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珩只冷眼凝立在门前,冰冷的眼神毫无波澜,似乎她再怎么歇斯底里都无法牵动他的情绪。
“当你们不择手段害死清河村那些无辜百姓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俊美如天神,却冷漠如斯的他,云清雪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清河村百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想知道,师兄今日是不是要护着秦香这只妖孽?师兄可看清楚了,她是妖!难道师兄要不顾国公府的安慰,公然与妖为伍吗?”
被提及的秦香,看着来人,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凄楚大喊:“师兄,我不是妖!是她给我吃了丹药,我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你相信我啊!”
墨云珩只冷淡的扫她一眼,“你是人是妖,皇上自有定论。”
说罢,他抬眸看向云清雪等人:“跟我回去!”
云清雪自不愿离去,却被蔚然等人架着走出宫殿。
剩下几名水云宗弟子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着,眼下,宗主死了,小姐基本成了废人,整个水云宗只有墨师兄的修为能让众人臣服。
在墨师兄面前,他们也不敢造次,紧跟着走出皇宫。
秦香本以为墨云珩是来救她的,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她哭泣着,毫无形象的扑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怎么也不肯松开:“师兄救我,我真的是人啊!只要有解药,我就能恢复人的模样。求求你,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帮我和父皇求情,让太医重新诊断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是妖!”
墨云珩眉头一蹙,淡淡低头看着狼狈的她:“松手!”
秦香血泪模糊,一颗颗豆大的血珠从她眼眶滚落到脸上,本就皮开肉绽的脸颊变得更加狰狞难看:“不!我不松手,如果师兄都不肯救我,这世上就没人能救我了!师兄,我是香儿,是你的师妹啊!你不能不管我呀!”
看着曾经那么骄傲刁蛮的师妹,如今变得这般卑微落魄,墨云珩心中也有些不忍:“好,我会向皇上提议,至于皇上信不信,那就看天意了。”
即使是个不确定的答案,也是秦香目前最大的希望了。
她对着墨云珩一阵磕头感激:“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说完,她这才渐渐松开墨云珩的袍角。
而这时,假冒叶承南的陆江蓠带着属下快步赶到,“啧啧,好一对师门情深啊,墨世子连夜回京,难道就是为了这只妖?”
陆江蓠将阴阳怪气的语调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别说叶承南的下属和云清雪听不出破绽,就连墨云珩都差点以为她就是本尊了!
他嘴角微抽两下,故作针锋相对道:“这是本世子自己的事,不用叶将军操心!我们走!”
看着墨云珩一点点离开,秦香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当云清雪经过‘叶承南’身边时,她深深睨着他,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陆江蓠自然不知道叶承南和云清雪之间有什么交易,只是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处,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待墨云珩、云清雪等人都离开后,陆江蓠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敛去,视线重新落在秦香脸上,微微一眯,“把她带回去!”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秦香惊恐的挣扎着,在她看来,眼前的叶承南比云清雪可怕多了。
最终她仍被强行拖回厢房。
陆江蓠冷冷对侍卫吩咐:“你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被留下的侍卫,正是叶承南的属下,一脸茫然的指着自己:“大公子有何事吩咐?”
陆江蓠冷然开口:“把门关上。”
那侍卫刚将门关上时,陆江蓠再次拿出她的乙醚神器,用力按两下!
那侍卫毫无防备的倒下了。
秦香蜷缩成一团,本以为他们要对她意图不轨,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可突然,‘叶承南’居然鬼使神差的撂倒了自己的侍卫??
这是什么意思?
这波操作将秦香都看傻眼了,她按捺住内心的喜悦道:“你是来……”救我的?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陆江蓠便抬手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是我。”
清脆悦耳,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僵硬、震惊、呆滞的看着她。
似乎从未想过她居然会来救她?
秦香震惊的捂着嘴,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陆江蓠眉头一蹙,“先别说话,换上他的衣裳,逃出去我再告诉你。”
此时此刻,秦香的心情跌宕起伏,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她从未想过陆江蓠会来救她,她骨子里认定了她冷血无情,阴险狡诈,还十分讨厌自己,绝对不可能救她的……
可是,就是这最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还救了她?
为了活下去,她也顾不得和陆江蓠之间的恩怨了,颤抖着手,狼狈地换上地上的衣裳。
不多时,陆江蓠便带着‘侍卫’大摇大摆走出宫殿。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她们坐着马车,连夜出了帝京城。
只要出了城,基本就脱离危险了。
灰蒙蒙的天色,水天一线,清澈的湖面边缘倒映着一辆马车。
陆江蓠跳下马车,随手扔给对方一瓶药膏:“拿着!自己找个靠谱的地方藏起来!”
秦香握着手里的药膏狠狠砸到草地上,血泪如雨下:“谁要你的膏药!你看看我,我变成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害死了母后,害我被折磨成这样,你高兴了吗?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看着伤心哭泣的女人,陆江蓠狠狠翻一记白眼:“她没死!你丢的药膏就是治伤的,爱要不要!”
说完,她也懒得理会她,转身便要离开。
秦香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追上前拦住她,“你说谁没死?你把话说清楚!”
陆江蓠平静而冷淡的扫她一眼,本不想再管她,可看到她脸上那一道道鞭痕,眼角的血泪时,终究是心软了,“娘还没死!可懂?”
秦香一怔,有种不敢相信的震惊,既然激动,又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母后怎么可能没死?我、我派丫鬟亲自去收的尸体,就埋在苏家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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