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夜风华被六岁的夜倾城用棒子打晕,尔后拖进地窖藏匿了四五日之久,最后被赶回家的夜长风和夜臻救出时,已神智不清,记忆缺失。
待夜风华醒来后,每每被父亲问及之前发生了什么,她都会头痛欲裂。
喜月垂首道,“后来小姐被送进京城,老爷千叮万嘱,让婢子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这件事。”
“我想,我爹爹那会子应该是已经发现我母亲异样,又担心京里会知晓个中内情,所以干脆就让我失忆算了。”夜风华沉吟着,摇摇头,“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夜倾城从出生起就没入过夜家族谱呢?”
喜月忽然捂住嘴,说话含糊不清,“我,我小时候听到夫人跟,跟老爷说,妾身本清白,求老爷相信妾身。”
夜风华忽然捂住脑袋,重重向后倒去。
幸得和苏郡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喜月立时上前扶住大小姐,面色惨白,“都怪我,不该提起这事儿的。大小姐的头疾好些年没犯了。”
夜风华被扶到床上躺下,虽头痛难忍,意识倒还清明。
有一些片段,从脑子里一掠而过。
草原,蓝天,白云,数不尽的牛羊,还有人弹着琴弦唱着歌儿,男男女女载歌载舞。
马蹄声轰隆隆由远而近,在草原上肆虐。
众人乱了,牛羊四处乱窜。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还包着包被的孩子拼命奔跑,可哪里跑得过骏马,只跑了几步就被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用绳索套住了。
那男人哈哈大笑。
女人哭得满脸都花了,却也不肯求饶,只是瑟瑟发抖站在那里瞪着男人。
男人更加得意,“羊!两脚羊!哈哈哈,还带个小的!带走!”
女人哭得更加厉害,抱着怀中的孩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仰起脸,“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
片段如碎片般,一掠而过。
夜风华紧皱着眉头,不肯清醒过来。她沉迷入梦,想要在梦里追寻更多答案。
她非常清楚,刚才那些片段根本不可能是原主的记忆。那时候原主还是个小奶娃,哪里来的记忆呢?
这一宿,夜风华头疼欲裂,抑或在路途上感染风寒,一直到此时才发作,竟然发起高烧来。
她自己不清醒,嘴里念念有词。
倒是喜月沉着冷静,从常备的医药箱里拿出酒精不停地给她擦拭额头和手心退烧,又拿出退烧药喂给大小姐吃了。
和苏郡主在一旁看得又是新奇又是焦急,不停地问,“这样有用吗?柳絮镇想来也没什么大夫可请。”
喜月一边干活一边回话,“有用的,这些都是大小姐平时给的必备药。”
夜风华隐隐听到“大小姐”几个字,却怎么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在睡梦中起起伏伏,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渐渐平静下来。
喜月见大小姐终于睡颜安详,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坐在一旁守着,又用温度计量了体温。
一瞧体温计,37.8度,她总算松了口气。从40度降到37.8度,也算降温成功了。
给喜月打下手的,是和苏郡主的丫头夏初。
和苏郡主把她救回来后,又请夜风华给治了伤,在船上时跟喜月混得很熟了。
此时见喜月竟然能给王妃治病,羡慕得跟什么似的。
喜月其实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哪里会治什么病,不过是大小姐的药好罢了。
早前大小姐专门跟她和三七讲解过常用药的用法。三七记性好,记什么东西都又准又快。
她胜在从小跟着大小姐读书识字,算是个有文化的人,能看说明书。
如今独当一面,喜月做得有条有理。
次日,夜风华醒转后,就发现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喜月累惨了。
“赶紧补个觉去。”夜风华吩咐着。
喜月却一把按住她,“大小姐,先量量体温吧。”
夜风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烧,量什么体温。我好全了呢,哈哈,能打死一头牛!”
喜月被逗笑了,一时没忍住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夜风华一把拖过喜月,“来来来,就在我床上睡会。”
“那怎么行?”喜月摆摆手,“不合规矩的。”
夜风华豪气的,“我说的就是规矩。快来,小喜月,你累坏了,让本王妃好好宠宠你!”
她一拽一拖间,便将喜月弄到了床上。两人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却是此时,一声清咳传来,声音里带着老大不满,“哼,本王竟不知王妃有这嗜好!”
夜风华吓一跳,这不是王爷的声音又是谁,赶紧抬起头喊,“战凌云?”
喜月吓得跳下地,穿好鞋子,满脸通红。被姑爷看到自己在大小姐床上,这成何体统啊!完了完了,姑爷肯定要撵她走人!
她去拉开门,又惊又怕地喊,“给姑爷请安!”
门外,一袭红衣着身的,不是战凌云又是谁?
夜风华目中一团火热,但见那少年如同踩在祥云站在自己门口,那般英媚袭人,不由得拢了拢头发,发现自己一脑袋鸡窝头。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红透透的,邋遢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欲让喜月打水来洗漱,她忽然想起特么的战凌云外面有个姓夜的女人!
好哇!就这表现,还有什么资格看她貌美如花?
就这样吧!爱看不看!
冷冷的,“哟,这是哪家的公子一大早跑到人家的卧房门口站着呀?”
一声门响,一阵风,战凌云已经欺身来到夜风华眼前。
他怕身上披风的寒气凉了她,一只手解开绳索便将披风扔在地上。
夜风华却误会了,张口结舌,“你,你你你!大白天的要,要干嘛?”
少年一怔,本来没想干嘛,可现在人家冤枉了他,不干点啥是不是对不起这莫须有的罪名?
红衣少年笑得好耀眼,目中万千星辰落在她憔悴的脸上,心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他想她,太想太想她了!虽然分开才短短十日,对他来说却像是过了好多年。
他将她压到床上,“你猜,我要干嘛?”
夜风华的鼻子几乎挨着他的鼻子,这使得她心跳得快不跳了,几乎是用吼的,“死阿斗,老娘管你干嘛!你敢在外面养女人,老娘……嗯……跟你拼……唔……命……”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