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尉迟说着环住武尧安,轻轻地拍着武尧安的背安慰着:
“我只是听闻蓬莱仙境有大鲛,想去看看长什么样子。这蓬莱仙境也并不是不好找,只是车马不便而已。”
“你当真不是安慰我?”
尉迟看着怀中抬起头的武尧安摇摇头,她突然觉得大理寺的人叫武尧安小豆子也不是没原因的。
“看样子晴雪不会来了,你要是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带你去吃东西吧,今天去西坊的时候看到了几家新开的店,主打西南菜。”
尉迟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外头看着像小兔子一样的武尧安。
“这个时辰去西坊市来不及回来,还是去旁边东巷,那里有几家老牌的西南菜。”
“回陛下,这几日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来过了,都诊断不出什么病因。”那婢女低着头用手上的丝巾时不时的擦着贵妃额头上的汗珠。
殿里的等级低一些的侍女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时一个侍女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几人面前,梨花带雨的说道:“奴才在进宫前见过这症状,这症状像是...像是...”
圣人转头看向那侍女目光有些不善“像什么?”
那侍女感受到了圣怒,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像是被人下了什么巫蛊之咒...”
“放肆!”圣人愤怒的站了起来“传钦天监!竟然有人敢在宫中用这种恶毒之术!”
半个时辰不到那钦天监的大臣,皇家道观里的道士,都聚在了外宫。这些人是算的算,开坛的开坛。
只见那道观里的老道念叨一阵后,突然开眼看向西北方,正色道:“西北方向墙角的方鼎内,是‘厌胜之术’。”
“西北方向?那不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有一个看热闹的宫女小声嘀咕着。
“......”
周围逐渐想起了窃窃私语,有说看到皇后身旁的宫女最近鬼鬼祟祟的,有说是因为最近废后的事情皇后心中不甘,也有说是受了萧淑妃的陷害,可这些人无一不偷偷的瞄着圣人的脸色。
“查,给我查出来到底是谁要谋害贵妃!”圣人震怒,甩了一下衣袖走回了贵妃的寝殿。
一声令下宫里的嬷嬷们带着一些有官职的宫女走向了皇后的寝宫,翻了一阵后他们果然在院子里的西北方看到了方鼎,在墙角方鼎内找到了那所谓的‘厌胜之术’。.
众人散了后两个寝宫便被侍卫围了起来,,几个重要的人被带去了贵妃的寝宫。
圣人坐在床角怀中抱着贵妃,怀中那人的气色像是随时要离去一般。跪在榻前的皇后虽是闭着眼,可眼泪却一直没断过。
“朕自认为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段?之前种种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在旧情一直未过多的苛责与你,如今你是真的让我寒心至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皇后便挣开了眼,一脸的怒气质问着:“你寒心?我又何尝不寒心?”
皇后说着伸手指着病榻前有些虚弱的贵妃,眼神中充满着厌恶。
“她一个贱妇!怎配与我平起平坐?怎么配做我大唐江山的皇后...”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皇后脸上便出现几个手印,天子背对着众人大袖一挥。
“传我的口谕,皇后品行不端,从今日起解除柳氏门籍,从此不得进宫。”
圣人说完看了一眼颓坐在地上的皇后,神色中充满着憎恨,“从今日起皇后不得出寝宫,闭门悔过。”
“圣上你好狠的心啊!为了她您竟然违背祖训,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下面对列祖列宗!哈哈哈哈这大唐的基业...”
天子看着那被嬷嬷们拖出去的皇后的身影,突然一阵头痛,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还好身旁的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了身子。
“陛下!太医说您不能动怒,不然这头疼的毛病可怎么好!”贵妃挣扎着看向圣人,甚是担忧对方的身子。
“老毛病了,爱妃不必过于担心,只盼你能快点好起来才是。”圣人挣扎着扶住了公公的手“说是来看你,我却气血上头。朕改日再来。”
圣人走后那贵妃坐起身,伸了伸筋骨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对着屋里的几个心腹交代着:
“今后宫内的事情你们都多防着点,凡是吃的用的都检查仔细,今天这事想必会算在我头上,日后她定会想办法找回来。”
贵妃伸手划着指甲,今天圣人并没有处责皇后的母家,她要动手快一些,趁皇后还在禁足,将其母家一举拿掉,以免日后被反扑。
‘嘣....嘣...嘣....’
武尧安顶着困意,起身坐了起来。看着在屋内忙乎的晴雪眯着眼睛,慢悠悠的开口:“恩~寺正在屋子里做凳子吗?怎么这声音一阵一阵的。”
“这不是外面冷,寺正将射箭的靶子搬到了屋子里,是赵箩在射箭。”晴雪说着用浸湿的毛巾擦了两下武尧安的脸。
“呵呵,呵呵呵。那还挺有节奏的。”
洗漱好后武尧安直径走到了尉迟的房间,赵箩倒是在勤勤恳恳的射箭,一发没中,但却也沉得住气,不骄不躁又拿起箭簇射向把心,未中。
在一转头,那尉迟竟然支着头在一旁小憩。
武尧安玩兴大起,本想走近做个鬼脸吓吓对方,可才走两步,尉迟并未睁眼,开口直接问道:“大人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情?”
“米拉洛的案子先放一放,今天你跟着我,有其他的事情。”
没有吓到尉迟,武尧安有些泄气,走到赵箩身旁拿起尉迟的弓箭,对准靶心射了出去。
‘嘭’正中靶心,赵箩拍手叫好,武尧安却一脸冷漠的看着被赵箩弄出来的洞。
“我这木可是上好的梨花木,等你长大了能赚钱记得还给我。”
听到这话赵箩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还你还你,小气鬼。”
“米拉洛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查她的案子了?”尉迟掀开马车帘子,一边上马车一边问道。
“她在狱中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想听听她跟杜勒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说我只能晾着她,直到她说为止。”武尧安说说着,似乎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她...真的是你朋友?”尉迟有些迟疑。
武尧安没有回答,直到车子停下前她才看向尉迟,缓慢的眨了眨眼,随后说道:“正是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想帮她。”
“啊?”
武尧安并未下车,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大理寺门口当值的小厮;“大力今日当值?”
“回大人,已经来了有两柱香了。”
“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已经在门口了,让他带上我昨日说的东西来正门找我。”
“大人!”
大力一上马车边将外面的凉气带了进来,武尧安卑微的抱着暖炉缩了缩脖子。
“快点上来,别磨蹭。”
马车再次行走,车身后却跟了俩列士兵,一般大理寺司狱,一半是宫中的护卫。
听到马车后行军的声音,尉迟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后看了一眼“你找来的?”
“现在趟浑水的人不止我一个。”武尧安说着低下头,目光涣散,脑海中又将案子过了一遍。
“大理寺办案。”武尧安快速下马车,将批文在一等府兵面前展示了一圈,抱着暖炉等着自己的人抄府。
尉迟则抱着刀一声不吭的冷着脸站在武尧安身旁,那架势好像有人敢反抗就能取对方首级一般,大力则跟着带来的官兵进了府中。
等府内声音渐渐变小之后,武尧安看了一眼身旁的尉迟点点头,两人信步走了进去。
正厅内大内的护卫压住了这宅子的主人王文进,王文进看到进来的武尧安有些错愕,思考了一下才壮着胆子问道:
“武尧安!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撒野!”那男人挣脱束缚,站起身趾高气昂的俯视武尧安。
“王文进!贞观十四年强抢民女,并将对方年迈的老父亲殴打致死,那民女性子刚烈上吊自杀。哥哥一怒之下报官,却被你买通官员冤枉入狱,她嫂子也被你卖给了人牙子,而你却入了长安籍。”
见王文进的气焰熄灭了许多,武尧安漫不经心的眨了下眼睛,在这厅子四处走了起来。
“王大人这几年在长安过的可好!这些个瓷器、玉器和字画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听到这些那王文进一个扑跪,还好身旁站着大力站着帮忙挡了一下,那几个侍卫见状拿着刀柄将王文进拦住。
“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是那贱妇先勾引我的,她阿爷也是自己撞到我家府兵身上才死了,说到底也就是贱命一条。那哥哥更是可恨,见敲诈我不成便直接报官,还好青天大老爷明察才免了小的罪责。至于那嫂子,她被谁拐卖了也不关我事啊!”
那王文进说着开始磕头,动作幅度夸张地武尧安想踹他一脚,那人大开大合的跪拜几次后,袖口中竟然掉出了两块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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