
“不用。”南栀垂下眸子,晦暗不明,“妈病的不重,就陪她说说话。”
“嗯。”陈靖安心疼她,也没半点法子…
“你安心工作,妈没事儿,好好养着就行。”
到底是夫妻,南栀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你呢?”陈靖安脱口而出,“你好不好?”
他当然知道妈没事儿,谁有事儿了他妈都不能有事儿,金刚之躯,早就锻炼出来了。
南栀被他这么一问突然鼻尖发酸,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多愁善感的…
“我挺好的。”她答的勉强。
陈靖安轻轻笑着,“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就回去。”
他没提自己被停职的烂事,告诉她也不解决问题,她能好好的就行。
南栀指尖顿了一下,要回来么?
她想开口告诉他家里没事儿,不用记挂,转念一想他可能是为了别的事要回来,便没说,轻轻“嗯”了声。
陈靖安点了支烟,“睡觉去吧。”
“好。”
南栀把电话挂断,蹑手蹑脚挪步进屋。
是不是有一天…她和陈靖安也要变成公婆这般…
会吧。
有一天,她也会和婆婆一样吧。
希望她不辜负家里的期望,和婆婆做的一样好…
陈靖安一支烟燃尽才进屋,‘烤冷面’眼巴巴的瞧着他,他失笑,取了个奶酪棒抱在怀里喂它。
他被停职了…
下午部队通知的。
哦不对,表述有误,部队说是休假。
陈靖安逗着狗玩,无声失笑。
大概是父亲那边调查情况不大好,内部的消息,南栀她们还没接到信儿。
部队叫陈靖安在沈城随时待命,估计是压着他好威胁他老子。
这茬事儿,估摸着是不小,单是包个女人不至于闹到他头上。
不过到底什么程度,他也不清楚,这种事儿,要是真想洗牌,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听天由命喽…
到时候解甲归田,搂着媳妇儿过小日子也不赖。
第二天,南栀她们接到了调查通知。
原因起于那女人的弟弟,钻国家法律空子经商,怀疑和陈解之有关联。
如此一来就不是作风问题那么简单,要是坐实了罪名,怕是得坐牢。
叶晚棠听了血压飙升,直接晕了过去…
南栀既要忙于照料叶晚棠,还担心着陈靖安在沈城的境遇。
为了协助调查,陈靖安于昨日已被停职,她今天才知道…
怕联系陈靖安添乱,婆婆这边又离不开人,她只得求着表哥那边帮忙打听陈靖安的近况。
公公陈解之接受调查,好歹还在北城,陈家家大业大,总不能出事。
倒是陈靖安,一人在外,顶着陈家公子哥的名号,才是最危险…
南栀在医院接到了陈家大伯的电话,告诉她照顾好叶晚棠,这些日子在医院住也安稳些。南栀答应,转口问陈靖安,大伯称已经托关系在办理转调,叫她放宽心。
总算是有了点安慰…
这些日子乱事一件接着一件,叫人措手不及,南栀也是安逸惯了,到底是没遇过这些大事,总是心神不宁。
陈靖安这边还算平静,他就配合着交材料弄手续,陈家那边出了手,铁定是要保住他,他得安排好后续离沈事宜。
关于他家老子的事,出了报告之后他倒心安下来,他爹干不出这糊涂事儿,现在就看上头要怎么论,多半是借机吓唬陈家。
陈靖安在家弄材料,老子围着他转,他一把捞起来放腿上,拍了拍‘烤冷面’的头,“送你去找你妈行不?”
‘烤冷面’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陈靖安宠溺一笑,“你爹我不用异地了。”
狗子“汪汪”叫了两声,陈靖安笑着撸狗头,“你也不想和你妈异地了是不?”
陈靖安站起身把‘烤冷面’放到地上,确实得趁着这几天给毛孩子先送到他妈那儿,不然往后折腾起来容易来不及。
放下手边的活开始研究送狗子回家的事儿,要么是找托运公司,要么走高速开车回北城。
显然第二条路行不通,部队的车,他开不回去。
陈靖安在网上查了几家托运公司然后出门实地考察,他得给毛孩子选个最舒服的路线。
最后转了一圈定下一家,是以前一个学弟的公司,忒热情,陈靖安综合考量了一番觉得不错,签合同定了下来。
转而给南栀去电话,迅速被接通,软软甜甜的,“陈靖安。”
他勾唇一笑,“嗯。”
“你怎么样?”姑娘语气急切又担忧。
陈靖安哼笑,“好着呢,下周就能回。”
“嗯。”
南栀轻轻应声,没事就好。
陈靖安提及正事,“我把烤冷面先托运回去,你到时候接一下。”
南栀怔了一下,慢吞吞的说了声,“好…”
她看了眼窗外的大雨,轻眨眼眸,“你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小南栀?”
他很少这么叫她。
“嗯?”
“你怎么了?”
陈靖安质问,顺势坐到门口石阶上。
南栀支支吾吾,“没怎么啊…”
“嗯。”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抬手去摸打火机,嘴里嘟囔,“你都不撒娇了。”
“?”
她什么时候撒过娇?!
陈靖安摁打火机点烟,接着问,“有人欺负你?”
“没有。”
“嗯。”陈靖安深吸一口烟,“等我回去。”
“好。”
电话挂断,陈靖安抽完烟起身,这丫头不对劲儿,对他可是客气了不少,俩人说话老像隔着什么似的,别扭。
他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异地就是这样,窝心。
等他回去吧,回去好好哄哄。
次日,陈靖安送‘烤冷面’托运,给它备了好多零食在身边。
他点它鼻尖,“回去哄哄妈妈。”
烤冷面:“汪!”
毛孩子最有灵性。
送走‘烤冷面’陈靖安边给南栀发去托运信息,叫她一定按时接到。
南栀撇撇嘴,心想着从前嫌弃孩子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上心。
小两口都以为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狗子托运,和他们往返两地一样。
可是那天北城大雨,班机迫降,‘烤冷面’中途换乘被弄混。南栀当天接了空,等毛孩子找到时已经没了呼吸,终究是没能平安的回到南栀身边…
南栀悲痛万分,她既心疼‘烤冷面’的遭罪又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毛孩子,叫它孤零零的在恐惧中离开。
陈靖安得知消息也是悔恨不已,要是知道有这档子事,他就是租车也得送毛孩子回家…
他对南栀也深有愧疚,小姑娘哭得眼眶发肿鼻尖通红,那小狗灵性,讨人喜欢,谁都心疼。
南栀哭着安慰他说没事儿,本来就是意外,转身还要照顾生病的婆婆…
陈靖安心疼不已,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一年多,‘烤冷面’真的就像两个人的孩子一样,如今遭此灾祸,可谓是雪上加霜。
晚上周念禾发来消息,她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把自己加了回来。
她说:对不起南栀,今天听靖安说烤冷面出事了,当时定托运公司的时候是我考虑不周…
南栀心里咯噔一下,这消息是什么意思?
她托运的‘烤冷面’?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南栀…你别误会…靖安太忙了,就找我帮忙托运了一下烤冷面…结果出了这事儿…你别怪他。”
这话说的,就差把绿茶写脸上了。
南栀冷静下来,哼笑一声,“没关系,你别出了事就行。”
“哎?南栀…”
南栀打断,“周小姐以后还是别和我联系了,我和你也不熟不是么?咱俩把好友删了吧,反正之前靖安也跟我说让我删你来着。”
说完南栀便挂断,点了周念禾的头像准备删除,当下瞳孔紧缩,她看到了一张照片,两天前…
周念禾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一张自拍,在沈城家属院东屋的床上,照片拍入背景,还有他的书柜。
手机滑落在地…
如果…如果之前那些都可以找理由,那这个呢?她还需要什么证据?亲自把两个人捉奸在床么?
南栀捂住了嘴,却发现自己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
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滑落蹲下,大脑一片空白,忽而一阵恶心,南栀冲进卫生间干哕。
出来时宛如一片行尸走肉,面色苍白毫无灵魂…
叶晚棠醒来担忧的叫她,“南栀?”
她回过神来,扯起嘴角浅笑,“怎么了妈?”
又恢复了温顺和善的模样,瞳孔中却是无尽的黑洞。
叶晚棠知道她因为小狗的事情难过,担心的拉过她,“回家去休息几天,叫林姨来照顾我就行。”
“我不累的,”南栀温柔的微笑,“林姨每天在家做饭送过来您吃的也营养,我又不会做。”
提到做饭南栀害羞的低下头,“在这儿陪您说说话挺好。”
叶晚棠“嗯”了声,到底还是担心这孩子的身体,脸色惨白惨白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南栀继续贴心的照看叶晚棠,此时她已经敛去了所有情绪。手机被摔爆了屏,她也不急着修不急着换,整天在病房里守着叶晚棠贴身照料。
陈解之的调查结果出来,那事儿和他没关系,但是碍于影响力大,部里直接安排了提前退休,就是停职。
经了这么一遭,这样也算安稳,陈解之回了家颐养天年,叶晚棠也出院回家调养。
公婆依旧是相敬如宾,南栀觉得这样的状态也不错。
相爱这个词太漂亮也太辛酸…
她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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