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睡着,梁溪才有机会离开。
走在寂静小道,梁溪心情很复杂。
她本来是想去明盏萱搜查证据的,结果确看到了季屿和她谈话的这一幕。
按理说季屿应该最信任明盏萱的,但他却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不断试探。
很多时候当人们给予信任,得到别人怀疑,会使得人们下次给信任的时候会斟酌值不值得。
明盏萱和季屿之间,总有一天会出现问题的。
想到这里,梁溪不得不联想到自己和杨霁野之间的关系。
杨霁野什么时候都很相信她,只要她提出,就没有质疑过。
梁溪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才会害怕。
她失去过父亲,不敢把自己情感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就算出现了,什么意外,她也不会难过,更不会伤心。
但今天这事儿改变了梁溪的看法,真的会有人能够全身心的把自己的亲人交付给另外一个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在你明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报的时候,你的心境已然发生了变化。
明盏萱已经怀疑了季屿,季屿也知道明盏萱怀疑他。
两人的关系已经处于频临破裂的状态,天平不平,很危险。
“溪溪!”正在漫步发着呆,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梁溪没回头也知道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才想到他,他就出现了。
杨霁野眯眼笑:“我有什么东西是不知道的啊?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有点事情耽搁了。”梁溪欲言又止,最后将视线投向远方。
杨霁野絮絮叨叨:“我去你家找你,发现你不在。然后白鹤给我说你去clean还没回来,我想着你要是回来的话肯定会经过这条路,果然,我等到了!”
说到这,他倒退着步伐,与梁溪面对面:“溪溪,你想吃夜宵吗?我原本说先点一些烧烤,等你回来就可以吃的,但我怕白鹤他们吃完不留给你,就没点到外卖。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
“算了,还是吃点温和的,我听说有家海鲜粥味道很好,待会儿我们去买吧?”
他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很吵,却充盈着她的心窝。
梁溪以前觉得烦,现在却觉得很温馨。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给杨霁野整的有点懵。
“你笑什么啊?”
“有你在,真好。”
“那可不,我是杨霁野,你未来的老公!”
“我还没答应和你交往呢,别得寸进尺。”
“啊——”他郁闷的叹了一口气,“那请问我的宝贝溪溪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在一起啊?”
梁溪唇角弯弯,“不够正式。”
“啊?”
不够正式,溪溪终于愿意了!
杨霁野一下子没太懂,等反应过来后想单膝跪地,奈何太激动,成了双膝跪地,他手忙脚乱,想要把场面弄得浪漫一点,但事发突然,他没有可以浪漫的东西。
“溪溪,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可以,我愿意和你试一试。”
“啊,我真是太快乐了!”
他站起身,脸上笑容藏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转圈。
梁溪笑的无奈,不可否认的是,她也很开心。
或许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会失去一些东西,不论你怎么努力都会失去,想要挽回也无能为力。
不用害怕,你失去的东西是为了日后的惊喜而做的铺垫,未来还是布满希望的星光大道。
勇敢的往前走,别怕。
出租屋内,白鹤两手环抱在胸前,一会儿把视线放在杨霁野身上,一会儿把视线放在梁溪身上,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转移到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语气不善:“怎么才一个晚上的功夫,我就成了碍事的啊?”
高高兴兴在家等姐姐回来吃夜宵,结果收到这么个噩耗。
白鹤表示很受伤。
梁溪眯眼笑了笑,看了眼杨霁野后,拉着他坐了下来。
“你是我弟弟,你见过弟弟碍事的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弟弟,那你要和他在一起,起码也要通知我一声啊,突然搞这个让我很不爽欸!”白鹤不开心。
在他认知里,姐姐是他一个人的。
杨霁野算什么玩意儿,也配和姐姐站在一块?
青峰山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还有姐姐,她不是说去clean搞点东西吗,回来怎么还给他惊喜啊?
白鹤好崩溃,“我不服,你们等我同意才可以在一起!”
杨霁野右眉微扬:“你也可以找一个啊!”
“我不要,我只和姐姐在一起!”
杨霁野早看白鹤不爽了,尽管他把溪溪看做姐姐,但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还天天粘一块,住一起烦死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杨霁野有意无意的靠在梁溪肩膀上:“溪溪,明天你想吃什么啊?”
梁溪还不太适应和他亲密接触,肢体有点僵硬:“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吃海鲜粥吧?”
“可以。”
“你早上喜欢牛奶多一点还是豆浆多一点啊?”
“都可以。”
……
白鹤深吸一口气,他们自顾自的说这话,把自己冷落在一旁,显得他好多余!
“妈的,烦死了!”他骂骂咧咧的剁了一脚,然后离开了出租屋。
梁溪看到白鹤幼稚的样子只觉好笑,笑过之后就是心酸。
“白鹤和嘉荣好可惜……”
杨霁野听懂她的话外之音:“你还记得梧京说的话吗?”
“什么?”梁溪当时压根就没把梧京说的话放心上,因为她坚持自己和嘉荣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就算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和自己联系到一块。
杨霁野一说,她便开始回想。
然而,什么都想不到,只记得储存记忆的球还在自己这里。
杨霁野道:“如果白鹤找到你了,一定不要跟他走,不论如何他都不是以前的白鹤了。梁溪,你和娇娇还是很不一样的。”
陈述完梧京当时的话,他又补了一句:“想起来了吗?”
梁溪点头:“嗯。”
“她让你不能跟白鹤走,说他和以前不一样,这说明白鹤在嘉荣死后发生改变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没必要替嘉荣觉得可惜。”
他把头从她肩膀挪开,将她抱在怀里:“要你实在觉得可惜也行,给他多买点吃的就好。”
杨霁野说的有道理。
毕竟不是嘉荣,没资格替谁觉得如何。
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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