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从地上站起。
笑起来的楚文琛面色有些恐怖。
他都想起来了。
伏黑——那人的声音很熟悉!
是伏黑!当年也是他杀了自己的血亲,也是他差点杀了自己!
而现在……他又一次的和自己遇上了……
夏帛……那个杀手……家人……
家人不是自己的,夏帛不是自己的——
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呢?自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如此的存在,继续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文琛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渐渐浮起一团怒火:“我要报仇!无论我是谁!我都是楚家的儿子!我要报仇!夏帛!你这恶毒的女人,你给我等着!我会找到你,杀了你,不,是杀了你最爱的那些人!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他们死去的惨状!然后!带着无穷的悔恨去死!夏帛!夏帛!”
目光逐渐变得猩红,楚文琛紧紧攥着拳头,内息在无意识之间催动了体内真气,真气鼓荡之间,四周的树叶尘土飞扬。
他恨!
……
回到现实。
“向兄?”曲流觞看着陡然像是陷入了梦魇的楚文琛,微微一愣,继而无奈道。
“曲兄。”楚文琛回过了神。
曲流觞看着楚文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向兄,我知道你心中的愤怒和我一样多,不过,还请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九泉之下的人,为你的身体担心。”
说着,曲流觞点了点楚文琛的手,只见原本还好好的手指,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占满了血迹,原来是楚文琛无意间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无意识地用自己的手指把手掌捏出了伤口。
看着楚文琛手掌上的五个血窟窿,曲流觞再度摇了摇头,向兄方才是想到了那个杀人者吧?听翼王的人说,那人似乎名叫伏黑,还有他背后那个祸水一般的女人:夏帛——这样的两个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完全不将旁人的性命放在眼中,实在是罪大恶极!
……
另一边。
正在被人以各种方式思念着的夏帛猛地打了个喷嚏,病恹恹躺在被子里,被裹成了一只大粽子。
吸了吸鼻子,夏帛内心颇觉悲催:“同样都是风寒感冒,为什么你就只是咳嗽而已,而我却……这不公平!”
伏黑惠好笑地看着她,心道:我又没有感冒,风寒不过是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咳嗽的一个理由罢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夏帛说的是,这真是太奇怪了些,改天我一定去问问大夫,看他怎么说。”
夏帛再度悲催了一下,说道:“你就知道哄我,这还用问大夫?大夫肯定说:这是因为,公子您是习武之人,身体抵抗力远远比令夫人强,所以……”
“好了,我的好夫人,你就歇一歇自己的嗓子吧,已经咳嗽得这么狠了,在多说两句话,说不定真要把自己的嗓子给闹哑了!”伏黑惠摸了摸夏帛的头,含笑说道。
看着伏黑惠脸上温柔的表情,原本就因为生病而通红的脸颊瞬间变得更加滚烫,夏帛抿了抿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这样温柔的男子,真是连前夫楚文琛都比不上啊……夏帛美滋滋在心里想着,我这是何德何能,穿越之后,居然能够遇到这样完美的真爱!
夏帛看着伏黑惠,越看对方,只觉得自己越满意,心里那最后一点警惕,也似乎随着逐渐升上脑子的高烧而消失了。
如果我们一起回到现代,回到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好男人,在那里,也是能够被成为‘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呀!夏帛眨了眨眼睛,然后道:“惠哥,我真想现在就带你回家!”
“好了,不要说话——嗯?”伏黑惠说着,忽然心中一跳,回家?!回什么家?!难道是回夏帛家?!
可是,那个小镇其实……多半早已经被翼王的怒火给……
瞬间想到这一点,伏黑惠心神急速跳跃着,然后说道:“夏帛,说起回家,我似乎也应该带你回家,去见一见我的父母……”
“你不是——呃,杀手吗?居然还有父母?我以为,你们杀手都是孤儿呢。”夏帛惊讶道。
笑了一声,伏黑惠说道:“杀手自然也是有父母的。”
其实他心里在道:我自然没有什么父母,不过,还不能临时找两个吗?反正,只要能让他们留住你,让你一两年之内回不回老家……往后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夏帛闻言,嗯了一声,想着:是我把在现代看小说看来的情节给错误地代入这个时代了,这个时代,杀手应该只是,呃,只是一种职业吧?就像是杀猪的屠夫一样?
这时候的夏帛,已经完全没有了起初对于‘杀手’二字的反感和恐惧了,也许是因为这场高烧真的烧坏了她的脑子吧?更也许是伏黑惠的温柔让她的判断力彻底被情爱给粉碎了,总之,夏帛点了点头,说道:“那很好啊,我也想见见他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像你这样的,男神级别的存在!”
“男神?”伏黑惠朗声一笑,笑得特别开怀,道,“夏帛居然如此崇拜我吗?竟将我比作神州之祖?”
神州之祖?
那是个什么东西?
夏帛心里疑惑,看来自己好像又得恶补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了。
“先睡一会儿吧,如今烧成这样,你还需要好好养病才是,千万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好吗,夏帛?”伏黑惠看着夏帛的眼睛,认真说着。
乖顺点了点头,夏帛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也一样,虽然说,你是习武之人,体质要比我好上很多,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伏黑惠点头,夏帛笑了笑,又道:“对了,伏黑,你能不能把凌月给叫进来一下?”
伏黑惠道:“好的,夏帛,你等一下,我这就叫她进来。”
伏黑惠出去之后,夏帛皱了皱眉毛,如今病火烧得正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头居然越来越疼了,好像有一个人在暗中拿着凿子在凿她的脑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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