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哥哥在看守所里看黄雅凌那个女人,她就不应该今天回家了。真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宫昊宸在第三看守室中看望黄雅凌。
黄雅凌一身蓝色的囚服,双手还带着手铐,面对对面坐着的宫昊宸,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宫昊宸已经走了关系,所以看守人员此时都在门外,这看守室中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
“上次我让你写的那个谅解书呢?你写好了吗?”
宫昊宸开口问道。
“……”黄雅凌双眼无神,脸色苍白,明显比之前瘦了一圈。
上次他来看她的时候,她也和此时一样,不愿意开口说话。全程都对他保持着沉默。
“你难道真的想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吗?你还没满三十呢,还有多半的人生要过。
这监狱里漆黑一片,漫长的人生你真的甘心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有多少个春秋冬夏。这些你都不在乎了吗?
还有你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了。你也不要他们了吗?”
宫昊宸见黄雅凌依旧不说话,猛然蹭起身来,一巴掌使劲的打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明了。
黄雅凌这才缓慢的抬头,目光落在宫昊宸的脸上。豆大的泪水沿着她的眼眶默默的滑落下来。
“谅解书呢?”宫昊宸再一次询问。
“谅解书?呵呵……”黄雅凌苦涩的讽刺,嘲笑着自己。“我害了他的奶奶,差点让奶奶丢了性命。
我明知道她被摔昏迷了,却没有打电话叫救呼车,还有意想要隐瞒。
奶奶是不会原谅我的,瑾煵他更不可能会谅解我?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都怪我……
是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可终究来说,还不是因为我太爱他了,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了,哪怕是他想要我的命,我都愿意给他。
为什么呀?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
“他们原不原谅你,那是他们的事。而你写不写请求他们原谅的谅解书,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想办法去改正,去弥补啊。”
“是不是只要我写了,他们就会放过我?我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黄雅凌此时突然像如梦初醒一般,她伸手紧紧的抓住宫昊宸的手,急切的说:“昊宸,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好可怕,他们要打我,他们把我的饭扔了,让我捡地上的米饭吃。”
“……”宫昊宸看到黄雅凌这样,心里不是滋味,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在他得知她被关进监狱里,有老资格的惯犯与她关一起,她受到了欺负后。他便让看守她的人,把她调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里。
“你为何不说话?你来这里不是想要看我落魄的样子吧?”
“我让你写谅解书,为的就是想给瑾煵的奶奶。她那么慈爱,你又是她看着长大的。
虽然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只要你诚心道歉,请求她的原谅,相信她会谅解你。
并且在法官定你的刑时,会为你减轻很多的。”
“定刑?我还要坐牢吗?这里不就是监狱吗?我要被关在哪里去?
不要,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昊宸你帮帮我?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肯定不愿意看到我过得那么惨吧?”
宫昊宸如果不是想要帮她,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跑来这里了。
可他帮是一回事,但法理不容情。她犯下那么多错事,总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方梅琴的案子跟你有关系,对于这一点,警察那边已经有证据了。就算瑾煵的奶奶愿意原谅你,对你的事不起诉。
你至少也会在监狱里呆上一两年。”
“不行,我不能呆在监狱里,我要出去……”黄雅凌情绪失控,疯狂的咆哮起来。
“嘭”的一声,门从外面被人给踹开。
“你不想呆在监狱里,那谁应该呆在监狱里?你这狠毒的女人,差点害死了我亲曾祖母,这件事我时钧昊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时钧昊冲着黄雅凌愤怒的呵斥。
“钧昊,你冷静一点。”宫景雪也冲跑了进来。
“这里是看守所,你们不能在这里大吼大叫。”看管人员对他们说道。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奶奶,我不应该伤害她。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只要能让我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黄雅凌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回去吧。”看守人员把黄雅凌搀扶起来,然后往监狱那边走。
“我会让你把牢坐穿的,你黄雅凌一辈子都休想从监狱里出来。”时钧昊指着黄雅凌呵斥。
如果不是宫昊宸和宫景雪两个人阻止他,他可能已经冲到黄雅凌的跟前,狠狠的甩她几巴掌了。
“钧昊,你干嘛呀,她已经在看守所里了,会有法律对她进行制裁的。你不要激动好不好?”
宫景雪一再劝说着他。
“如果换作是你,被受伤害的人是你年迈的曾祖母,你现在见到那个罪魁祸首,你还能冷静吗?”时钧昊甩开被宫昊宸抓着的手,并反问着宫景雪。
“我……”宫景雪气结。
“曾祖母那么慈爱,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她都能够下得了手。就为了不让她的罪行曝光,她就想致曾祖母于死地。
我认识了她那么多年,竟不知道她是一个如此蛇蝎,狠毒的女人!”
时钧昊眸底含着泪,心里却在滴着血。
好在曾祖母现在已无大碍,否则他定会把那个女人给活剥了的。
“她的罪行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时钧昊质问着身边的宫昊宸。
“没有。”他轻声的回答。
“对于这样的女人,你觉得还有必要帮她吗?”他指着门外的方向,寓意是指黄雅凌。“我知道你喜欢她,你喜欢她很久了。
因为她的眼里心中,所喜欢的人都只有我小舅舅,你才没有直接向她表白的。
我告诉你像她那样的女人,就算真的从监狱里出去了。她也不可能会看到你的好。
宫昊宸收拾起你多情,又无处可用的同情心吧。
先把自家的屁股捂严实了,再来看看要不要帮别人。”
“你什么意思?”宫昊宸正视着愤怒的时钧昊,目光又落在宫景雪的身上。
自从战瑾煵和黄雅凌婚礼那天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妹妹,打她的电话打不通。想要联系父亲也没办法,就好像他们父女二人,一时之间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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