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治三年春正月二十,汉朝以后将军左超为征南大将军,鹰扬将军卢飞为先锋,麾下有骁骑校尉边班、中郎将洪云、寇霸,偏将军廉安、独孤永,裨将军孙遇等将五员骁将。统精锐王师三万人,在长安城西门外校场誓师出征。
潜龙丞相与大司马陈功、司隶校尉文雄等人,前来检阅王师、为左超壮行。左超于帅台上领了将令,中军大旗。潜龙命赐三军将士酒肉,亲自端酒为诸将壮行。
左超与卢飞等诸将正欲要饮酒之间,忽然城内数骑飞驰而来,径直驰向校场,至军中辕门下马,大呼要见丞相请命。
潜龙令军士放入,三人皆着铁衣盔甲,趋步向前,众视之,乃伪燕降将盖班、史燎,焦勇三人。
原来伪燕一班降将,自归汉之后,华武帝给与优待,多半皆安置在长安军中,但虽受优待却不领兵权。
如此数年,伪燕降将自觉不受信任见用,心有落寞。而盖班、史燎、焦勇等人皆是少小便从军为将,今闲置数年,都各自不能忍受。彼此互相道:“汉招降我等,却不见用,我等归汉,无尺寸之功,而享用汉禄,长久以往,将不能立足于汉之阙下矣。”
今番又见汉军出师讨伐西南夷,而仍然不用自己,三人实在忍耐不住,便商议在出师之日,前去校场请命务必要出征效力。
潜龙见三人前来,已经知其意,三人来至帅台之前,俯身在地,盖班道:“丞相令军征讨西南夷,为何不用末将等?末将等自归大汉,便一心要奔走效命,以将功赎前番之罪。而数年以来,并无一次见用,丞相以为末将等已经无用乎?”
潜龙笑道:“盖将军今已经年老,史将军与焦将军在三辅领军,亦是重任,今番征讨西南诸夷,不过是牛刀杀鸡,就不烦劳三位将军了。”便令三人起身。
三人却拜服于地不肯起,盖班叩头请命道:“末将等降于大汉,久食汉禄,心中不安多时了。丞相如此番不让末将出征,末将等便无颜再立于长安。还请丞相免去吾等官爵,出逃山中躲避。不然,末将等便不能起身。”
领英见之,又对盖班道:“盖将军昔日在公孙霸麾下之时,也是一员名将,独当方面。今如果用三位将军听令于年轻后辈,吾恐三位将军为难。若因此一旦军令不能行,当误国家大事啊!”
盖班、史燎、焦勇三人便齐声奏道:“臣等出身行伍,自知服从军令,乃为军者天职也。今番既然请命出征,必当服从征南大将军之令而行,岂能倚老卖老,以资历自居呢?”
章武、文雄二人见之,便对丞相道:“既然如此,不可冷却三位将军报国之心。丞相可允诺。”
潜龙见三人执意要去,又见章武与文雄相劝
,寻思若不用三人,恐伪燕降将心有自疑。于是便答应三人请求,三人才大喜,谢过潜龙之后起身。【~爱奇文学*&最快更新】
潜龙丞相以为盖班年老,便用为领后军,都督粮草等事,盖班遵命。史燎、焦勇为副先锋,皆听左超节制调遣。左超又节制益州南部数军人马,准备齐当,誓师完毕,于是便从长安西门校场整军出发。
左超率军经陈仓道入汉中,汉中太守徐然前来犒军,见左超为帅,不禁感慨叹道:“光阴无情,弹指间数十年过去,我等已经老矣。今观后辈如此英武,又领此重任,令然等不胜钦羡。”
于是便将其子徐辽交给左超,请在军中锻炼,也为国效力,徐辽时年才十八岁。左超便用为亲随护卫。
王师出汉中,左超便令分军,令副先锋史燎、焦勇待一万人马,从阆中入江州,于江阳取齐。自率中军主力两万从剑阁入川,至成都会同益州军马,再行南进。
二月上旬,左超率军至成都,益州刺史向宗迎接王师,遂为左超所部军马准备辎重粮草。
左超驻军成都,接报说史燎、焦勇已经率兵进至江阳,左超先传林暂停进军,令人探报侦查西南夷兵力部署。
三月,探报回报,左超得知滇王莫骚在益州郡有五万军守护滇池。牂牁、越雟、永昌三郡,只有半数兵马四五万人,且分布不齐。
左超便对诸将道:“南中地势险峻,道路艰险。今莫骚倚仗地势偏远,不以汉军为意,益州郡守备又松懈,此正是我军用兵之时。”
卢飞道:“将军所言甚是,飞便愿为前部,率军开路而行。”
左超笑道:“卢将军为先锋,开路自然是分内职务。然此番吾欲用奇兵击西南夷,所以无需将军再为前锋开路,吾全军皆为前锋,三万人马二十日内便要进军至益州郡,令其措手不及,便可破其军。”
诸将皆惊讶,向宗亦觉得不可,对左超道:“将军只率三万人马,深入南中,恐一时为蛮夷所困,将有军败之虞。且西南道路难行,二十日之内,大军恐难以到达。”
左超道:“吾已经令人探报得实,南中虽然距离成都甚远,道路难行,但吾军皆轻装倍道而行,二十日时间,足以进军至益州郡。此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可一举击败莫骚。若徐徐而进,虽然万全,却令莫骚得知有所准备,待王师进至益州郡时候,便难以攻下,势必将迁年费月,甚至于劳师无功。有益州军马为我军后助,即便我三万军万一不利而困于西南,也当能够救应退回。以吾观之,如若不用奇兵,则平定西南诸夷,至少需得两年不可。”
向宗敬服其论,对左超谢道:“吾虽然领益州,却不通军事,遂让南蛮不遵约束,拒命反叛,内心
惭愧无地。今将军率王师前来征讨,正是益州之幸,益州十三郡国十万兵马,但听将军调遣。”
左超道:“使君理民之才,亦显著于天下,文臣武将,各司其职,都是大汉所需也。吾只需使君供应吾军辎重粮草,与南部诸郡数万兵马为后助即可。莫骚不过一地头蛇而已,岂能抗拒天威?所以无需劳动过多军马。”
向宗便准备粮草,供应汉军。于是左超下令,令史燎、焦勇所部自江阳出发,取道犍为郡只逼益州郡,自领两万军从成都望南中进发,弃下辎重,只带十日军粮,皆轻装前进。限期一月之内既便抵达益州郡。迟到者,斩之。
南中之路果然难行,又多山川大河,林木茂密,好多地方都不能通车马,汉军都抛下重装辎重,轻装步行前进。遇到平坦好走之处,一日还能行百八十里,若不好走,大军一日只能行数十里。
左超因为要奇袭益州郡,便将本部二万军分为五队,偃旗息鼓、专走偏僻小道,陆续而行,夜住晓行,行军十分艰苦。
史燎、焦勇所部万余军,接到左超军令后便从江阳进军,进入犍为郡,郡中皆以兵马辎重为后助,史燎部汉军所行甚快,十三日便进军至犍为属国,逼近益州郡境上。盖班数千人运送辎重也随后而来。
滇王莫骚闻汉军前来益州郡,使人探知,不过万余军马,笑道:“汉已经无人乎?只此些军马,就敢来我昆明。”根本不在意,只是令麾下朵阿将军率昆明军万余军前往去阻截迎敌。
史燎、焦勇率兵进至益州味县,才第十六日,因还没得左超军令,便驻扎味县。第十八日时候,朵阿率昆明万余军来到,史燎见之,便对焦勇道:“左帅之军,尚还未至益州境上,既然蛮军前来,我便可以相战,如能败此军,莫骚必然再发军前来,左帅之军便可以趁此而至滇池之下。”焦勇赞同。
于是二将趁朵阿昆明军扎营未稳之际,率万人精锐击之,汉军在味县已经休整两日,士气正盛,且都是精锐,昆明军不能敌,于是丢下营盘辎重,望读虎山而退,朵阿一面报知莫骚。
莫骚闻知,微微惊讶,得知此支汉军战力不凡,于是又遣麾下两将,领军万余人前来支援朵阿。
而左超所部两万军,历尽近二十日千辛万苦长途跋涉行军之后,在第十九日终于全军抵达青蛉,渡过龙江,进驻紫衣山,兵至益州郡境内。
这时候西南夷才发现大量汉军突然进入益州郡境内,皆大为震惊,连忙向滇池莫骚报告,言汉军大举到来,前后连绵数里,旗帜如云。
莫骚亦心下震惊道:“如何有这许多汉军到来?”使人探知,才知道汉军兵分两路,主力从成都而来,而从犍为郡所
来汉军,只是数路中的一支而已。
莫骚闻之,心下还不是惧怕,对其众道:“吾麾下有兵马五万,足以保守滇池。且传令各部,聚集军马,同汉军决战。汉军远来疲惫,又不熟悉我国地形,正可一战而败之。”
于是令人急忙去传命哀牢、叟、雟等部人众,前来昆明,来迎战汉军。
诸部首领便从命,各自整军,约有三万余众,诸部首领亲自率领来到益州郡境内,莫骚便令哀牢首领麾下两万军至龙江紫衣山阻截汉军,又令麾下大将庄黄率军守滇池,自己亲率两万昆明军以及叟、雟等部众万人,也向龙江开进,欲要败汉军于紫衣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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