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文疯狂的奔跑。
他吻在珍珠儿唇上的那一瞬间便想起了阿剌,甚至差点把珍珠儿当成了阿剌?
他漫无目的奔跑,只感到胸口越来越疼,眼前出现幻景,路上见到的每一个女人都化作阿剌的身影,他不明白自己的心里为何都是阿剌的影子?难道真的爱上了阿剌吗?
他觉的和阿剌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
他边跑边听到可怕的心脏搏动声音,那每一次强烈的搏动带来的都是刺心的痛。
路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这人疯了吗?”
“看,这人跑这么快!”
“这人跑的像狗一样。”
“他跑的好快啊!”
“……”
——————
厮乩府。
阿剌坐立不安,心慌意乱,她知道赵子文的追心情蛊之毒又发作了,她现在似乎和赵子文有了心灵感应。
她不希望赵子文的情蛊之毒发作,因为那肯定意味着赵子文和别的女人有肌肤相碰。
她开始担心,那个呆子会冒着刺心之痛和别的女人有亲密接触吗?
她越想越怕。
她听说医人院的古尔和南平王李睍走的很近,应该不会是古尔。
珍珠儿已经和佐里在一起,也不会是珍珠儿。
还能有谁呢?
阿剌细细一想,谁都有可能,追心情蛊只要有肌肤之亲便会发作,这情蛊真是神奇。
她在厮乩府的门口等待,她希望有奇迹出现可以看到那个呆子的到来。
赵子文紧紧按住胸口,他跑到一座府邸门前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他瞧见了阿剌。
阿剌向他飞奔而来。
他呼出一口浊气,“我……我也不知……不知为何到了这里。”
他不知为何跑到了这里,但他知道心里一直想着面前的这个女子,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跑到了这里。
阿剌会心一笑,把他拉进了厮乩府。
阿剌住的房中整洁,温馨。
赵子文很纳闷,刚才和阿剌的手接触竟然没有心痛,他准备再试一试。
阿剌柔声道:“我给你做吃的,你等着。”
“我不饿,我想……”赵子文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想吻一下阿剌,只是吻一下脸而已,想知道吻了阿剌会不会犯病,但这种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瞧着娇美可人的阿剌,他的手指在唇上敲打不停,眼珠滴溜溜乱转。
阿剌噗嗤一笑,“呆子,你在想什么呢?”
阿剌绝对是个美人,笑的妩媚动人。
赵子文鼓起勇气,“阿剌,我要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你莫要生气,就当我没说。”
阿剌脸色一变,她以为赵子文又是来和她诀别。
她的心陡然一紧,身体开始颤抖。
赵子文发现她神情有已,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她淡然道:“我没事,你说吧,我不生气便是,你说什么都可以。”
她的心揪的紧紧的,她真想大哭一场。
赵子文摸着下巴,嗫嚅着说:“我想说……这个……我想……”
阿剌咬了一下唇,避开赵子文的目光,心中悲痛,“你说吧,其实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
赵子文愣住了,“不会吧?这个你也能猜到吗?”
阿剌哼了一声,“你倒是说呀,说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拦你,放心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赵子文道:“你为何很伤心的样子?”
阿剌凄然一笑,“我不伤心,你来了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伤心呢?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赵子文挠了挠头,又揉了揉鼻子,“我说,我想亲你一下。”
阿剌闻听娇躯一颤,她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赵子文总觉的不好意思。
阿剌感觉心中本来压着的那块石头突然不翼而飞,让她无所适从,她本来正在伤心之际,就像大雨天突然出现了彩虹,那种滋味甚是折磨人。
她由悲转喜,嗔道:“你个呆子,你可把我害惨了!”她扑进赵子文的怀里,粉拳锤打赵子文的肩头。
赵子文有些发呆,“我没有害你呀,我害你做什么?”
她脸儿微红,芳心乱动,轻咬朱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子文道:“我亲哪里?”
她的脸儿瞬间发烫,红雾弥漫,心如鹿撞,她娇声道:“哎呀,你个傻呆子,真羞死个人啦!”
她羞态娇媚,煞是迷人!
赵子文瞧的有些醉了,忍不住凑近她的脸。
她微闭双眸。
赵子文在等,在等着心病发作前的征兆,除了心脏比平时跳的快了些,似乎并无异状。
他在阿剌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不敢去亲阿剌的唇,他害怕负担不起。
阿剌芳心无比激动,喜欢的男人就在身边,而且还主动吻了她,虽然不是亲在她的唇上,也足以说明她在赵子文心中有分量。
她和赵子文四目相对。
这一刻,两个人都沉默了。
赵子文终于放下心来,终于确定和阿剌在一起不会有事,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阿剌,莫非你是个狐狸精?把我的魂勾了去。”
阿剌眸子闪动,“你才是狐狸精呢,总让我牵肠挂肚。”
赵子文道:“我来顺便向你道别,我准备返回中兴府,护送古尔给大宋皇帝医病。”
“你还回来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我的家乡在宋国。”
“我和你一起走。”
“那怎么可以?你是蒙古公主,你的事情还很多,如果有缘再相见吧。”
“可是……”阿剌不敢说下去。
赵子文笑道:“早晚要分手,莫要强求,认识你真的很幸运,刚才亲你一下,我是想知道和你在一起到底会不会心痛?”
阿剌悠悠道:“你走了也好,西夏国必遭战乱,我父王铁了心要灭了西夏国,他志在天下,无人可阻。”
“你老子的胃口真大,宋国早晚也是他的盘中餐,我和你爹是对头。”
“父王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想争取属于我的东西。”
“到时我和你爹杀起来,你会怎样?所以说我和你走不到一起。”
阿剌捂住双耳,“我不管我不管,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赵子文走出门外,“只怕到时由不得你,阿剌,你真的很好,你好的无可挑剔,你我只是有缘无分。”
赵子文走向厮乩府门外。
阿剌追出来抓住他的手,“我跟你走!”
“阿剌,有些事情我们自己都由不得自己,这就是命运,如果你不是……唉,算了吧,我会永远祝福你的。”
赵子文迈着大步而去。
阿剌的心又揉成了一团。
她瞧着赵子文的背影喃喃自语:“呆子,你是属于我的,没人可以把你从我的手中躲去,谁都不可以。”
身为成吉思汗的女儿,更是蒙古汗国的监国公主,她的地位高高在上,她想要的东西轻而易举,但这世上总有些东西获之不易,再显赫的身份也不容易得到。
…………………………
深夜时分。
古尔仍在挑灯夜读,她翻看一摞摞的书籍,想找出医治心病的良方,一双眼睛熬的通红。
赵子文于心不忍,古尔已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一个弱女子怎能受得如此煎熬?
他敲响古尔的房门。
古尔开门一愣,“哥哥怎么还没睡?”
“妹妹,歇息吧,我这病没事,生死有命莫强求,妹妹莫要累坏了身子。”
“我没事,我想在离开黑水城之前找到一些线索,好像有些眉目了,哥哥的心病很是非凡,接触女子便会发作,平常安然无恙,我看到一本古籍,提到了一种巫术。”
赵子文笑道:“妹妹可真神医,莫要相信那些鬼神之说。”
古尔思忖片刻,“这世上有些神秘之事确实无法解释的通,但却确实存在,据说有一种巫蛊术,名曰情蛊,中蛊者对下蛊之人思念甚浓,不愿离去,我在想,哥哥会不会是中了什么巫蛊之术?”
赵子文笑道:“古尔妹妹,如果真有那种巫术,我要学一学,先从你下手,我倒要瞧一瞧你会不会对我思念如火?”
古尔俏脸一红,“哥哥又在取笑我呢,我说的是真的,中了情蛊只能对下蛊之人专心不二,不然会痛苦无比。”
赵子文顿时僵住了。
他想到了阿剌。
他打了一个激灵。
难道阿剌下了情蛊?
他出了一身冷汗,对古尔道:“我告诉你,你莫要告诉任何人。”
古尔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我发誓不告诉别人,哥哥有什么秘密呀?”
赵子文道:“如果真有巫蛊之术,我怀疑厮乩大人对我下了情蛊。”
古尔噗嗤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哥哥,那厮乩大人怎会喜欢你呢?”
“妹妹喜欢我吗?”
古尔俏脸腾地红了,“哥哥总是取笑我,不理你了。”她翻开一本古书。
赵子文道:“好妹妹,不说笑了,我全都告诉你,但这是天大的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古尔睁大了眸子,“哥哥既然如此信任我,我自当保密。”
赵子文把阿剌的事都告诉了古尔。
古尔大吃一惊,她怔了半天,听的心惊胆战。
赵子文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她,可见对她有多么信任。
她理了理额前的青丝,“哥哥,那阿剌公主……”
她把门窗闭掩,低声道:“那阿剌公主对哥哥一往情深,也是哥哥的福分,哥哥怎么能拒绝人家呢?”
赵子文道:“阿剌的爹爹是铁木真,铁木真要灭你们西夏国,他野心勃勃,可能还要攻打宋国,我当初杀了好多蒙人,当然和铁木真势不两立,所以我决不能和铁木真的女儿在一起。”
古尔道:“阿剌公主对哥哥如此痴情,哥哥忍心拒绝吗?”
赵子文轻笑道:“好妹妹,如果是你,我求之不得,是她,当然不行。”
古尔娇声道:“哥哥,莫要取笑妹妹了。”
赵子文道:“好妹妹,那南平王前途无量,你可以考虑,谁都可以瞧出来他喜欢你。”
古尔黯然失色,“哥哥莫要再提王爷,我对王爷没有那种感觉,我也不想攀附权贵。”
赵子文道:“这就对了,阿剌是蒙古公主,我也不想攀附权贵,说到底咱俩是一样的处境。”
阿剌抿嘴一笑,“哥哥说的有道理。”
赵子文道:“妹妹喜欢谁可以告诉我,我和花姐姐为你做主。”
古尔眨了眨眸子,“我喜欢谁偏不告诉你!”
她忽然叹气,“看来我们的国家又要遭受战火的摧残了,我只是个郎中,对于国家大事无能为力。”
赵子文道:“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古尔妹妹,妹妹会把这事泄露出去吗?”
古尔摇头,“我答应了哥哥保守秘密,当然要言而有信。”
她心中忐忑不定,这秘密确实是惊天动地,蒙古国的公主可以悄悄自由出入西夏国,还做了厮乩大人,西夏国的前途真的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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