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别孬

    
    霍谷被带到了黑龙的领地。
    黑龙的领地显得和别的土生土长的地方很不同，简单说，这里是个被毁了一半的城堡，应该是地壳运动造成的断裂，但剩下的一半城堡依然有这古朴的庄重感。
    “再来一首呗，人类。”
    黑龙奥尼尔说到。
    “不来。”
    霍谷断然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黑龙看着霍谷，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威胁他。
    “你不知道我可以随时吃掉你么?”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我活着的价值比吃掉我的价值大的多。”
    这时候霍谷又拿出了吉他，这次他没好好弹，只是随随便便地那么撩动了琴弦，一下子黑龙就心痒难耐，恨不得再多听一些。
    “再来一首，我给你好东西！”
    说着黑龙从身上摘下了一片鳞片。
    这鳞片看起来就知道不是凡品，霍谷拿在手里，这玩意儿的大小堪比一面盾牌了。
    霍谷直接把这玩意扔在了地上，“我想离开这里，不过我想你是没有那么简单放我离开的吧。”
    黑龙点点头，说到：“是的，本来你们可以走了，但你的琴声太好听了，所以我们开启了数百年来都没有过的龙的试炼。是不是很兴奋。”
    “龙的试炼?那是什么?”
    “来首曲子，我听高兴了就告诉你。”
    “…………i see fire……”
    “我听过了，换一首换一首，等等啊，我去拿个好东西！”
    突然奥尼尔像一个孩子那样的飞走了，把霍谷一个人扔在黑龙的领地，不过霍谷觉得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霍谷走向了边上，他看到了一个古朴的留声机，那种上面带这个大喇叭的逼格很高的那个机器。
    唱片机上没有唱片，或者说边上有一些被烧焦的黑色物质，应该是唱片吧。
    霍谷把那些黑黑的东西捡起来喂给了贪婪笔记，笔记吃了下去很快就在新的一页白色空白页上诞生了这玩意儿 果然，这是黑色的唱片，还是老唱片……
    “婪婪，把它们复原，然后我需要很多这玩意儿。”
    贪婪笔记听懂了，然后开始制作黑胶唱片。
    这个城堡……绝对不是古典城堡，它一定经历过近现代，但找不到任何电子信息技术的线索，因此更接近于十九世纪二十世纪初的某些国家风格。
    到底是什么曲子呢……
    霍谷四顾，这里竟然还有一些书籍，自然他也没有放过，开始读了起来。
    上面的文字尽是难以理解的符号，但他并没有让贪婪笔记吞下去，而是摸了摸书皮。
    非常具有手感的牛皮，还有硬纸板与烫金制作而成的封面，有一些书的封面已经被啃掉了，但还是保存的很完整。
    霍谷想了想，并没有产生贪念，尽管他明白，这些书籍上多少可以找到这座古堡，甚至是这个空间的故事，但一个细节让他放弃了继续探究……
    这时候，黑龙奥尼尔飞回来了，它的爪子上提着个大缸。
    “我带了饮料回来了！一遍喝饮料一边听曲最棒了！”
    霍谷回头，那一个大缸，估计只够这条黑龙几口的吧。
    “你，动了我的收藏了吗?”
    “嗯，很好奇，感觉是我见到过的东西，却又不太像。你会用那个么?”霍谷指了指一旁的留声机。
    黑龙摇摇头，说到：“完全不会，不过觉得这个东西做的很别致，所以留着了。你不会看上我的东西，还有我的书了吧。”
    “是，我也觉得很有趣，就算是在我那边，这些也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黑龙仔细地看着那堆书。
    “你，很好。”
    “你没有拿走我的书。我可以信任你了。”
    “嗯，我翻了几下，但发现完全看不懂，哈哈。”
    当然没有拿走，霍谷在翻书的时候，那上面并没有落灰，这说明有人翻动过，这只是试探，甚至霍谷发现，有一条非常明显的逃生通道，上面写着“逃跑请走这里”。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听你唱歌了，唱个啥呗，我不喜欢重复的。”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黑龙喷火。
    “这是你最后一次侮辱艺术。”
    霍谷看着奥尼尔。
    艺术?
    多么美妙的词。
    学了那么多年的玩意儿，竟然真的有人……或者是龙，那么在乎，那么欣赏。
    “好，那我就给你来一段，最配合你的酒的乐曲。不过希望你能有那性子听！”
    说罢，霍谷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quama di dei mo da mu……”
    一种温柔的音调直接攻击了黑龙的心。
    他难以言喻地等待着，尽管这语言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作为智商极高的黑龙，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I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霍谷就这么唱着，黑龙奥尼尔那种激动的心情被附上了一层魔力，让他安静地喝着酒，等待着霍谷歌唱，但霍谷仿佛永远不会唱完的样子。
    终于，他唱完了，黑龙用着侧躺的颓废姿势，充满着一种特殊感情的眼神盯着他。
    两人一时无话。
    霍谷感觉尴尬。
    “这首曲子有名字吗?”
    “玫瑰人生。”
    “玫瑰是什么?”
    “一种花，特别的深红、香甜，并且带着刺。”
    “哦，玫瑰，有机会要见识一下，那么这首曲子是有故事的吧。”
    “是啊，不过龙能懂吗?”
    “你可以说说看。”
    黑龙饶有兴致地等着霍谷讲故事。
    “在此之前，你答应过的……”
    “哦，试炼啊。宝藏啊……你得到了就知道了，不过要打赢一条龙才可以，当然也不一定得赢，通过龙的考试就可以。”
    “那我通过了你的考试了?”
    “不，这不一样，龙的试炼可是很认真的，只有结束了龙的试炼，传送门才可以打开，你们才可以离家这个世界回到外面去，哎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从来没有去过外面?”
    霍谷问到，黑龙点点头，他喝了一大口酒，把那些酒差不多都喝完了，像个有故事的醉汉。
    “好了，该你了，告诉我，这个曲子的故事。”
    于是霍谷把《玫瑰人生》讲了一遍，但很多地方，黑龙无法听懂，霍谷只能耐心解释。
    渐渐的，这个世界开始变暗，夜晚来临。
    黑龙生了火，霍谷在火堆旁继续给他讲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真好啊！你们的世界太有意思了，尤其是那个叫电影的东西，真的可以把什么都拍进去吗?”
    “当然，在我的世界，不止电影，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我们甚至可以飞去世界之外。”
    黑龙奥尼尔越听越向往，霍谷指了指边上的留声机：“那个东西应该也是我的世界过去的产物，可惜没有唱片，否则……”
    “你是说那种黑黑的，圆圆的东西吗?我还有啊！”
    霍谷一惊，黑龙指向了那堆书。
    “就在书下面。”
    霍谷走上前去真的翻出了一张大唱片。
    他迫不及待地放在了留声机上。
    这还是个手摇的留声机。
    于是霍谷慢慢地开始用手摇起来。
    有些浑浊却优美的音符跳了出来，黑龙听见了，心神全被这个东西俘虏。
    “哎，可惜我的爪子太大了，没有办法控制这个……”它心想。
    “as tome goes by”
    霍谷情不自禁地说到。
    “什么?”黑龙问到。
    “我说，这首曲子叫做as time goes by 时光飞逝的意思，当然里面也有个故事……”
    “哎，人类真是优秀的种族，能做出那么有趣的东西……好了，你走吧……”
    “什么?你还没给我宝藏！”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试炼可是所有龙里面最难的！”
    黑龙说到，紧接着他握住了霍谷直接向远处扔去。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啊？”霍谷有些无奈，这可是高空啊！
    “人类，我很期待你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黑龙奥尼尔说着，他身上少了三片鳞片，它们载着霍谷就那么飞啊飞啊，终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好，新来的，欢迎来到我的领地。”
    霍谷抬头，一头绿龙看着他，咧嘴笑了。