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顾毫不犹豫的道:“当然啊!贺少是真心喜欢你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向你表白,虽然之前玩的有些开,可是他不说了,只要你做女他女朋友,以后就只有你,他那么专情,难道还不够吗!”
“他说的,他说的你就信,他是你爸爸呢,还是你爷爷。”
唐安眉眼冷淡的说道。
谢小顾反应剧烈的推开椅子,站起身,再次用力的说道:
“陆欣怡,你太让我失望了!”
唐安自对方坐下就微微上翘的唇角纹丝不动,语气轻柔:“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失望。”
谢小顾有一瞬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在对上唐安嘲弄的眼神,怒不可歇,只觉得认识十多年的闺蜜格外的陌生,更格具威慑。
百感交集下心中生怯,竟转身逃走了。
唐安望着对方灰溜溜的背影,无趣的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墨镜,在脸上一架,行走如风。
赶场式的虐渣,偏一个打都没有,真不起劲。
*
高级餐厅的顶楼,鲜花美酒,舒缓清亮的钢琴伴奏。
唐安在对面之人满眼复杂的注视中,神态自若的切着牛排,享受着这闲暇烛光晚餐。
“许先生再四预约,用不小的价码请我吃这顿晚餐,就是为了这么一直看着我的?”
许言回过神,才要开口,唐安放下叉子,迎上他的目光:
“没两天前一个朋友说了两次我变了,许先生就不要说这种讨我嫌的话,否则我随时可能起身就走。
以许先生这样的绅士修养,是不会忍心怪我的。”
许言浅褐色的眸子一转,他注视着唐安的眉目,轻声说道:
“欣怡,你觉得自己快乐吗?”
唐安端起酒杯,冲着他一点。
许言轻轻摇头,唐安却依旧举着酒杯。
以前欣怡不会强人所难,果然是变了。
许言心下叹气,一边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
唐安看着酒杯边缘淡淡的一点口红印记,放下酒杯。
“欣怡你能够回来,我真的很高兴,这三年来我一直很担心你。”
许言神色真诚的说道。
他生的斯文清隽,身为艺术家,性情柔和,坐在那就有令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更何况这般认真温柔。
唐安微笑道:“有劳记挂。”
感觉到随意与敷衍,许言苦笑了一下,“欣怡,你是在怪我吗?这三年没有找到你。”
“你知道贺家的情况吗?”唐安不答反问。
许言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唐安唇角翘起,“你既然知道贺家的情况,就该知道我如今的身份。
即使这样你还要来向我道歉三年来没有找到我,没有对我进行帮助,你觉得我需要吗?”
许言眼神略显愣然。
唐安又笑开来,“开个玩笑,能有个朋友真心记挂自己,我还是挺高兴的。”
许言看着她漫不经心的眸色,脸上柔和的笑容愈发显得勉强。
“欣怡,你主导新悦与贺氏结盟合作共度难关,但你坐在我面前说出这话,显而易见,你心中有怨。
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
唐安取下餐巾,“既然连不事生产只知风花雪月的许先生都看出来了,贺氏那些老狐狸更不是傻子。”
“但是他们没得选,他们不是要共度难关,只求在贺氏这艘大船彻底覆灭前多捞些好处,损失不要太大。”
“他们对我什么法子没试过,许先生觉得请我吃顿饭,就能让我出了这门成为你这种好好先生?”
听着唐安话中的满满讽刺,许言很不好受,“我也了解过贺丞如今的情况,他被困在你的庄园中。”
他顿了顿,开口有些艰难:
“就像三年前那样,欣怡你被强迫的被困在贺丞他所购置的那栋别墅。如今你这样对他,不就成为以前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吗?
不要让自己也觉得自己陌生,欣怡!”
唐安瞧着他努力劝导自己的模样,感受了一下: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滋味好极了,就很痛快。”
许言目光触及对面女子娇艳面容上的肆意自信笑容,千言万语都消散了。
已经明白完全蜕变了的陆欣怡,不需要他所谓开解走出仇恨。
“我阻止不了你,就像三年前阻止不了贺丞,我只希望如今有了能力的陆欣怡不要被仇恨蒙蔽眼睛。
做事前,先想一想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
他浅褐色的眼眸涌现的全是真情实意:
“尽管欣怡你如今让我觉得陌生,但你不再被欺负,我也感到很高兴。”
“如果一开始就是这话多好,可惜了。”唐安似遗憾的说道。
说着,她打个手势,专心弹奏的音乐人退下。
“许先生还是闭嘴弹琴的时候最养眼,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她指指那架钢琴。
对于唐安一举一动的强势支配,许言很不习惯,顺势起身。
刚才的人弹奏已经不差,但比起这钢琴大师还是相形见拙。
轻盈美好的乐声似驱退空气中残留的点点僵硬。
烛光燃动,无形音符跳跃,醇厚酒香,缤纷的鲜花。
落地窗外繁星与霓虹灯交织,良辰美景却不能消弥唐安眉目中的锐意。
“这一曲是方才让欣怡你有些不愉快的道歉。”
一曲毕,许言坐在钢琴后,对唐安微笑道。
却温和下来不久的氛围从外打破,只见几个服务员对着来人阻挡未遂。
唐安原本已经兴致缺缺,在看到来人踩着恨天高,行走间风风火火,很快就来了精神。
罗萱在唐安面前站定,“陆欣怡,三年不见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今天真是旧友重逢的好日子,值得庆祝。”
唐安说着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才有了些筹码就迫不及待的回来,这姿态端得倒也不错,就是太性急了,倒成了暴发户。”
罗萱将手提包往桌上一拍。
“罗家是名门望族,家底厚实,的确不是短短三年发家的新悦可媲美。
但是对贺少用情至深的罗小姐,怎么这段时间不见?”
唐安放下酒杯,抬头望着对方。
罗萱脸色一僵,“我也才刚回来不久……”
她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你别转移话题,贺丞被带到你那现在怎么样?”
“他一个大男人,我能把他怎么样?”唐安不解的反问道。
罗萱快言快语,“男人怎么了,我见得多了一朝得志的富婆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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