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在冰冷的障碍物另一边踱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更加不安。围绕着这个房间入口的魔法不仅让他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然而,毛拉却毫不费力地走了过去。
我应该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然后我可能就能和她一起进去了。
"我还是无法相信,"荀秋烟在他身后低声说,用手臂摩擦着从两扇门之间的黑暗空隙中发出的寒冷。"我们终于打开了不朽者的坟墓,毛拉真的走了进去!"
"你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吗?有什么变化吗?" 珀西问道,他瞪着那道屏障,然后用手指按住它看不见的表面。刺骨的寒冷再次击退了他的努力,他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嘶吼。"表姐?"
"就是多年前引导我来这里的那个神奇存在,"荀秋烟耸耸肩回答。"我在毛拉小姐身上也感觉到了同样的力量。我知道她注定要来这里!" 当她凝视着他们面前的黑暗虚空时,她的感叹渐渐变成了低语,令人着迷。
"你们两个和那些老巫婆的故事?" 梅西从他们身后的台阶上嘲笑道。"你真的认为这里埋藏着一个不朽的人--一个死人?"
"不是普通的不朽者,梅西。我认为是花鸿信--"荀秋烟用闪亮的眼睛呼吸,"--冰霜和不朽之神。"
"在土巫师建造的迷宫里?"梅西用干巴巴的语气驳斥道。
"这道屏障不是由土系魔法制成的,"珀西咆哮着,他用指节敲打着混凝土的冷空气。"也许土巫师是在发现这座坟墓之后才建造的隧道。"
"一个房间里有这么多潜在的魔力,土法师可以从这样的源头汲取力量,使整个王国的魔力--当然是在花鸿信的允许下,"荀秋烟急切地同意。
梅西叹了口气,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吧,不管是谁做的,你把一个未经训练的女巫送进去,没有任何警告或准备,珀西国王。"
珀西对她声音中的指责退缩了,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就连我也没想到毛拉第一次尝试就通过了整个女巫团都无法打破的屏障。
"毛拉小姐会没事的,"荀秋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证。"但我不明白,她是如何以她的父母身份获得权力的。你说她的母亲是个凡人?"
珀西僵硬地点点头。"梅西比我更能证明。 毛拉受孕和出生时她就在那里。"
"受孕?" 荀秋烟在转向梅西时附和道。
"我可能有--怂恿海伦娜去参加某个未公开的女巫节,伪装成贵族的聚会--但只是因为维勒建议。" 梅西对这段记忆感到苦恼。
"维勒跟你说了?" 荀秋烟低声说,她的头转回到珀西身上,显然很震惊。"你也一样,是吗,表弟。"
"两次都是珀西的小冰女巫,"梅西带着一丝恼怒嘀咕道。"无论如何,我当时无法预见维勒的计划。我以为她可能会成为一个祭品或某种形式的娱乐。直到几天后海伦娜跑来我的小教堂,差点卷入一场女巫追捕后,我才意识到维勒的计划是什么。" 她哼了一声。"想想这样的荣誉会浪费在一个无用的凡人身上。"
"维勒同时看到了过去和未来。我相信他认为这是最好的,"荀秋烟喃喃自语,仍然对这个新启示显得很茫然。
"然而维勒却让兰德家族的最后一个纯血统的死了,"梅西暗暗观察。
"冷升荣大人拒绝了我们女巫团给他的避难所,"荀秋烟冷笑着反驳道。"我清楚地记得我父亲对他的愤怒。只有我们承诺让他成为拉斐尔和女巫团的国王,冷升荣才会接受我们的保护。至少有珀西做我们的国王,科文人可以期待公平的待遇。"
"如果珀西能让毛拉成为他的女王,"梅西怀疑地指出。
"你是在质疑我对维勒和科文的忠诚?" 珀西提出质疑,他的表情变得阴沉,冬灰色的眼睛在梅西身上眯起,周围的空气因他的不悦而发出嘶嘶声。
"我只是想知道,你最渴望的是你未来的王位还是毛拉的心,"梅西不慌不忙地耸耸肩回答。
"难道只能选一个吗?" 珀西咆哮道。"我认为你只是嫉妒,梅西,这样一个年轻、未经考验的女巫,很快就会有比你的吃人牺牲品更大的权力。"
"小心点,珀西王,"梅西毒舌地回敬道。"你的小冰女巫还没有成为女王。"
"那是一种威胁吗?" 珀西缩小的瞳孔后面汇集了一道深红色的光,梅西震惊地僵住了。然后,就像红色的光芒突然出现一样,它消失了,伯爵转身走向坟墓的入口,抓住了毛拉伸出的手臂。冰雪女巫带着与她苍白肤色和茫然表情相称的幽灵般气息,踏出了黑暗门户。
"毛拉,"珀西焦急地喃喃自语,他走上前去检查她和他握着的那只苍白手臂。"你--你是冰的。"
毛拉僵硬地眨了眨眼,她的睫毛上分层着冰霜。她紫色的嘴唇又吐出一口冷气,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向他抬起,露出遥远、戒备的表情。"毛拉?" 珀西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盯着涂在她皮肤上的常春藤霜的图案。"你能听到我吗?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你看到什么了?那里面有什么人吗?" 荀秋烟急切地低声说,她紧紧地贴在他们身边。"她差点被冻死了。"
毛拉把目光从珀西转向荀秋烟,用一种带着意外痛苦的语气回答说:"有-条死龙。"
珀西低头瞥了一眼毛拉那颤抖的身影。她的指甲呈深蓝色,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短暂地想,其他女巫不可能在进入古墓后幸存下来。伯爵把这个想法甩开,扯下自己的外套,把毛拉冻僵的手臂从长袖中滑了出来。荀秋烟把她的斗篷递过来,珀西把它叠在他的外套上,牢牢地盖住了里面颤抖的女巫。
当珀西把兜帽拉到毛拉被霜覆盖的头发上时,他看到僵硬地挂在她脖子上的冬日玫瑰上有一丝霜。他眨了眨眼,看到在钻石内发光的符号消失了。
"珀西?" 荀秋烟低声说,在宁香寒的一只手上轻轻地揉搓和吹气。
"我们把她带回霍桑庄园,"珀西回答说,他握住毛拉的另一只手--她那只冰冷的手,带她回到隧道里。
当珀西和荀秋烟引导她回到通道时,毛拉没有任何反抗。她的眉头仍然紧紧地皱在一起,目光很遥远,当她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时,脚步不稳。在她第二次差点被自己的两只脚绊倒后,珀西把她抱了起来,加快步伐走向通往霍桑庄园澡堂的秘密出口。
❆❆❆❆❆
在他们用毯子裹住毛拉,把她放在珀西书房的火堆前之后,她的脸、鼻子和嘴唇才终于失去了紫色的寒意。罗素端来的一碗热汤很快就使毛拉苍白的脸颊重新焕发出生机,梅西也告辞去处理女巫团的事务。
珀西坐在毛拉对面的座位上,一边紧张地描画着他的徽章,一边研究在火光中闪闪发光的冬日玫瑰。他先前看到的那个可疑符号已不再可见,可能只是毛拉身上的霜和光线的诡计。虽然签章戒指向他保证冬玫瑰的魔法仍然有效,但珀西感到不安。她提到了一条龙,有没有可能她遇到了花鸿信本人?
毛拉完全沉默地喝着热气腾腾的汤,她盯着火焰。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周围环境。只有当毛拉把勺子举到嘴边时,握着勺子的手偶尔颤抖一下,显示出她不安的心态。
你看到了什么,毛拉?珀西急切地想问--但是,这句话仍然锁在他的喉咙深处。
荀秋烟在他们之间瞥了一眼,显然不耐烦。侯爵夫人不止一次开口说出了他们都在想的问题,但珀西每次都用警告的蔑视来制止她。只有在毛拉把吃完的碗放在一边,珀西似乎在自己的思绪中分心之后,荀秋烟才终于大声说:"好吧,告诉我们!我们很想知道你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毛拉叹了口气,她把自己的手塞进毯子里。"我已经告诉你了。有一条死龙,我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真的吗?" 荀秋烟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那它只是一个古墓?那条龙有多大?有没有典籍、文物、遗物或者书籍?"
毛拉把目光从荀秋烟转向珀西,摇了摇头。"只是一条巨大、冰冻的龙。"
"花鸿信,"珀西喃喃自语,毛拉的注意力顿时转向他。
"花鸿信?"她带着谨慎的好奇心重复道。
对,她还是缺乏巫师历史的基本知识。
珀西微笑着抬起戴着签章戒指的手指,用一个小手势把房间从外面的耳朵里封住。"花鸿信是古龙之一。被称为不朽者或神,有些人称他们为神。他们是魔法本身的源头,是最早的女巫和第一批教会的起源。"
"如果他是神,是不朽的,他是怎么死的?" 毛拉迟疑地问道。
"谁说他死了?" 荀秋烟冷笑着反问道。"如果你看到的确实是花鸿信--那个房间是使蒽醌不至于崩溃成灰的魔法来源,魔力不可能来自一个死物。你必须学会跳出你认为的正常范围来思考,毛拉。生与死不像凡人认为的那样简单。"
"有一些人相信花鸿信会睡觉,"珀西一边插话,一边若有所思地把手指并拢。"因为花鸿信是不死之身,他不能死,但如果没有他缺失的心脏,他也不能转世投胎。"
"转世?" 毛拉气喘吁吁地附和道。
珀西眯起眼睛,看着她冰蓝色的目光中充满了奇怪的渴望,但还是回答说:"是的,这是不朽者和龙特有的东西。许多人认为的死亡不过是一个转变的周期,使他们能通过魔法获得重生。"
"这是他们舍弃将与我们的物质世界联系在一起的身体容器,并转移到一个新的世界,"荀秋烟解释道。"至少,这就是蒽醌档案馆的古老记录告诉我们的。"
"历史上有五个龙神的记录,"珀西解释道。"维勒,风之神。也被称为知识之神与不和之神。他是所有风巫师的魔法之源,比如我们的大家族。" 他向荀秋烟点了点头。
"密涅瓦,大地之神。战争和繁荣的女神,"荀秋烟继续说。"受到塔林王国的崇拜,塔林王国的女巫们守护着她在深山中的神庙。塔林自然是大地女巫的本土领域。"
"阿拉克涅,水之女神。" 珀西面无表情地盘起双腿。"黑暗秘密和财富的女神。"
"特鲁格是大多数水之教派居住的地方,"荀秋烟愉快地回答。"几年前,他们有自己的内战。铲除了那些可恶的凡人,也就是上一任圣人安置在他们头上的王室,将他们自己的女巫团女巫女王推上了王位。"
"有两个女巫皇后,一个在塔林,一个在特鲁格,"珀西解释道。"还有一个他们都害怕的巫师皇帝,阿利乌。"
"我们有自己的王,"荀秋烟带着骄傲的笑容回答。"也许未来拉斐尔也会有一个巫后。"
"花鸿信是冰与不朽之神,"珀西迅速打断道。"虽然现在他被称为被遗忘的神。当克里丝塔偷走他的心时,他被克里丝塔赶出了神域。"
荀秋烟嘲笑道:"有很多人说,是克里丝塔对权力的贪婪使诸神和旧有的方式走向灭亡。在窃取了花鸿信的力量之后,她给凡人和女巫带来的屠杀--带来了第一位圣人。"
"克里丝塔?" 毛拉带着一丝痛苦回道。
"火之女神,"荀秋烟低声说。"还有--在她吞噬了花鸿信的心脏之后--冰之女神。"
"唯一一个杀死另一个不朽者的不朽者,"珀西暗自嘀咕道。"死亡和毁灭的女神。阿利乌皇帝把他的权力和忠诚都归功于她,整个维特雷纳的女巫国也是如此。"
"但是--自从花鸿信被打败后,她还没有重生。" 荀秋烟坐在她表弟身边的扶手上,叹了口气。"她的堕落是最终证明,权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鸿信是怎么被打败的?" 毛拉问道,她盯着他们之间,陷入了她长期以来不了解的历史之中。
"嗯,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些不同的记录,"荀秋烟羞涩地回答。"所以这取决于你问哪个女巫团。"
"每个国家档案记录的事件版本略有不同,"珀西解释道。"特鲁格的女巫说克里丝塔爱上了花鸿信,当他拒绝回爱她时,她用武力夺走了他的心脏。他们还声称花鸿信被他们的女神阿拉克涅迷住了,在水穴之外没有多少人相信这个故事。"
"阿拉克涅被描绘成生活在深海中的噩梦,"荀秋烟不祥地低声说。"有点难以想象有人会爱上她--或者克里丝塔。"
"塔林女巫相信克里丝塔爱上了一个被花鸿信从她那里偷走的纯种人。所以她杀了那个拒绝她的纯种人,并掏出花鸿信的心脏作为报复,"珀西淡淡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同时,维特雷纳人说克里丝塔只是渴望权力,以超越其他神灵,所以她拿走了花鸿信的心脏和里面的不朽力量,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但是,"荀秋烟低头对珀西微笑,她坐在他的扶手上,一只手随意地滑过他的脖子。"我们相信从教会档案馆偷来的卷轴中记录的版本。"
"来自教会?" 宁香寒不相信地附和道。
"这是唯一的解释,它与其他所有的解释都是一致的,而且根据我们所知的历史,也是合理的。"珀西带着扭曲的微笑回答。"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它被锁在老教皇宫殿最神圣的房间里,一个没有女巫可以进入的地方。"
"它说了什么?" 毛拉问道,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前靠了靠,想听听。
你渴望学习是件好事,毛拉。有很多知识留给你去发掘。珀西笑了笑,把注意力转向荀秋烟,点头表示赞同。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教会到死都不承认,这让我们相信它掌握着真相,"荀秋烟戏剧性地低声说。"根据这个记录,有一个第六位不朽者。一个控制闪电魔法的龙神。"
"其他关于他们的事情都不知道,"珀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他们没有集会,没有分身,也没有档案,也没有任何记录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除了一个。"
"圣徒的起源,"荀秋烟说完,朝火堆挥了挥手,火堆充满活力地咆哮着,然后又恢复了懒洋洋的噼啪声。
毛拉用孩子般的大眼睛在他们之间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专注。"你是说,有六个神?"
"嗯,简单说来,是的。有可能。" 荀秋烟耸了耸肩。"这个不知名的闪电之神可能是让克里丝塔和花鸿信互相对抗的火花。他们也可能是第一个圣人,或者是他们造就了第一个圣人。"
侯爵夫人耸了耸肩,把她的深栗色头发甩到肩上,她继续说道。"老扎鲁倒台后,记录不完全处于最佳状态,所以有些翻译难以确定。一个前往维特雷纳记录皇帝战争破坏情况的风女巫在文件被转移到阿利乌手中时,设法记录了一份秘密副本。他把那份副本带回了我们的档案馆保管。我们可以从这份文件和其他记录中断言,克里丝塔偷走了花鸿信的心,偷走了他的力量。只是后来,几个世纪后,花鸿信的心脏又被偷走了,她也被诅咒了。"
"被诅咒?" 毛拉附和道。
"她不能重生,"珀西解释道。"直到克里丝塔再次持有两颗心,她被锁在一个腐烂的肉体外壳里。根据传说,这就是诅咒。"
"克里丝塔是一个享受女巫妃子喜爱的人--尽管她只和她们中最纯洁的--或者最强大的--睡觉。" 荀秋烟颤抖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火堆前伸了个懒腰。"无论如何,她的凡人外壳对时间的流逝没有免疫力,很快就开始腐烂。就在那时,克里丝塔不再纳妾,开始猎杀冰女巫以延长她的寿命。"
"火巫师在她混乱的领导下逐渐分裂,而冰巫师几乎灭绝了。"珀西一边盯着火堆,一边补充道。
"灭绝了?为什么?" 毛拉迅速插话道。"克里丝塔为什么要猎杀她们?为了报仇?"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现在对大多数科文人来说是野蛮和禁忌,"荀秋烟郑重地解释。"但是,众所周知的是,食用冰女巫的心脏可以让女巫的生命至少延长五百年。"
"庆幸的是,它对凡人没有这种效果,"珀西带着一丝同情补充道。"除了圣徒的血统之外。教会已经不止一次去打仗,捕捉和屠杀冰女巫,以延长他们神圣继承人的寿命。甚至教皇杰里科--"
珀西结结巴巴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看清了写在毛拉脸上的惊恐。他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抑制住突然想把她搂在怀里的欲望,向毛拉承诺任何能让她感到安全和放心的事情。
但在梅西先前的观察之后,珀西知道他要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真实情感透露给其他巫师团领袖,他自己的表姐也在其中。
"比如说,你的父亲,"荀秋烟继续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表弟的犹豫不决。"将近347岁的时候,女巫猎人困住并杀了他。他的心脏被献给了扎鲁的最后一位教皇杰里科,以延长这位多病教皇的生命。"
毛拉僵硬的表情变得苍白了一丝,她慢慢地眨眼,似乎没有呼吸,吞咽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呱呱叫了起来:"什么?"
"哦--"荀秋烟内疚地朝珀西瞥了一眼,露出一个虚弱的歉意的微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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