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春秋

问答

    
    就在这样一片凝重的气氛中,皇帝楚建安,缓缓走出,坐在了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朝堂群臣,“众卿平身”。
    身旁太监向前一步,用独有的尖细嗓音开口:“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户部尚书南宫山阔步走出:“陛下,臣有本要奏。”
    楚建安淡淡地道:“说”。
    南宫山深吸一口气,“陛下,臣以为此次左右威卫大军改革一事,不妥。”
    楚建安扫了南宫山一眼,但这位户部尚书竟是丝毫不惧,反而上前一步,继续朗声开口。
    “第一,如此改革,动摇祖宗家法,置祖宗法令于不顾,有欺师灭祖之嫌”。
    “第二,寒了众将士之心,裁撤军职一事,置众位将士辛苦拼杀而来的战功于不顾,随意裁剪,寒了众将士之心,敢问此后我京畿大军,军心何在?”
    “第三,如此行事,动摇国本………
    “第四………”
    …………
    前后共计十二条,这位尚书大人,始终慷慨激昂,历数改革之弊,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三问,更是振聋发聩,“敢问陛下,如此一来,我大楚君心何在?民心何在?未来何在?”
    “臣附议,改革一事,万万不可”。文渊阁大学士靳忠上前一步。
    楚建安眼底闪过一丝淡淡讥讽,只不过隐藏得很好,没有人注意到。
    “臣附议,望陛下三思”,中央将军卢少军开口。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转眼之间,已是数十声附议,在太和殿之上,好似连珠炮般响起。
    楚建安神色缓缓冰冷起来,“改革一事,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再多言。”
    昏昏欲睡的管平,脸上出现一抹无奈之色,陛下这,好像又要开始钓鱼了啊。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文渊阁大学士靳忠再次上前一步,竟是声泪俱下,如此行事,若是激起军队哗变,如何是好啊。”
    “这”,楚建安欲言又止。
    不等楚建安说完,靳忠再次上前一步,离大殿撑梁之柱,仅剩一步之遥,“改革一事,绝不可为,若是陛下执意如此,臣今日便一头撞死于柱上,唯愿陛下能收回成命。”
    说完,靳忠将手里玉笏一摔,竟然真的一头撞向了柱子。
    “大学士不可啊”,靳忠旁边的礼部侍郎连忙死死抱住了这位文渊阁大学士。
    楚建安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陛下三思啊”,被抱住的靳忠,第一时间跪了下来。
    “望陛下三思”。
    仿佛商量好一般,大部分朝臣纷纷跪倒,只有中书令白云山,依旧不为所动,首辅管平,依然在打瞌睡。
    “望陛下三思”,尚书令陆萧,竟也在此刻缓缓跪倒。
    这位策划了一切的幕后权臣,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只是在待在幕后,而他的行为,也仿佛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压在了楚建安肩头。
    “既然如此,此事再议吧”。楚建安叹息一声,随后便起身,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去。
    在殿下群臣看来,仿佛楚建安说完那一句话,就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以至于连离开都需要搀扶。
    只有陆萧眼尖看到,这位皇帝陛下,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他在笑什么?笑他还是?这位尚书令大人,陆家老爷子,大楚第二大家族的定海神针,突然有些后悔和恐惧,似乎自己不该这么早跳出来的,或者说,自己根本就不该跳出来。
    他为什么要出来,成为迫使楚建安改变主意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是为了陆家声望的更上一层楼,今日朝会结束后,流传给外面的,就只有一句话,户部尚书呈上十二谏言,文渊阁大学士靳忠死谏,最后中书令陆萧开口,迫使陛下改变主意,取消改革措施,而那两位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他当然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想法。
    毕竟,那个位置,谁不想坐呢?
    只是看到楚建安嘴角的笑容后,这位尚书令,似乎开始有点怕了。
    深夜,中书令白云山家中。
    白云山正在看书,管家来报,张聚国求见。
    白云山笑了笑,“让他进来”。
    这位张聚国,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年逾四十,仍然只是仅够资格上朝,实际上一句话都说不了的一个芝麻小官,当然是被他故意按在这个位置的,不然以张巨国的能力,如今至少是也二三品的大员。
    “学生见过恩师”,张聚国恭敬作揖。
    “来,聚国请坐”,白云山笑道。
    “不知恩师叫我过来是?”张聚国有些疑惑,值此敏感时期,他们不该见面才对。
    “对于今日朝会,你怎么看”?白云山笑问道。
    “大军改革一事,是毋庸置疑的强军举措,上次御林军改革是一个例子,我大楚冗官,冗兵,冗费之事由来已久,军队效率、战力低下,若是改革能持续推行下去,必然对军队有极大裨益,军队战斗力也将提升一个档次”。张聚国对此似乎早有腹稿。
    “既然如此,为何会招来这么多的反对?”
    “首先,触动太多人的核心利益,之前带头反抗的张家,是一个例子,今日朝会,户部尚书,以及尚书令陆萧又是一例,没有开口的兵部尚书,也算一例,至于靳忠之流,”说到这,张聚国嘴角出现一抹讽刺,“沽名钓誉罢了”。
    “其次,陛下才登基半年,便如此雷霆手段改革,也让某些人慌张,担心若不早出手,会被陛下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削弱,不如趁着陛下登基未稳先发制人。”
    “那你如何评价陛下此举?”
    “陛下此举,为国为民,只是难免太过急躁,怕是过犹不及,这次明摆着是要削弱各大家族,引来反弹也在情理之中,学生窃以为,陛下当和各大家族私底下秘密协商,给出一定补偿,之后再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白云山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若是没有前段时间那件事,估计陛下今日也就只能按张聚国所说的那么做了吧。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陛下如此,初衷是为强军,还是为削弱各大家族?白云山淡淡地道。
    张聚国心里微微一紧,试探性回答道:“后者”?
    白云山摇了摇头,张聚国不由得对那位皇帝心生佩服,不愧是皇上,果然够大气。
    白云山淡然道:“记住,永远不要小看当今陛下的胸襟,手握大权,功高震主,在陛下那都是小事,但有些事,绝不可做。”
    第一,是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对那些小官无所谓,但作为一部尚书之高官,若是事事只顾自己,例如今天那位户部尚书,呵呵。
    第二,拉帮结派,陛下对于党派相对宽容,前提是但这个党派绝对不能是为了结党营私而结党,就像前朝的牛党和李党,再比如今天的陆家,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一群跳梁小丑,真当陛下不知道吗?
    说到这,白云生接着道:“聚国,你接着再来猜一猜今日之事,那靳忠,南宫山,陆萧可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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