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站在窗边,打了一声招呼。陆慕有点疑惑,顾哲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再一看楼下那个小护士,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
顾哲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陆慕,强硬的转移话题:“陆叔既然来了,我就谈正事吧。毕竟也就今天这里能出入正常了。”
陆慕有些无奈,这个兔崽子,就不能把他想得太好。没好气的把带来的文件丢给顾哲,一边还看着楼下,一边说:“这是你要的资料。”
顾哲依然沉默着,手上动作利索的翻看着这份资料,越看眉头越皱。陆慕一回头就看见了,他笑道:“怎么,看了这个没把握了?”
顾哲合上文件夹,没有说话。
他又看向楼下还在争执的人群,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陆慕无奈的看着倔强的背影:得,和他那个老子一个德行。就这那群人还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看来是都没带脑子。
“顾二还想从你的病情下手,不过昨天那些医生已经给他回应了。那个老家伙真的是慌了,你这一手果然打在他痛处了。”
“他一向疑神疑鬼,不过就是告诉他我爸还有一份遗书在世,不管真假他都不能过的舒坦。不过还需要下一计重药。”
“你想怎么做?”
“这就要看我那个二叔给我什么机会了。”
陆慕没有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背对着他的侄子感到陌生。陈年旧事终究是给顾哲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庆幸顾哲还是有共情能力的,还是惋惜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成了不苟言笑的人。
再见到顾哲之前,陆慕一直以为顾哲去国外是韬光养晦了,现在看来也许抑郁症也不是空穴来风。他正要问,就被顾哲堵了话。
“我妈妈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清醒了。”
顾哲也不知听到没有,在没什么表示。陆慕有时候真看不懂这对母子,明明相互关心,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时楼下的争吵进入白热化阶段。那大婶的粗指头戳在小护士的额头上,一戳一个红印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不下去,悄悄找来了个什么人。
就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老医生过去,拉开大婶。笑着说了两三句话。那个大婶就恨恨瞪了一眼小护士离开了。
这事一解决,小护士被那个老医生直接带走了。顾哲这才舍得收回视线,只不过眼神逐渐不对焦,被顾哲含在嘴里的药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化开了。
陆慕看在眼里,知道今天的谈话就只能到这儿了,他没再说什么就转身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又想到什么,对顾哲说:“我给你请了一个专门的护士,你看着用吧,不必谢我。”
一声合门的轻响,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顾哲就站在窗前,身体前倾,溃散的瞳孔无目的地看着远方。
长空飞雁,柳絮翻飞。分明美得不行,可顾哲空洞的眼里却映不出一点光泽,他手里的刀片被他耍的转得飞快。刀片偶尔触到皮肤,立刻就在那只修长苍白的手上划开一道鲜红的口子。
温谨是踩着饭点过来的。今天莫名就被一个大妈拦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啊,虽然有个医生给她解了围,但是到现在温谨还没搞清楚什么原因。
好在,医院里来了个大客户雇了她给专门的人当护士,还给她预支了工资,简直不要太好。温谨美滋滋的想。
温谨欢欢喜喜来照顾那个病人,为此还专门买了滋补的午餐。可这一推门就看见顾哲的手上血肉模糊,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裹杂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狠狠刺激了温谨的大脑。她一共就见了顾哲两次,每一次的经历都不是很美好。
一大早温谨就领教过顾哲不理人的本事,这个时候温谨也不期待自己说什么话会管用。她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拽着顾哲上下检查。
还好,只是手上的伤。温谨松了口气。
砰一声钝响,温谨故意重重搁下手里的餐盘转身就走。顾哲一如既往的一动不动,只是房间里缺了一个人的体温,怎么都感觉冷的厉害。顾哲搭在床边的手指微微蜷起,雪白的床单上勾勒一条条鲜红。
“顾哲,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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