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动作。就在气氛焦灼的时候循俨伸出僧棍朝着循毓的下三路扫去。
循毓也不含糊伸出枪棍挡了回去,只见循俨越攻越起劲,而循毓则是连连后退,但却应对从容毫不费力。
眼看着循毓就要退无可退之时,循俨伸出棍子对着循毓的腰部扫去,那循毓也不含糊撑住棍子翻身到了循俨的另一侧。
一击不成攻守瞬间反转,正当循俨准备回手之时‘咚’的两声传入到二人耳中。
两个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极其可爱的不倒翁从循毓怀中滑出,晃晃悠悠地定立在二人面前。
那模样颇像是在嘲笑切磋的二人,让循毓不禁想起循融的样子。小时候两人比武,循融也是站在旁边这么拍手叫好。
见到这种玩物循毓也无心比武,眼看着自己就要输了还比试什么?战场一下子由两人比试切磋变成了对一个不倒翁的抢夺。最后还是循毓技胜一筹将玩偶抢了回来。
只见循毓宝贝似的将不倒翁身身上的灰拍掉,又宝贝似的将不倒翁揣回了腰间挂着的锦囊中。
“哪个女子送你的东西让你这么宝贝?怪不得这么多上门提亲的都被你回绝了,该不会是宫中的人吧?”
打又打不过,循俨也只能逞口舌之快,就是笃定循毓不会动手。
那循毓虽然没有动手可也没有过多地去讨论这个问题“宫里还有事情,天色不早了,我走了。”
“饭还没吃,酒还没喝呢!你今晚上回来吗?最近外面不太平,还是回来吧!”
循俨跟在循毓身后扯着脖子唠叨着,可循毓一句话也没回,独留循俨守着偌大的国公府。
就如同当初循月一般,如同这长在国公府里的枯木一般,不得逢春。循俨坐在看口的石阶上怅然若失地看着并不热闹的长街。
好端端的国公府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地方?为什么不去那长安城最热闹的长街。想到这里循俨叹了一口气。
这入世比他想象的要难,甚至还给予他一种代发修行的感觉,换句话来说国寺来往往上香的人,都要比鄂国公府要热闹上许多。
循俨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国公府的牌匾,忍不住地一边摇头一边咂舌。
“循俨少爷,可以用餐了。循毓大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管家看着循俨呆鹅一般的模样有些好奇,站在对方身旁也若有所思的看着牌匾。
“这牌匾确实有些旧了,自打落府以来这牌匾就未曾更换过。循月小姐还未出嫁的时候就打算换新的,可后来赶上她大婚的事情就搁置了。”
“按理说大婚的时候不是应该换的吗?怎么还搁置了?”
循严表情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眼下多问一句,不过是通过管家知道如今府上到底情况。
“我的少爷欸!你常年不在府上不知道,咱府上哪有多余的人手啊!是想新做一个,但又怕新牌匾做得不好失了国公府的门面。本想着等循月大婚之后由循融来主持这件事,虽说没有女娃娃做这种事情,但循融是最像老国公的,她来做倒也没什么。”
老管家顿了一顿,见循俨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着:
“可从循月大婚后循融也没有怎么回过府上,唯一回来的一次还是那次遇袭,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所以就一直搁浅了下来。”
“那就继续放着吧,我看这样也挺好的,更有韵味,正好省得一些风言风语的说我们家是外面来的没有底蕴。”
循俨说着拍拍身后的灰,又拍了拍手“回去吃饭吧。”
“那循毓?”
“欸呀!他是大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能回来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循毓说着将手搭在老管家身上,他小时候就喜欢跟这管家玩,现在也依旧亲切。
“那烧鸡和酒也帮我热一热,你吃了吗?没吃咱们两个喝点?”
“不合礼教。”那老管家心中一暖,笑呵呵地说着。
赵箩回到大理寺并没有看到武尧安的身影,本以为是中午那人出去吃饭,可等了两柱香的时间也没见到那人回来。赵箩起身又在大理寺转了一圈。
“武大人呢?”好不容易抓到个认识的小吏,赵箩伸手拦住对方毫不犹豫地问着。
“小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大人今日生辰,宫里的那位请她过去赏梅,怎么没人告诉您?”
那小吏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着,看样子也是在找人,还未等赵箩再次说话,这小吏便拦住了另一个路过的小厮。
“大人走之前交代你什么了?跟小女娘说一下,我还有事,赵姑娘有什么事情找他好了,大人都交代过的。”
赵箩见状拦住了那个被叫来的小厮问道:“大人离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大人让我们见到赵姑娘的时候告诉您一下,大人也说了,如果您不想去,可以去看看卷宗练字。”
“今日是大人的生辰?”该不会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了吧?她出去一趟连礼物都没买,那得多没面子。
“整个大理寺都知道啊!”小厮说着那是一脸的得意。
见赵箩那副要吃屎的表情又解释着:“那可是下了诏书的,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何等的荣耀!”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生辰。”赵箩说着将身上所有的铜板都拿了出来。
这些铜板都是近几日武尧安给她的,可就算都花出去也买不了什么好的礼物,赵箩有些懊恼地看着那小厮。
“他们其他人可有买礼物?”赵箩说着走回了案卷室,那小厮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买什么礼物,大理寺不兴这个。更何况大人无尽位高权重,要是收礼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赵箩点点头,看了一圈案卷室,确定并未有礼物后便安心地坐在了尉迟经常坐的案牍前。
“我饿了,还有吃的吗?给我一些。”赵箩看着桌子上的四不像低声问道。
看到四不像,赵箩心中突然有了主意,又伸手将那小厮叫了回来。
“麻烦顺便再帮我拿一些漆料,不用太多,我要把这个涂上。”赵箩说着指了指那四不像。
这是师父做的,自己上色,也勉勉强强能算得上是礼物,死马当活马医吧。
“娘娘,桂花糕已经做好了。”
听到桂花糕几个字,原本有些恹恹的武尧安神色突然明亮了一些,可又想到案子都没有什么进展,就连米拉洛那边也是没什么突破口,武尧安又蔫了下去。
“怎么了?家里人没来给你过生辰不开心?”贵妃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侍女可以端着桂花糕进来“还是说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并无奇怪的事情,只是很久未见长兄,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怎么样了。”武尧安说着叹了一口气。
刚刚这堂姐就一直问东问西,武尧安知道她对什么好奇,但有些事情她必须闭口不言,也只能拽着家兄挡话。
“听说你最近在变卖家产?可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贵妃说着将手中的铜钱对准那盛酒的壶口投去。
‘咚’的一声,铜钱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
“记一下,你又欠我一口酒。”贵妃说完那侍女在竹简上又划了一笔。
“想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回南方生活,北方太冷。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压根就不想过来。家兄也时常催促我回去替他看管那几个不听话的侄儿。”
武尧安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但确是一个可以让人相信的理由。
“可这些事情不可能结束,如果你没有黄袍加身,那便是不得安宁。”
贵妃不想舍弃这个棋子,短时间内武尧安这个位置还是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更何况她说的这些话也并不假,现在武尧安身上还有这身官服,在长安城中都有贼人行刺,若是日后没有了这身官服....
武尧安低头随意的将铜钱置了出去,只见那铜钱擦着壶口的边缘落在了外侧。
“那便不能安宁吧,现在也没好到哪去。”武尧安歪着头一脸苦楚的看着自己的堂姐。
“本以为长安城是一个可以让我施展才能的地方,可却一直被人左右,我...厌倦了。”
武尧安说着将手中的两枚铜板跌在了一起扔了出去,那两枚铜板不偏不倚的直接落入壶中。
“这杯酒我不喝了。”还未等其他人开口武尧安抢先说道。
“这个不好玩,我们去玩射鸭子。”贵妃摆摆手看着身旁的那侍女“去让他们去湖边准备一下。”
“听说循衍还俗了?”两人步行至庭中,贵妃突然开口问道。
“嗯。”武尧安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发表言论,她认为这里不是一个她能随意发表言论的事情。
“太尉府的人有找他说媒?”贵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轻蔑地看向池塘旁准备木鸭子的宫女,好像那些宫女就是太尉一般。
“你问我啊?我这几日并没有去鄂国公府。”武尧安一脸天真的看着堂姐,随后打趣道:
“你说他们太尉府的孩子是不是嫁不出去又娶不到?怎么这么着急婚配,也不问问旁人愿不愿意。”
“你也不怕宫中人多嘴杂。”听到武尧安的话贵妃反倒是笑得更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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