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么想着,伏黑惠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又道:“你先回去吧,好好看着夏帛,等她这一觉睡醒之后,记着劝她喝药,哦,对了,备上几粒蜜饯,之前看她喝药的时候,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想来她很怕苦。”
凌月心中一时嫉妒,一时又觉得自己果然没有喜欢错人,伏黑公子果然是个温柔的性子,远远要比她所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来得好!
只可惜,这样的男子并不是属于她的……不过,等到以后,自己如愿以偿成了姨娘之后,也许就能得到一半的他了吧?
忽然又是一阵羞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咬了咬嘴唇,凌月嗯了一声,轻轻道:“知道了,姑爷。”
“那就去吧。”伏黑惠看着凌月,只觉得自己一刻都不想看到她,奈何自己对她还有着新定的计划,所以只好勉强自己保持着良好的演技,脸上保持着温柔和善的笑容。
雪下了一夜,到如今虽然化了不少,但在路边还是积起了厚厚的一层,伏黑惠看着积雪,又摊开手看向自己的手背,自己的皮肤一向特别的白皙,和这厚厚白雪一比,倒是显得有些黑黄了,显而易见是个污浊的男人。
“男儿是泥做的骨肉,女子是水做的——”伏黑惠回忆着之前某一日,夏帛给他说起的一个关于石头记红楼梦的故事,摇了摇头,失笑道,“这话倒是不假,夏帛的的确确像是一汪泉水,无论是性子,还是为人。”
只不过,到底是有些过于清澈了,想到这里,伏黑惠便是一阵蹙眉,眼神落在凌月袅袅婷婷,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显得苗条美好的身姿上,淡淡想着:若是有人喜欢我喜欢的人,我必然杀了那人,夏帛却不然,竟然还会对此心生退却?
其实伏黑惠也知道,夏帛在凌月和他之间,选择了凌月,而不选择他的原因,更大的是因为夏帛根本没有那么喜欢自己,或者说,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远远没有凌月这个侍女重——这个原因也是造成他非杀凌月不可的一个重要因素。
伏黑惠可嫉妒了,一个侍女都比我重要?不行!这世上,夏帛的心里,怎么能够有任何东西、任何人比我重要?!哪怕仅仅有一两日是重要的,我也要让他就此消失!
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赶去杀死楚文琛,才会在酒楼放火的当晚,就去杀死了华尔荣。
可以说,为人非常孝顺的华尔荣在他手下,死得是非常冤枉了。
……
另一边。
华尔荣的族叔:华丹丹在和华尔荣预先定好的地方:鲁国和本国交接的地方焦急地等着,正在他等得十分焦躁的时候,忽然,一只鸽子从远方飞了过来,华丹丹翘首以盼,心里一阵欣喜,认出了那只鸽子就是自己要等的‘信使’!
急忙将鸽子打下,华丹丹更加匆匆忙忙地拆下了鸽子脚下的信筒,抽出其中的小纸条,认真读到:
“已经找到颜氏传人,约定好了等她三天,按照快马加鞭的脚程,应该半月能去见你。”
“好!”华丹丹捶了一下拳头,喜形于色,说道:“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我得去准备准备了!”
此时此刻的华丹丹还没有意识到,寄信于鸽子的华尔荣,已经葬身在了本国,永远也不可能再有叔侄俩相见的时候了,更加不可能再有他、华尔荣、颜氏传人去见颜永思老太太的时候了!
睡得正熟,夏帛忽然迷迷瞪瞪从梦中惊醒,想到:我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啊,对了!”夏帛猛然睁眼,看着天花板,心中一阵懊丧,“是华尔荣的事情!我们得赶紧回到千鸦城去,我还答应了华尔荣呢,三天,哦,不对,算上今天的话,就应该是只剩下两天了,两天之后,我和他还要在千鸦酒楼见面呢!”
“真是生病误事啊,居然就这么给忘了!看来要去找伏黑惠,请他带着我们回千鸦城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千鸦城,如果是的话,其实我也不用这么着急,不过,万一不是的话……啧啧。”
夏帛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躺了一会儿,竭力告诉自己赶紧起床,奈何四肢就是不听她大脑的使唤。
“床重力!这绝对是床重力,不是因为我自己贪恋被窝的温暖!”夏帛这么笃定地想着,心里完全不心虚,或者说,她确实是有着一点点的小心虚的,可是如今毕竟是大冬天嘛!被窝也的的确确很暖和嘛!她又生病发高烧了嘛!所以——这点小小的懒惰,应该是可以原谅的吧?
又在被子里躺了一会儿,夏帛终于发了发狠,一把掀开被子,穿上衣服起床了。
“小姐?你怎么忽然起来了?”凌月看着夏帛走出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
夏帛按了按头昏脑胀的脑袋,说道:“睡到一半,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唔,我要去找伏黑,他现在在哪里?”
“姑爷在后院里呢,像是在堆雪人。”凌月咬了咬嘴唇,觉得夏帛实在是太黏着她的伏黑公子了,这还没有成婚呢,不过是,不过是昨天夜里……那样了,罢了,居然这就……哼,实在是,让她有些不爽!不愧是狐狸精!病还没好呢,就急着找男人……
凌月嫉妒了一会儿,黯然低了低头,想着:等到我成了伏黑公子的人,也许就能够找机会,把小姐的真相告诉他了吧?
其实,凌月的心里也不一定就真的认为夏帛是什么狐狸精,不过是因为嫉妒到了一个不能够发泄、却偏偏需要一个发泄口的点了,所以才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厌恶原本不能厌恶的人的借口罢了!
看着凌月低下头黯然的样子,夏帛心中也跟着黯然,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和伏黑惠互定了终身,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也不知道,将来和凌月的关系怎么发展了,所以,还是先这么放置一段时间吧?
等到自己病好了,头没有那么痛了,也许就能想到一个好方法了吧?
这么想着,夏帛轻轻咳嗽两声,离开凌月,前往后院去了。
伏黑惠果然正在堆着雪人,只见他先团起了一个很大的圆形雪球,然后又团了一个小些的,将小些的雪球稳稳地放在了大雪球的上面。
“你打算堆个什么样的雪人?”夏帛上前,好奇问道。
伏黑惠回头,皱了皱眉,看向她略略有些单薄的身体,说道:“夏帛,你怎么忽然出来了?不继续回去躺着?”
夏帛摇了摇头:“一会儿就回去。”
伏黑惠不满道:“你说了多少个一会儿了?”
夏帛想了想,奇道:“哪有多少个一会儿?不就这么一个?”
伏黑惠哼了一声:“才女便是歪理多,你明知我不是这么一个意思,至少不是字面意思……赶紧回去躺着吧,这高烧还没退呢,就出来吹冷风?还想不想让病赶紧好起来了啊?”
“自然是想的,”夏帛红了红脸,抿唇一笑,说道,“我忽然醒来,过来找你,是因为忽然想到昨晚的事了——”
“昨晚?”伏黑惠神色一动,表情变得分外温柔,说道,“你做恶梦了?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人去买些梦甜香回来——又或者,我这就去房里陪着你,看着你睡?让你觉得安稳些?”
愣了愣神,夏帛后知后觉脸色一白,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勉强压抑着说道:“不是的,我,我……我说的是,呃,华尔荣的事情。”
伏黑惠一怔,淡淡道:“华尔荣?”
“你把他忘了?这才半天啊——哦,不是,已经大半天了,不过,这才大半天啊,一天的时间都还没有到,你就忘了这个人?”夏帛撇了撇嘴,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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