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现在就是凡人一个,万一飞到中途掉下来,摔死怎么办?”商桐看着她,果断摇了摇头。
“那给我辽远琴!”云深小手一伸。
“辽远是我的!”商桐秀眉一竖,“不能给你!”
她忽然软下姿态,抚着肚子满脸忧虑地哭了起来,“可怜的孩儿啊,你马上就要出世了,没想到桐君···连个见面礼也不给你!没有辽远琴,你以后出门都要被人笑话···”
“你这说的···哪有这么严重?”商桐连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就是的!谁让你见死不救!”云深说着,一颗泪珠就滴了下来。
商桐哪看得了她这副样子,“我借给你!不过你用完了要还我。”
“行!”云深顿时眉开眼笑。
“立个字据!”
“······”
两人正在纠结字据的问题,忽听见琴房的门“咚”得一声被撞开了。
“太子妃殿下!出大事了!”
来人是谢枫身边的小厮忘尘,后面跟着林征。
“有什么事慢慢说。”云深见他跑得气喘吁吁,便令分飞给他倒一杯茶水。
“大人···大人让我告诉你,宫里是回不去了!”忘尘推开茶水没喝,一脸焦急地道。
“为何?是宫里出事了吗?”云深看着他,一股不祥的预感冲上眉梢。
“是西妃···西妃她串通禁军首领贺守,将圣上和皇后娘娘都给软禁了,正封锁消息等着太子妃你回去送死呢!”忘尘焦急地回答道。
看来西妃虽然封锁了消息,谢枫在宫中的耳目还是送出了消息。
谢枫如今虽然已不在相位,朝内外追随他的人依旧众多,也难怪韩望真有所忌惮。
“贺守是圣上亲信,想不到这厮竟然与西妃同流合污!”林征气愤地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手掌上。
韩望真临走之前,虽然将一部分禁军交到林征手上,但林征毕竟是守边武将,禁军大权还是多在圣上亲信手中。
“祖父怎么说?”云深上前一步看着忘尘。
她本来也有意离开雁京,只是怕自己离开以后谢家会遭难。
“大人他···请太子妃殿下火速出城,到郊外的庄子里去暂避!”忘尘说着,便指了指门外道,“马车已经备好了,太子妃快请!”
见她犹豫,林征也冲上来道,“殿下,别犹豫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西妃如今控制着圣上,矫诏易如反掌,若是等不到云深回宫,估计不久禁军就会搜到谢府来,所以她不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
可是郊外···也不见得就安全啊。
“商桐,把辽远给我吧。”云深回头看了商桐一眼,催促道,“别想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出发!”
商桐眸中微动,回头从琴台的抽屉中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乌木琴来,沉思了片刻。
当年青延一共制了三把琴,最小的一把就是这辽远琴。
别看它名叫辽远,其实是个微型乌木琴,看着跟玩具似的。
辽远自诞生之日起,就潜心修炼,但是它只修心法,不修人身。
青延死后,后人以为辽远只是个无用的玩物,就将辽远随着青延一同下葬,从此这把小琴就消失世间。
直到商桐修成人形之后,才想起来去掘墓,将辽远给挖了出来。
这小东西虽然没有人身,道行却不低,算是一件难得的法宝。
云深和商桐也曾为了辽远的所有权问题发生过争执,关于这把小琴到底是应该跟随哥哥,还是跟随姐姐,二人吵了多年也没有个定论,反正暂时由商桐保管着。
商桐犹豫了片刻,才将辽远递给她道,“云深,你这次的劫难···可不容易过关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劳烦你了,有林征和分飞跟着我就行了。”她一把夺过辽远,得意地笑了笑,“有了它,我还怕什么?”
“这小东西虽然未修得人身,脾气却不小!”商桐一手扶额,低头对着云深耳语道,“你小心点,别被它给坑了。”
“放心吧。”云深将辽远收入袖中,又抬起头看向忘尘,“那我走了,祖父怎么办?父亲母亲可会受我连累?”
“老爷请太子妃殿下放心,这雁京城中有他,还有翰林院的郭化郭大人。”忘尘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只要太子妃你出了城,谢家就会平平安安。”
这话说的,好像她才是那个连累全家人的扫把星似的。
“那···好吧,林征,分飞,咱们到院子里去。”她向二人一招呼。
几个人就一起出了琴房,走到院中。
此刻天气晴好,阳光也不会很耀眼。
“太子妃殿下,这是···夫人给你的。”远处忽然跑来一个丫鬟,将一个包袱递给云深道。
她仔细一看,正是陈氏身边的秋兰。
“秋兰,替我谢过母亲。”云深让分飞接过包袱,又转头看了一眼商桐,见他点头,就取出辽远,对着那琴小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辽远的琴弦振动,发出一阵呜咽之声。
“辽远还记得我呢!你看它都激动哭了!”云深兴奋地扭头看了商桐一眼,又对着小琴柔声道,“我是姐姐,辽远!”
“说不定它是被你吓哭了。”商桐鄙视地瞥了她一眼,犹记得云深和辽远以前也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关系。
一旁的几个人看着他们二人对着一个小玩意儿叽叽喳喳地说话,都觉得匪夷所思。
“辽远,姐姐要去青州,你载我一程。”她像是对着孩子说话一般,一边抚摸着辽远一边柔声说道。
“嘣!”乌木琴忽然发出一阵类似钟鸣之声。
云深扭头看看商桐,忽然眉心一蹙,对着辽远沉声道,“你载不载我去?不载我就把你的皮扒了,再把你的筋抽了!”
“噌噌!”乌木琴忽然发出清脆两声。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轰鸣。
云深将乌木琴放在地上,只见它越变越大,最后竟占了半个院子大小!
木琴上还开了一扇小门,她便带着林征和分飞,打开门走了进去,一人靠着一根玉轸坐着。
商桐不放心,又拍拍乌木琴,嘱咐道,“在外面听姐姐的话,你姐姐现在怀着身孕,精神有些不正常。你在外面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别往心里去,回来我教训她!”
乌木琴顿时发出一阵委屈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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